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贏家培訓指南_分節閱讀_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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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走了數刻, 終于見到了奏樂者真容, 比起他自己的雋麗秀雅之貌, 那位吹走簫曲之人完全不似其所奏之樂那般溫潤優雅, 反倒是面容俊朗,氣若淵亭。 “兄臺可是遇到了什么難題?”陸云上前詢問。 游鴻吟一行人早已見到有人走來,胡歸和一干護衛無不心中提高警惕。 游鴻吟雖然不知眼前人的身份,但是見此人氣度, 卻也心生好感, 聽聞來人問語, 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蒙江中漁老好客, 送在下幾位江中珍饈,偏生我身邊并無人善烹飪,便有些苦惱?!?/br> 身邊胡歸容色不動,他就知曉,主公定然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吹奏簫曲最初目的到底是什么。不過在外人面前,他自然不會是拆自家主公的臺的。 陸云哈哈一笑:“剛才在下亦在遠處聽聞先生一曲,既有漁老聽曲送魚之美事,不如再來一出一曲會友共品鱸魚的佳話。在下與好友兄長踏秋而行,身邊恰有一位易牙高手?!?/br> 游鴻吟到底舍不得到嘴的美食,毫不矜持的說:“如此叨擾了?!?/br> “不叨擾不叨擾,隨我來吧?!标懺埔姞畋阏鄯刀?,而游鴻吟自是與他一道步行。 “不知兄臺仙鄉何處?”陸云問。 “少時長于洛陽,后游學于廣陵,如今在青州供職?!庇硒櫼鞯溃骸霸谙滦展?,名溪,觀兄臺口音,乃吳郡人士,不知名諱是?” 陸云聽聞游鴻吟自我介紹,腳步不由微微一頓,說;“賢弟便是青州刺史郭溪郭從越?” 游鴻吟道:“原來在下居然如此出名了嗎?” 陸云道:“不知賢弟可認識戴昌先生?” 游鴻吟停頓了一會兒,道:“戴先生乃在下授業恩師故交,怎有可能不認識?!?/br> 陸云道:“吾乃吳郡陸氏陸云,家兄陸機與戴昌先生之子戴淵乃至交好友。數年前,我們幾位便聽聞賢弟之名了?!敝链?,陸云還頗為好笑的說:“戴昌先生將你夸的天上有地下無,我那思若兄長可是早已心生一較高下之心,想看看賢弟本事?!?/br> 游鴻吟仔細打量一番:“可見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妙。原來先生便是陸氏陸士龍?!?/br> “所以,賢弟來此,難道是特意尋吾不成?!标懺祈馕㈤W,口中語氣卻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他怎么知道郭溪的? 一開始的確是通過戴淵之口。 戴淵與陸機的確是至交好友,甚至有半師之誼。戴氏雖是世家名流,但是只能算是新晉,即便有個戴昌也算不得大族。戴淵頗有才智,所學卻不得權貴喜愛。因陸機才冠天下,戴淵跟隨陸機習文兩年,文章也做的華麗非常,方博得士林美名,后又經陸機推薦,才正式得司馬氏賞識,得以出任高位。 后來他依附之人爭奪洛陽失敗,洛陽中司馬越一人說了算,戴淵便辭了官,暫居江左,耐心等待機會重新出山。 數年前戴淵得家中老父送來信件,口中不住稱贊陳氏陳堪之徒郭溪郭從越,想來不曾得父親幾分夸獎的戴淵即便已是數位兒女的父親,也不免妒忌,稱十六歲黃口小兒到底有幾分能耐,無非是習字有些天賦,哄得老人家開心罷了。 這是陸云第一次聽得郭溪之名,當時,無論是他還是戴淵,從未將此少年放于心上。 直至一年之前。 陸云既然有心尋求天下明主,自然是對天下之事多幾分關注,數位諸侯王爵均在他的觀測之內,幾位列土封疆之臣同樣在他的評測之中。 青州之主郭溪便是這時進入他的眼中的。 旁人并不清楚郭溪年紀,只知這位洛陽郭氏旁支子弟足夠年輕,卻恰逢其會取得青州刺史之位,言談之中多是鄙視與不屑,此人一無才名,二無德名,更不是頂尖世家豪門出身,難免有人心生不忿。 但是陸云卻明白,這位青州刺史滿打滿算,年紀剛好二十出頭,卻已經是一州牧守了。 陸云從不相信運氣和巧合,他開始布置人手探查郭溪此人青州事跡。 不查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青州偏僻,物產不豐是眾所周知之事,雖然比并州、幽州等地好些,但是除卻天下望岳之岱宗,當真無可稱道之事。 但是如今青州已經變了大模樣,雖然不一定不得過富庶了無數年的南方,但是它已經換發出了不一樣的活力,至少在北方定然首屈一指。 而細觀郭溪升遷歷程,先是博得高密郡守之位,想必這背后陳氏出力不少,否則即便是一處偏僻郡縣,以郭溪稚齡也難以爭奪,而后此人便抓緊時間發展高密,最后搶奪天時,在地利人和之時,一舉奪下青州牧守之位。 奪位之后,北方大旱,再加上蝗災泛濫,胡人南下,就算是司馬越也要準備遷都暫避鋒芒,而青州卻是境內平安,糧食豐收,盜匪絕跡。 陸機看了看身邊這位只能算是青年、比自己整整小了十歲的一州牧守,心下感嘆,此人還有閑情逸致跑來江左游玩。 不過陸機也看出來青州的薄弱之處,同樣也明白郭溪冒險跑來江左尋人的目的。 看此人這兩年交于朝廷的那些糧食賦稅,以及通篇哭窮的文書,便知道他到底是何種心思了。 偏偏他借助大義的皮暫時無法脫下,也不能像如今江左的那位蠢貨陳敏一般,把事情都攤在臺面上,所以青州之事關注者甚少,他郭溪之名也只在青州境內流傳,鮮有人聞,這無名自然無人投靠,無人投靠自然手下無才,求賢若渴也無用,沒人搭理啊。 所以陸云對郭溪跑來尋人的舉動一點都不稀奇,當然知曉這一切并不妨礙他裝傻,方有之前反問之語。 游鴻吟聽聞陸云反問可是特意尋他的,自然稱是。 卻聽陸云道;“從越之名在下雖早有耳聞,倒是不知賢弟尋吾到底所謂何事了?!?/br> 游鴻吟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位面若桃花的文士,說:“你我初見,彼此也不甚了解,此話題便暫時按下,來日方長?!?/br> 陸云笑了笑,說:“到了?!?/br> 卻原來兩人一路交談,已經到了之前陸云陸機與支愍度賞江景的煙淼亭。 游鴻吟觀亭上所書煙淼二字,卻并非如今漸漸興盛起的楷,只見字體古樸,頗有一股流水飄渺之意,可見書寫之人將景入情,再以情入字。 “好字?!庇硒櫼鞯?。 “此字乃家兄少時所寫,細細想來,已有許多年頭了?!标懺频溃骸靶珠L,這位乃陳堪之徒,戴淵兄曾提過的郭溪郭從越?!?/br> 然后他又想向游鴻吟介紹支愍度和尚,卻被支愍度打斷:“郭檀越別來無恙?!?/br> 游鴻吟卻有些疑惑:“在下似乎不曾見過大師?!?/br> “和尚法號支愍度,曾去過竹西寺與主持妙智師兄交流佛法,倒是見過檀越?!敝ы饶敲嫒萆纤坪跤辛艘唤z笑意:“只是那時檀越與妙智師兄打賭,倒是將和尚我忽略了?!?/br> 游鴻吟仔細思索,終于想起來,他當日在廣陵時,竹西寺的妙智和尚有一串念珠很得老師陳堪之意,原本就是妙智準備好送與陳堪的生辰之禮,偏生那和尚天生惡趣味,用那念珠勾得陳堪掛念卻不肯白白相送,非要打賭,有事弟子服其勞,游鴻吟便接過賭約。 當時和尚出了一道題,縱是游鴻吟也思索許久,從早晨想到傍晚下山,方得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