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懶
“我餓了?!鄙诒亩亲雍喼北葧r鐘還準時,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邊城停下,“停停停,別打了,我要先吃飯?!?/br> 邊城蹙眉,顯然意猶未盡,“忍忍,再陪我練一會?!?/br> “明天還陪你,今天先吃飯行不行?”白淵拉長了調子,“這事也不急啊,腹肌也不是兩天就能出的?!?/br> 邊城停下動作,他喘了兩聲緩解驟然停下劇烈動作的氣息。忽然伸出蔥白的手指,解開襯衫緊扣的第一??圩?,禁欲的水壩瞬間崩出一個缺口,然后是第二粒。 看的白淵瞠目結舌,然后飛快后退,扒在了門口,像個羞澀的良家婦女,疾言厲色,“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有腹肌?!边叧穷D了下,糾正他的觀點。 “我不看!你流氓!” 邊城把扣子又端端正正扣回去,不明所以,看起來頗為無辜,“你為什么這么害怕?” “我是為你害怕??!”白淵感到痛惜,“你就不能有點自覺嗎?”這要是沒忍住就把人給撲了怎么辦,怕不是要被討厭。 “我一身臭汗,自己都嫌棄,”邊城覺得他的腦回路有點不可思議,“還能怕什么?” “這天沒法聊了!”白淵花費幾秒鐘考慮一下把面前一臉茫然的家伙摁在墻上占點小便宜,好讓對方有點自知之明的可能性。但斟酌一二,干脆轉過身,放棄和他交流,轉而哐哐敲著門,超大聲,“我要回去吃飯!” 邊城摸了摸口袋,掏出磁卡過去開門。 然后在人要溜的時候,迅速伸出右手,一胳膊拐住他腦袋,套在他肩上,逮住了哨兵,哨兵呼吸一窒,就聽到向導懶洋洋的聲音:“一起去?!?/br> 說是一起去,其實邊城完全就是挨在他身上走,重量都落在哨兵身上。走了兩步,哨兵有些不耐煩,又不舍得把人推開,“你能不能好好走,那么多人呢?!?/br> 邊城默然,忽然雙手從后面圈住他腦袋,身體往他身上一蹦。 “誒?!”白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條件反射往后伸手,抱住向導盤在他腰上的雙腿,歪歪扭扭晃了一步,站穩了才后知后覺自己背上了人,不可置信地扭頭去看,“你這是做什么,累的走不動了嗎?!” 臉頰靠的如此近,連呼吸都可聞,輕飄飄地掃過皮膚上的絨毛。白淵又迅速扭過頭,不敢再細細回憶剛剛的觸感。 “倒也沒有?!边叧窃谒X袋后面打了個哈欠,在他耳邊輕笑著,帶著絲絲慵懶,如電流竄進耳朵,游遍四肢,“就是我懶,你背我吧?” 白淵臉上一紅,整個人都突突冒著蒸汽,在時不時有人出入的走廊里,他往上顛了顛人,認命地往前走,還不忘吐槽他,“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你是不是就看著我好欺負?” “嗯?!蹦R后,邊城抬了抬眼皮,可有可無地哼著。 “……嘖?!卑诇Y徹底栽了。 宿舍亮起了燈光,多了人氣。白淵把人扔到沙發上,先是伸了伸懶腰,晃著酸痛的脖子。邊城從沙發上搖搖晃晃站起來,去拿衣服洗澡。 晚間,邊城看了眼床頭柜上有些萎靡的香檳玫瑰,又盯著自覺上床的白淵,“你的床板還沒好嗎?” “缺貨了,沒那么快補,再湊合幾天?!卑诇Y臉不紅心不跳,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坐在他旁邊,眼神卻游移到別的地方去,不敢看他。 邊城也沒多想,他剛躺下,想了想,忽然輕手輕腳地又從被窩里爬起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之前是不是說過給你梳理一下精神海,可是這兩天事情有點多,我都給忘了?!?/br> 他見白淵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伸出手摁著人肩膀往右邊轉了九十度,然后把哨兵腦袋按在自己大腿上,“你別動?!彼斐鍪?,摸了摸那頭沒有過耳的短發,發質有些微硬,刺在手心里。 邊城垂著眼,彌漫著夜色的眼眸中似乎也帶著幾分溫柔,“之前有向導給你梳理過嗎?” “有?!币恢倍⒅驅樀纳诒蛔栽诘卣A苏Q?,“不過只是淺層?!?/br> “那你還挺辛苦的,”邊城的手頓了頓,出于禮貌,他詢問道,“介意我給你來一次深層次的清理嗎?過多的堆積只會壓迫你的精神海。久而久之,可能會對你的精神領域產生不好的影響?!?/br> “早就想了?!鄙诒幕卮鹗情]上眼睛,無聲地催促他。 這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合作對象,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搭檔。聽到這個代表著信任的肯定答案,邊城十分舒心,他掌心帶著輕微的精神力,附著在哨兵的腦袋上。 精神力化作一個迷你版的向導,在哨兵頭腦里往前飛著,一路端詳著這片干凈的區域。倒真如白淵所說,是找人梳理過的,一片平和,偶有幾絲風暴,都被他化解了。 他停在了精神屏障前,往上看,這堵無邊際的厚實屏障精確地將一切攔在外面,從而隔離那些不需要的信息,還主人一個清凈。綠色的精神力從小人身上飛出,攀爬在這堵屏障之上,密密麻麻地覆蓋著。 “白淵?!毕驅лp喚著。 面前的墻壁無聲無息裂開一條只容他通過的縫隙。 小向導飛快地鉆過去,像入了不為人知的秘境。他帶著一種尊重,睜眼看去,星辰萬里,近在眼前。間或有不平穩的精神風暴在眼前掠過,被向導抓在手里,用精神力調和,化作清風,從指間溜去。 這就是,白淵的精神海嗎? 是夜的世界。 也是寧靜的世界。 邊城一邊往前飛,一邊四處看著,耀眼的星星一一從他身邊倒退,他卻沒有探尋的意思。 這些星星應該都是白淵的記憶,他從不會隨意窺伺他人的秘密。 分心的結果,就是他追著一個招搖路過的精神風暴的時候,險些撞進了一顆巨大的死星的溝壑中。 認真一看,才發現這顆死星周圍有不少石塊圍成行星帶,每一顆都有小人那般大。這并不符合常理的現象引得向導繞著死星看了幾圈,終于確定這是哨兵的‘禁區’。 管嗎?這么顯眼的‘毒瘤’。說不定是哨兵不想讓人知道的心病。 邊城只猶豫了兩秒,就果斷離開,去清理其他的精神風暴。他還發現了一些痕跡,是被強行種下精神契約的人祛除后才會留下的傷,如同疤痕落在這片星空中,刺眼又令人難過。 被人在深層次領域種下單方面的精神契約已經如同酷刑,何況看傷口更是如同挖出腐rou那樣的‘祛除’。 白淵都經歷過什么? 一個晚上,邊城都沒休息。 等到第二天,天色微明,白淵就在晨光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昨晚不知不覺枕在向導大腿上睡著了。他細細感覺了一下,頭腦清明,連一直隱隱按下不管的頭痛都緩解了不少,他晃了下頭,眼神復雜地看向坐著睡著的向導。 最后麻利地爬起來,把人緩緩放倒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又坐在旁邊盯著邊城看了好久,喃喃著,“你怎么不看呢?” 我都已經把機會送到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