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贏家培訓指南_分節閱讀_207
書迷正在閱讀:和尚,放開那個小僵尸、攻下全宇宙[快穿]、當男主后宮叛變后、還我威武、誰是傻子(1v1 H)、韓娛之女主她就是海王np、犯罪側寫 完結+番外、釋靈陰陽錄、小哭包 完結+番外、戀人總是在逆襲[快穿]
是的,不是面粉,而是整顆小麥,小麥里放些豆子蒸熟了,便是小麥飯了。 倒也不是不能吃,只是作為一個南方人,他連面食都很少吃,更別說整顆小麥和蒸的豆子了。 除了主食,飯桌上的菜就是完美的水煮系列了。 這個水煮不是陳喜全十分喜歡的川菜,而是真水煮,放了些鹽油,然后煮熟了就上桌了。 尚未對整個世界有明確認知的陳喜全自然是十分嫌棄的,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他沒資格嫌棄,無論是飯還是菜,上桌不過一會兒,就被他那些兄弟姐妹給搶光了。 四個孩子都在生長期,顯然他那些兄弟姐妹真的非常餓。 當然,郭遠暢這位名士不用搶著吃,因為他是單獨用餐飯的,不過他看到兒女的禮儀,還是說了一通,反正之乎者也兮的,大概意思就是人不可無禮節之類的。 陳喜全默默的感受到了所謂的時代壓力,無比懷念曾經的現代生活。 可惜,他在現代已經死了。 大概是真的餓了,也是因為看到其他人吃的很香,陳喜全吃下了自己第一碗麥豆飯,漸漸也適應了這種飯食。 然后就是跟著便宜父親習字讀書了。 家中窮的快吃不起飯了,但是郭遠暢卻覺得,比起吃飯,讀書更重要,所以并不讓孩子們為了養家糊口而出門,而是依舊在家中讀書。 郭溪的大哥郭洋都已經十五歲了,卻也依舊隨著父親讀書學習,可是讀書學習并不會占據一整天的時間,其他大量時間里,郭家的孩子們其實都不怎么繁忙,這也是郭溪當初和大哥打鬧的原因。 陳喜全想不明白他父親的思維,他當然不是在反對讀書,無論是什么時代,無論是哪個國家,唯有掌握文化知識才能掌握未來,學習的確很重要。但是這不代表,生存不重要啊。 在陳喜全看來,這便宜父親不管因為什么原因,不出門工作,都是不對的,讓他想起了那些啃老族,鳳凰男之類的東西。他不是名士么,難道不該去做官?不做官,做些其他工作養家糊口也行啊。士農工商,三百六十行,總有一款是適合這位便宜父親的吧。 但是顯然,郭遠暢并有這樣的想法,他每日里的生活,除了睡覺吃飯,教導一會兒孩子外,就是思考。 陳喜全之前還以為自己是誤會了郭遠暢,以為這是為大文豪,不出門只是想要撰寫自己的著作,但兩個多月過去了,陳喜全自己都將這個世界了解了個遍,才明白,郭遠暢并沒有著書立說的想法,他各個方面根本夠不上著書立說的條件。而那每日里的沉思,也僅僅是沉思而已。 在陳喜全看來,這些事情完全無法理解,可是,在郭母和張氏看來,乃至身邊每一個人看來,似乎郭遠暢的所作所為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這也是陳喜全第一次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真的與這個世界的三觀有著格格不入的地方。 第175章 名士風流(二) 三觀再不和,陳喜全也不可能說是拋開這具身體的親人,且不說自己到底有沒有謀生的能力,就說自己真能功成名就,難道還能不管他們不成。 所以,陳喜全明白,在古代,一家人是無法像現代一樣,成家立業自己單住,平日里偶爾回去看看就好,現代社會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如今看來,就是極大的不孝,再怎么彼此不和睦,也必須住在一起,讓外人看不出來家宅不寧。 而現在的做官途徑,并沒有什么科舉之類的,純粹是靠推薦,這也是世家大族子弟更容易做官的原因。而如果想獲得推薦,必然是因為名聲在外。 這也是‘名士’好名的主要原因。 陳喜全大致了解了整個社會的風俗之后,談不上三觀重塑,但的確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 而漸漸地,他也從郭母的口中了解到,為何家中如此光景,父親卻依舊不事生產,除了讀書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附庸風雅,參加他人舉辦的清談聚會之類的,便是想維護住‘名門’之名。 郭母的丈夫,即郭溪的祖父郭言雖是洛陽郭氏旁支,但是早年也是做過官的,后來郭家嫡系得罪了司馬氏,別看司馬氏是皇族,卻并不敢動洛陽老牌士族之人,但是司馬氏都做皇帝了,怎么可能白白咽下這口氣,嫡系不動就干脆從旁支開刀,不僅擼掉了郭溪祖父的官職,同時還找借口罰去了一大筆錢糧。 郭溪祖父非常有傲骨,開口痛罵了司馬氏一場,然后頭也不回的帶著妻子和獨生兒子郭遠暢來到了郊外,蓋起了三間茅草屋安頓了下來。郭老爺子除了兩戶忠心親隨外,其他城中產業家中財物乃至一干仆人,什么都沒帶。 頓時,如此輕忽權貴、不重財物、看淡生死的高風亮節的舉動,迅速積累起了名聲,郭祖父這一脈終究開始不再是以郭氏旁支這層身份與其他人打交道。 只是,郭氏嫡系并未因為郭祖父的名聲而多有援手,高風亮節之舉獲得名聲不假,卻也讓一家人等頓陷窘境,很快,因為生活條件的關系,郭言身體衰落的很快,撒手人寰,除了半屋子的竹簡,沒給家中留下任何東西。郭家的情況等張氏嫁進門來才有所改善,但是郭遠暢雖頗有才名,更受父親名聲庇佑,但是,如今玄學大行其道,郭遠暢則修的是儒家學術,所以根本無法接觸洛陽貴族和實權之人,歷年經營下來的名聲,也不過是‘安貧樂道、不畏權貴、視功名利祿為糞土’這些名聲罷了。 這種名聲非是不好,可惜它換不來生活物資。 陳喜全因為‘失憶’的緣故,郭遠暢無奈從最基本的知識開始教導,而陳喜全最開始想做些事情,便是因為習字。 此刻紙張早已被發明出來了,紙張使用起來比竹簡不知道方便了多少,而陳喜全也見過郭遠暢房中有字帖,在他看來,竹簡這種東西應該早就淘汰了,但實際上,陳喜全他們習字開始用‘竹簡’,而原因,原因無非是‘紙’太貴了。 陳喜全不愿意,挨了一頓打,才用‘使用沙盤習字較快,盡快趕上兄長們進度’的借口,換來不用學竹簡刻字。 郭遠暢雖然在陳喜全看來實在不是個合格的男人,但是他在學問方面并無多少問題,只是所學正統儒術雖然在這個時代并沒有被擠壓的失去生存空間,但是如今是結合了道家的玄學更為受歡迎,在貴族之中盛行。 如今的字體已經從隸書慢慢過渡到楷書,雖然和后世的繁體字有較大的差別,但是對于陳喜全來說,認字的確不是什么麻煩事情,他學的很快。 就在陳喜全以為自己的未來就是先學習,然后想辦法造紙,順便改善自家生活這種路線的時候,戰亂暴起了。 其實,出事的那天,陳喜全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預感,他實在是對這個世界的安定程度有過高的預估,在他看來,洛陽好歹也是首都,就算局部□□,也波及不到洛陽才是。 但是不等陳喜全搞清楚狀況,一家十幾口人,便開始準備逃亡了。 “是胡人?!惫缸谀景遘嚿?,她年歲大了,經歷的事情多:“十幾年前,他們也這樣沖到了洛陽城下,一路上燒殺搶掠,什么都不放過?!彼詾橐惠呑佑錾夏敲匆淮尉鸵呀涀銐蝮@險了,誰知道她還會命苦的遇上第二次,更可悲的是,第一次遇上的時候,她是住在城中的,而這次,卻只能像流民一般開始逃亡。 她也搞不清楚這胡人是不是十幾年前的胡人,但是她知道,只要是胡人,就不會心慈手軟。 洛陽城池居住地方有限,城郊之中聚集了很多村莊散落居住,而如今,這些都成了流民,毫無目的的朝著前方流亡,只是為了逃離即將到來的戰亂。 洛陽有守兵,但是不會保護他們這些城郊的人,而攻城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很容易就被抓過去充當俘虜用來攻城。 “為何不向洛陽求救,放我們進城就好?!标愊踩唤?。洛陽里總不會全都是人吧,隨便找點空地出來安置人也行啊。 “守城官不會放行的。我們得到消息太晚了?!睆埵虾托∨畠罕舜朔龀种?,艱難的走著。木板車上放著一些干糧衣物和一些財物,又有年紀比較大的郭母坐著,沒有其他地方坐人了,母女兩人只能自己走。好在如今還沒有裹腳的惡習,張氏和郭湘體力還不錯,至少最近兩天應當沒問題。 一家人大概是從早上就開始走了,家奴輪流著拖木板車,大概是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和一幫子流民一樣,開始停下來埋灶做飯。 陳喜全是這個時候發現,他那位父親一路上沉默寡言,不太對勁的,而停下來休息后,人就更不對勁了。 但是他當時身體還未成長完全,又走了這么久的路,他吃了點東西就準備睡了,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他那個父親似乎即興做了一篇賦,具體的他沒太清楚,大概意思是真的隱士,不該為功名利祿動心,也不該畏懼戰亂死亡,自己為家人空守一座草廬不過是放不下內心期盼,希望能遇到賞識自己之人,這樣是不對的思想之類的, 陷入沉睡前,陳喜全還在想,這父親倒是頗有一番傲勇之氣,算不得沽名釣譽。 哪個知曉,第二天醒來一看,他那個便宜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