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靈陰陽錄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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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慢半拍地應了一聲:“……嗯?!?/br> 然后他洗漱完,就小媳婦兒似的掀開被子在顧九身邊躺下。 小弟跳上床,直接砸在邵逸肚子上,超過十斤的重量成功地讓邵逸腦子里的旖旎一散而盡,捂著肚子彈了一下。 邵逸黑著臉看著小弟大喇喇地踩著他肚子走到他和顧九之間的空隙,熟門熟路地鉆了進去,背靠顧九將自己癱成一團,悠閑地舔毛。 之前讓小弟睡中間,是為了避免兩人的尷尬??涩F在,邵逸忽然覺得這黑貓睡這里有點礙事了。 小弟呲溜呲溜舔著毛爪,大貓眼兒幽幽地看著告狀精,見告狀精眸光不善,“噌”地一下亮出了爪子和尖牙,黑夜里閃閃發光。 邵逸一抖被子:算了,看在這貓曾辛苦養家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與它計較了。他往顧九那邊看了一眼,見顧九背對著他,有點失望,不過一想到等顧九熟睡就會自動滾到他懷里后,立即滿足地勾勾嘴角,閉上眼睛帶著期待睡了。 這一覺直上日曬三桿,小二來敲門說下面有小乞丐找兩人才醒。 兩人都把小乞丐給忘了,今天小乞丐還非常認真地給兩人守著衛宅。顧九看了下小乞丐的面相,給了他一個從衛老爺那拿來的銀錠子。 小乞丐搓搓手,雙眼放光地接過,嘴里呵呵推辭道:“……會不會給的有點多???” 顧九好笑地看著他,“走吧,之后就不用再去衛宅了,拿著銀子好好過日子?!?/br> “真的都給我???”小乞丐驚訝了,十兩銀子,他討飯討一輩子估計都討不到這么多呢。 “都給你?!鳖櫨判χf,然后正色道,“善惡皆有報,今日你種什么因,來日便得什么果,人生一途太長,為善還是為惡,你要好好思量” 小乞丐似懂非懂地看著顧九。 顧九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去吧。 小乞丐懵里懵懂地走了,顧九看著兜里剩下的銀子,還得找個時間再散去一半。 小乞丐來找顧九他們,是因為衛宅里又去了人,不過只是先前見過的老者的車夫,車夫進衛宅沒一會兒后,衛老爺就慌里慌張地坐車出去了。 顧九一臉了然。 他憑空捻燃一張符紙的事,衛老爺絕對聽當時那婦人說了,不管是真的還是作假的,普通人對此應該都以敬畏的態度看待才是。衛老爺心里是有敬畏的,但這種敬畏只給了老者。老者是讓他發家暴富、并且成功孕育兒子的人,他對老者神通廣大的能力深信不疑,他只信老者,其他道人術士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現在老者死了,下仆們自然要通知唯一與他關系緊密的衛老爺。老者就是衛老爺眼里的搖錢樹,搖錢樹倒了,衛老爺當然淡定不了。 顧九他們特意在小鎮待了幾天。 老者死后的第六天,沒了生氣接續,紅姨娘毫無預兆地就流產了,那紅姨娘不哭不說,居然瘋狂大笑,聽說為此把衛老爺都給氣暈過去了。然后還不等衛老爺清醒過來,就有衛家工人來報,說衛家的生意出問題了,草草估算過損失,直接沒了幾萬兩的銀子。 原本還對紅姨娘流產一事心災樂禍的衛家女眷們這下也笑不出來,剛醒來的衛老爺一聽,又厥過去了。 之后顧九他們就沒再關注衛家的事,師兄弟倆按照原定的路線,趕著驢車離開了小鎮。 他們走了,小鎮上關于衛家的討論卻越來越熱鬧,大家都說這衛老爺是得罪了的高人,高人讓他富,自然也能讓他窮,先前囤積的百萬家財,不到一個月便全填了窟窿。 沒了錢的衛老爺,身邊的小妾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最后連他的妻子都與他合離了。衛老爺賣了宅子,還了欠缺的銀兩,一身補丁衣裳,兩手空空地回了村里的老家,好在老家還有幾畝地,不至于讓他餓死。 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卻難上加難。好吃懶做成性的衛老爺,每日都活在大富大貴那段日子的回憶里,逢人便說他當年如何如何,漸漸地,腦子竟不太正常了,著實叫人唏噓。 如果顧九知道了,便會告訴那些人,這就是因果報應。他得來不義之財,最后錢財不留身,他想要兒子,偷他人生氣,雖是老者做的惡,但因是他的兒子,所以他也要承擔一部分惡報。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第84章 瘟疫 永平郡比起武溪郡還要小一些, 顧九他們在永平郡停留的時間也比較短。 師兄弟倆悠哉悠哉趕著驢車踏上了去往下一個城市上陽郡的路,開始兩天一路風平浪靜, 然后慢慢地, 路上出現了些背著包袱,愁眉苦臉的反方向趕路人。 一個兩個不覺得,四個五個顧九和邵逸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于是顧九攔下一名老丈,詢問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老丈看他們去的方向,得知他們是去上陽郡后,嘆氣道:“你們還是再等等吧,上陽郡如今不太平, 城里正在鬧瘟疫,官府已經封城, 什么時候再開城門尚不得知?!?/br> “瘟疫?”顧九捏了捏冰涼的指尖, “傷寒疫???” 《傷寒心法要訣》有說:春溫夏熱秋清涼,冬氣冷冽令之常,傷之四時皆正病,非時有氣疫為殃。瘟疫在古代是烈性、急性傳染病的統稱, 一年四季皆可能發生。春病傷風,夏病暑病,秋病瘧疾,冬日最常見的, 便是傷寒。 傷寒具有傳染性強的特征,乃多發群體, 不論男女老少都有可能發病。但就算在醫療技術落后的古代,傷寒也并不算難治,怎么就嚴重到了要封城的程度,難道中間產生了什么變異? 事態看起來很嚴重,但顧九和邵逸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要過去看看。 老丈見他們執意要去,憂心忡忡地搖頭,不再多勸。 辭別老丈,兩人趕路的速度加快了些,到上陽郡時已是三天后的正午。 上陽郡城門緊閉,距離城門前方的十米之處,設有路障,有官兵看守在前。他們前方圍了些百姓,這些多是和顧九兩人一樣,從別處趕來想進城的,其中不少是本地人,城里有親眷,因放心不下,所以鬧著官兵放他們進去。 官兵近來見多了這樣不分輕重的人,揮著手里的長槍毫不客氣地驅趕:再鬧便先抓起來,等此間事了再論刑罰。 顧九和邵逸站在人群后面沒有上去,兩人神情皆有點凝重,這座在尋常人眼中的城市,此時在他們眼里,幾乎要被灰黑的霧氣淹沒。城市上空,更有一團黑如濃墨的霧氣四處徘徊,它隨時都在變化,細看去,竟像一個張牙舞爪的人影。 顧九和邵逸同時想到了一個詞:瘟神。 瘟神有五個,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鐘仕貴、中瘟史文業,他們又稱五瘟使者,是民間百姓信奉的司掌瘟疫疾病的兇神。每逢某地突然疫病,當地人都喜歡在家門口懸掛艾草防止瘟神靠近,以求平安。但因人們雖敬畏神,其實卻不信神,這般做基本也就求個心安,他們口中的瘟神,更多只指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或者勢力。 雖民間瘟神之說沸沸揚揚,但在玄門里其實并不靠譜,用他們的話來說,所謂瘟神,只是由當地已亡之人的戾氣所化,這種戾氣乃殘忍暴戾之氣,也是一種偏執極端之氣。凡身俱戾氣之人,皆是殺心濃重之人,所以已亡之人的戾氣,也含著殺氣,專殺活人陽氣、生氣。 殺沒了陽氣與生氣,人便病的病,死的死,瘟疫突發,最是正常。 上陽郡的瘟疫,顯然就是戾氣作祟。也不知是誰留下的,生前懷揣多大的殺氣,那戾氣都快形成虛影。有虛影坐鎮上空,只要它一日不散,城里的情況只會越發嚴峻。 顧九和邵逸在城門口停留了一會兒,跟著其他百姓一同散去,兩人往回走了一段距離,邵逸便突然一拽韁繩,讓車拐了個方向,將驢車停在了護城河邊的一顆大樹下。 冬風冷寂,樹枝蕭條,幸而樹干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