釋靈陰陽錄_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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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很快來臨。 法壇已經布置好,需要的道具都擺上了壇桌,朱彩云被大兒子背出來,放在法壇旁邊坐著,面如金紙,嘴里也一刻不停地背著祈文,聲音已經嘶啞。 時辰一到,邵逸走至法壇前,并未燃香點燭,直接執劍走罡步。 “道由心學,心傳假香。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今臣關告,逕達九天?!?/br> 壇前擺著一個火盆,邵逸將符紙捻燃后扔進火盆,將狀紙呈給天道了解詳情。 “今,庚子年甲子月癸未日,有上陽郡,乙亥年辛巳月丙戌日癸巳時生人,朱彩云,狀告上陽郡,丙子年癸巳月戊戌日生人,鐘發財,謀騙性命……” 等狀告書燃盡,邵逸念完狀詞,拿出了三支香,并指在香頭上劃過。 鐘開濟一眨不眨地盯著毫無動靜的香頭,緊張地握緊了雙手,之前顧九跟他說過,狀告書燒了后,若香頭能點燃,就表示天道已經受理此案了。 就在鐘開濟著急香頭怎么還沒反應時,香頭冒出了屢屢煙氣。鐘開濟睜大雙眼,激動地猛出了兩口氣。 天道已經受理此案,邵逸將香插好,再將鐘發財的認罪書拿出來,捻燃扔進了火盆里。 雖然他們沒有鐘發財具體的八字,但有他的血已經足夠了。 冬日寒風凜冽,壇桌上燭火搖擺,等認罪書燃盡,原本隨風擺動的煙氣忽而直直上升。 邵逸拿起壇桌上的桃木劍,這才有了點鐘開濟心里以為的那種做法架勢,只聽邵逸肅聲念道:“眾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聞誦志心聽,冤結自散滅?!?/br> 壇桌上還擺著那個錢袋,邵逸念完,劍尖直指錢袋,沒有觸碰到,那錢袋忽然無火自燃了。 在那一刻,朱彩云感覺肩上驟然一松,好像一直桎梏著自己的某樣東西忽然離開了,蒼白的神色好像都恢復了一點紅潤。她神情放松,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在椅子上緩緩睡去。 鐘開濟看到了,急著拽顧九的衣袖,“道長,我妻子她怎么了?” 顧九笑道:“她只是累了,此后安心吧,咒語已破,契約不復存在,她安全了?!?/br> 鐘家小孩喜不自勝,小心地將朱彩云背回屋子,鐘開濟也終于卸下壓在背上的大石頭。 竊運這種事,顧九他們遇到不是一次兩次了,有經驗在手,又無天道默認的契約束縛,所以鐘開濟身上的竊運邪術比朱彩云身上的咒語,好破多了。 端來沒用完的一點公雞血,邵逸在鐘開濟額頭上畫了符咒,然后就著鐘發財尚未用完的血水,畫出一張破邪符,燒在水碗里,遞給鐘開濟,“喝了?!?/br> 鐘開濟一臉嫌棄:“喝了?” 這可是鐘發財的血水啊,光想想就好惡心,還要他喝? 邵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想倒一輩子霉?” 顧九笑嘻嘻地看著。 鐘開濟認命地接過碗,捏著鼻子一口悶下去,剛放下碗,臉色發青,一副要吐的樣子。 顧九提醒:“吐了還要再喝一次?!?/br> 鐘開濟臉都憋紅了,拼命地順胸口,總算沒吐出來。 “行了,喝下去就沒事了?!鳖櫨胖钢~頭上的符咒,“這符咒你暫時洗不掉,什么時候氣運回來了,這符咒也就消失了?!?/br> “明白了?!辩婇_濟一臉難受地說。 天色已黑,鐘家小孩們蹲在屋檐下,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顧九二人。顧九招手讓鐘修德和鐘修業過來,也在他們額頭上畫了符咒,不得不說鐘發財這人太狠,竊鐘開濟的財運也就罷了,連兩個小孩都不放過,真可謂是趕盡殺絕,幸而前頭還有其父頂著,兩人被竊走的氣運不多,不用喝鐘發財的血水。 聽說不用遭那個罪,兩兄弟互看一眼,劫后余生般地拍著胸口,然后不約而同地看向在旁邊逛灌井水的父親,面帶同情。 收拾了法壇,顧九和邵逸就歇下了。 鐘家的事情已算了結,再在此地逗留兩天,他們就要回道觀了。 顧九窩在邵逸身邊,倆師兄弟小聲說著話,多是顧九在說,邵逸時而回應一聲。兩人正處于熱戀期,即便是簡單的親吻也是食髓知味,常常說著說著就親到一起。 年輕人血氣方剛,不說顧九,就是忍耐力極好的邵逸,在親吻中也有好幾次失態的時候。無奈這事還沒告訴師父方北冥知道,身邊又隨時窩著一只通靈性的黑貓,躲在被窩里親吻已叫兩人倍感羞恥,再進一步的話,即便情難自禁,兩人也是做不下去的。 邵逸心內暗暗尋思,反正他和顧九都不缺財運,往年跟著師父混的時候,天天窮得響叮當,現在他們就算每次散去一半錢財,攢下來的銀子也有不少了。下次若再在客棧投宿,得給小弟單獨訂下一間房,讓它帶著孩子們去住里面。 孩子大了,不能老跟著爹娘睡啊。 鐘家門前的迷蹤陣撤掉了,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找鐘開濟,告訴他昨天鐘發財獨自出門,回家的路上忽然大口吐血,如今已是人事不省,鐘發財的老娘哭得死去活來,家里去了一堆大夫,正合力診治。 “鐘發財不會死的吧?”鐘開濟問顧九。 顧九搖頭:“不會,咒語的反噬雖然嚴重,但也不會要了他的命?!?/br> 鐘開濟說:“不會死就好?!?/br> 鐘發財喝了他家那么多血,就這么死了反倒便宜他了。鐘開濟相信,等他的氣運回來,他東山再起的機會也會很快到來,到時候他會讓本就該窮困潦倒的鐘發財,再好好體會一下他們這幾年過的是什么日子。 顧九和邵逸在鐘開濟家又住了一天,確認朱彩云的面色比前一天好了許多后,便要離開這里。鐘開濟拿出五兩銀子,作為顧九他們辛苦一遭的報酬,這五兩銀子,還是食鋪老板給他的。 顧九視線緩緩從鐘家三個小孩身上掃過,然后看著鐘開濟,“鐘發財雖然可恨,但他自有償還的途徑。我知道你恨鐘發財,但要謹記,莫讓仇恨搶占了理智。善惡都有因果,你還有孩子妻子,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br> 鐘開濟神色一頓,他之前確實想過,等家里好起來,就是他找鐘發財報仇的時候,他會讓這只血蛭付出該有的代價,還有那個幫鐘發財施咒的人,他同樣也不會放過。但經顧九一提醒,鐘開濟頓時明悟,這個世界確實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他不能因為鐘發財這個人,將自己也賠償進去。 鐘開濟感激道:“多謝道長提醒,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顧九淡淡一笑,將銀子推回去,“銀子我們便不收了,待你日后有能力了,就幫我們做些好事抵掉吧?!?/br> “我會的?!辩婇_濟承諾道,不止幫他們,只要有能力,他和家人也會持續做好事,也是幫自己。 之后顧九和邵逸離開,鐘開濟送他們到村口,回家看著孩子們輕松的笑臉,和妻子臉上的微笑,鐘開濟只覺身上所有的陰霾皆盡祛除,從內到外的輕快。 顧九和邵逸他們離開后的幾天,鐘開濟額頭上的咒語消失掉了,鐘開濟拿著那五兩銀子奔波在外,很快找到了機會,這次機會沒再像從前無數次一樣從他手里溜走,被他握得牢牢的。 靠著這五兩銀子,鐘開濟的本金從五兩變成了十兩,十兩變成了五十兩,五十兩變成了兩百兩……家里再次頓頓吃了起rou,使喚起了下仆,生活輕松了,曾一起經過磨難的一家子,感情卻至始至終地親密。 而鐘發財,他自那次吐血后,又再也站不起來了。家里的生意無人打理,各種窮親戚都上門爭奪家產,卻又沒有能力經營,鐘發財積攢起來的產業很快被他們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