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靈陰陽錄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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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跟個冰雕似的縮在邵逸懷里,被抱著走向旁邊,那里用鮮紅的朱砂畫了一個陣法。顧九被放在里面平躺著,一入陣法,他就覺得有熱氣撲面而來,舒爽地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邵逸退出去,方北冥拿傷藥過來,師徒倆坐在陣法外面,邵逸脫掉衣服,讓方北冥給他上藥。顧九身體都快凍僵了,他眼神使勁往邵逸那邊瞥,就見邵逸身體表面傷口無數,丟在地上的衣服幾乎快染紅了,實在慘不忍睹。 顧九心疼道:“師兄,疼不疼???” 邵逸白他一眼,“你說呢?” 顧九:“……”聊不下去了。 方北冥則開始碎碎念:“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逸兒,要不是小九被抓過去,你是不是就要放煞氣出來擊散蘭月?煞氣一旦被引動,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功控制住嗎?還有小九,那厲鬼是能隨便吃的嗎?今天要不是你師兄在,你直接就被凍死在這了,你看看你現在,整個人都被陰氣裹住,師父和師兄都快看不清你長啥樣了?!?/br> 顧九原本身上的陰氣就濃,遇到方北冥后,方北冥給他佩戴了符紙,防鬼的時候還可以稍微收斂一下體內的陰氣,此時他垂眼看自己的手,就見原本還很清晰的手跟纏了黑布一樣,整個人估計也是漆黑一團了。 顧九雖然差點死了,但是他沒覺得后怕,他躺在那里還喜滋滋地問方北冥:“師父,我現在發現這些厲鬼也沒那么可怕嘛,我連蘭月都咬了,以后遇到其他再想吃我的厲鬼,我就……” “你還敢吃?”方北冥和邵逸異口同聲地打斷他。 顧九頓時弱弱道:“不、不是……我把他們捏爆?” “這還差不多?!狈奖壁さ?。 邵逸則哼了一聲。 躺了一會兒,顧九感覺自己的身體終于沒那么冷了,手腳可以隨意動了,他翻身坐起來,正好看到地上的紅色印記,他疑惑地皺皺眉,湊近看了一下,“師父,這不是朱砂吧?”看著,倒像是血。 方北冥道:“朱砂可鎮不住你現在身上的陰氣,那是你師兄的血,正好他今天流了這么多,不用也浪費了?!?/br> 顧九:“……” 忽然勤儉持家的師父也有點可怕啊。 邵逸穿了衣服,他失血太多,掛了蜘蛛網似的臉煞白煞白的,看著也是枚小可憐。師兄弟兩個隔著一條陣法線坐著,看他師父清場。 之前顧九彈的朱砂線還在,沒死的郝家人已經有幾個醒了過來,他們或多或少都被怨鬼傷到,其中尤以秋蓉和老婦傷得最厲害。 秋蓉被郝振文啃了幾口靈魂,還被蘭月放了怨鬼蟲在臉上,這種蟲是怨氣凝聚而成,跟蠱蟲一樣,宿主不死它們就不會消失,玄門中倒是有法子消除。老婦親眼見鬼,先見自己兒子被蘭月殺害,又被怨鬼圍攻,她年紀大受不得刺激,此時醒得早,看著卻已瘋瘋癲癲,抱頭縮在那里不??藿?。 蘭月和只剩一小半身體的郝振文被扔在旁邊,都用縛魂鎖捆住。小弟和小紙人們圍在旁邊,對著兩只鬼你撓一爪子我伸一下手,像扯棉花似得從兩只鬼身上撕下一縷又一縷的魂體。 方北冥過去,將小紙人收起來,又將小弟擰開,“行啦,再撓就沒了” 小弟還不解恨似得,對著欺負了顧九的蘭月罵罵咧咧叫了幾聲,才跑到顧九身邊蹲著。 方北冥招來陰差將蘭月和郝振文帶走,是入地獄服刑還是投胎,都由地府審判。那兩個陰差走時,還回頭看了眼顧九,見他陰氣那么重以為是鬼,嚇得顧九往邵逸背后躲了躲,方北冥攔住兩人解釋清楚才走。 之后,方北冥才開始破血煞陰龍陣。 破完陣的方北冥身體也虛弱了些,到最后最輕松的反而是顧九。 鬧了大半夜,師徒三人你扶我,我攙你的往門口走去。秋蓉爬過來攔住三人,央求幾人救她。 方北冥淡淡道:“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當年做出害人的事情,也別怨有今日的下場?!?/br> 方北冥抓鬼,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沾染了別人的因果,只不過抓鬼是善事,行功德,可以與因果帶來的惡業抵消,所以玄門中人只要不走邪路,一般都是不會出事的。抓蘭月,是方北冥作為道士的天職,但救治背負惡業的秋蓉而損害自己的功德,方北冥是不會做的。 且,秋蓉的命數已經定了,他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就像當初他在顧勇臉上看到了將死之相,才沒出手阻攔老道士拿他喂食厲鬼的舉動,郝振文的死,也是一樣。 第22章 停留 郝家的大門外燈火通明,好多的村民拿著火把站在外面,看到顧九三人出來,紛紛往后退了一下。 之前蘭月布置了障眼法,將郝家大宅隱藏起來,她被顧九咬的半死不活后,自然就沒能力再支撐障眼法,清醒過來的郝家人的呻吟慘叫聲很快驚動了村子里的其他住戶,他們舉著火把結伴而來,剛準備破門而入,就見大門打開,一個男人和兩個小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為首一個眼神兇惡的老者喝問道。 方北冥道:“你又是什么人?” 老者道:“我是這個村的村長?!?/br> 顧九和邵逸同時抬頭看向這個人,眼神微妙。 方北冥也頓了頓,然后道:“我是道士,今日來郝家收鬼?!?/br> 聽到有鬼,周圍的村民頓時躁動起來。 老者冷哼一聲:“胡言亂語,像你這樣的騙子我這一生見過不知多少!” 這樣的人還是有點難纏的,他這樣生來就帶惡的人,尋常小鬼都很怕他。方北冥現在手腳無力,身邊還有兩個小孩,也怕出什么事,他掏出一張符紙,指尖一碾,符紙就燃了。 周圍的人果然被震懾住了,就連村長都往后退了一步,“你說你抓鬼,抓的什么鬼,在哪里?” 方北冥扔開符紙,“抓的是二十年前被污蔑填河的秀娘,她已被陰差帶走,郝家人在里面,他們今晚也是親眼所見,若不信進去問問便是?!?/br> 本來半信半疑的村民們,在聽到秀娘的名字時,皆是一臉駭然。秀娘當年的死,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雖然沒親自動手,但平常也是嘲笑過秀娘的,很多人都沒忘記二十年前的秀娘,當初也鬧了一陣,直到村里請道士砍了柳樹才消停下來的。難不成,她真的又回來了? 村長臉色變了變,指了幾個壯年男人:“你們進去看看怎么回事?!?/br> 這幾人猶豫一會兒還是進去了,然后很快出來,臉上驚嚇之色更明顯,他們還攙扶著幾名還能走動的郝家人。 郝家人被蘭月找上門報仇,還被怨鬼圍攻撕咬,此時哭喊起來半點不摻假,嚷著是秀娘回來報仇,郝振文已經被她殺了,她之前還要全村的人陪葬,直哭得村民們心里惶惶。不過等知道蘭月被道士收了后,又齊齊放松下來。 村長臉上橫rou抽動,再想開口,卻不防一人忽然從大門里竄出來,捧著他的臉就狠狠地咬了上去。周圍人被這變故嚇得再往后退,只余村長慘嚎著站在原地掙扎,等他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人撕擼開,臉上也被咬下了一塊rou,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村長捂著臉,痛得臉色都猙獰起來,狠狠揣了一腳趴在地上咬他的人:“秋蓉,你瘋了!” 秋蓉臉上皮rou鼓動,她痛得神智都不清醒,只想發泄,咬了村長,她伸手又往旁邊人爬去,想站起來咬對方。 眾人避之不及地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