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分節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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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假扮成杜薇與喝醉酒的寧景年纏綿之后,她的形象在丈夫眼里一落千丈,直至現在,她都沒得到過丈夫的一次好言相待,為此更連累了因這一夜而懷上并生下來的靖安。 為了改變她于丈夫心中的地位,她一直在做努力,現在得知丈夫帶了別的女人回來,即使傷心萬分,她也不能不顧形象跑過去質問,妒婦一樣的反應只會加重丈夫的反感。 這么一衡量之下,郭薔只能選擇向待她如親女兒的寧老夫人細問事情原委。 當郭薔走到屋里時,寧老夫人正把小靖安抱在膝上笑得開心。只要一沒什么事,寧老夫人就讓人把小靖安帶到景泰院來。靖安一出生就成了寧老夫人的寶貝疙瘩,長到兩三歲,因為聰慧且乖巧懂事,更被寧老夫人視如命根,一日不見都難受得緊。 郭薔一走進屋,靖安就發現了她,便立刻從奶奶的腿上跳下來,娘娘娘娘叫得歡暢地撲上來抱住她的膝蓋。 郭薔心里有事,沒像往常那樣把他抱起來親親,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寧老夫人見她滿腹心事走進來,心里多少有了些打算。 郭薔拉著孩子上向給她請安,簡單說些家常話后,便開口道:娘,我想同您說些事,能不能先讓丫鬟們把安兒帶出去玩一會兒? 奶奶的乖孫子!寧老夫人伸出手把靖安攬到跟前,疼愛萬分地摸摸臉,再親親額頭,接著整理衣裳,確認無誤,再給他塞一個他最喜歡吃的大蘋果,這才讓手腳穩重的丫鬟把孫子帶出去轉轉。 靖安被帶走后,寧老夫人讓郭薔坐到自己身邊,待丫鬟把茶端上后,她才開口說道:薔兒,你是為了這幾天景年軒里的事情來的吧? 郭薔端莊的坐在椅子上,來的路上因為想了許多,此刻臉色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難看,只是柔如秋水的眼眸里仍帶著淡淡的哀凄。 娘,景年軒的事情,您一開始就知道嗎? 是啊,一開始就知道。寧老夫人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瞞不了你多久,只是這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同你說。 郭薔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問道:娘,您知道相公他帶回來的女人是誰嗎? 女人?寧老夫人稍稍瞪大眼看她。 怎么,不對嗎?郭薔抬起頭來,眼眶泛紅。 寧老夫人收回目光,有些遲疑不定地拿起茶杯,很快又放下。 薔兒,我還沒問,你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 似乎提及了傷心事,郭薔目光一黯,輕聲道:我給相公縫了件衣裳,讓水兒送去景年軒,才知道相公一直待在里頭幾天沒出來過。我擔心他是不是病了,便著急地讓水兒打聽,無意間聽到一些丫鬟說,相公前幾天帶了個穿紅衣裳的女子進到景年軒后就沒出來過。 見她說著說著,眼中便盈滿了淚,知道她心里委屈,寧老夫人卻也只能嘆息一聲。 寧老夫人把她的一只手握住放在膝蓋上,語重心長地道:お稥薔兒,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這世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即使景年真娶了別的姑娘,你也只能看著。再說他帶回來的這人,至今身分地位都還是不清不楚的,怕景年這孩子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過一段日子等這興頭過了,興許這人就會被送走了。 寧老夫人于心中不停嘆息,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但眼下也只能這么對郭薔說,畢竟有些事,她真的很難啟齒。 看著眼前的郭薔,眼中含淚花,萬般委屈無奈,寧老夫人心疼地伸手摸摸她的發鬢。 薔兒,你嫁過來這么久,不僅伺候我這老婆子更為寧家添了靖安這么乖巧懂事的孫子,娘不心疼你心疼誰。娘向你保證,只要娘還活著一天,就絕不讓別的女人騎到你頭上去,靖安就是我寧家實實在在,唯一的繼承人! 即使沒有丈夫的眷顧,但能夠得到婆婆的疼愛和這樣的承諾,讓郭薔心里好過了些許。接下來寧老夫人繼續安慰她,又扯了些別的事情,總算讓郭薔漸漸止住了淚,至于今天聽到的事,卻依然如梗在喉。 沒有誰會真心實意任由丈夫和別的女人廝混,更何況她從未得到過丈夫一日的憐愛,可這個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女人數日里卻能和丈夫日夜相伴,教她怎能不怨恨。 只是,這些怨與恨,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在人后偷偷哭泣宣泄罷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等春夢無邊之事,寧景年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曾經聽聞,多半懼內的男人事業都會蒸蒸日上,并且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寧景年之前并沒有把這話過多放在心上,如今想起,真覺得是深得他心。 自從得知他今日要出府打理生意,雞啼一起,程躍便硬是把他給拽下床,不管他如何費盡心思軟磨硬泡,都不肯放他回溫暖的被褥里。見他有耍賴的意圖,立刻就板起臉,臉上山雨欲來的陰沉讓寧景年小膽兒不禁顫了顫,立刻乖乖穿衣服。 接下來的漱洗裝扮吃早點,在程躍的鎮守下,更是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臨出門了,想到接下來會有大半天見不著面,寧景年還是忍不住挨到他身邊磨磨蹭蹭,尋機試圖偷個香吻,最后被程躍虎著臉拍蒼蠅似地一掌拍開。 寧景年委屈,駝著腰一步一步走出去,程躍眼見他就要走出院子正要松一口氣,這時他身形一轉,以讓程躍都不由驚訝的速度飛到他的跟前。為防止他偷吻,程躍更快一步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但寧景年卻狡黠一笑,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張口就咬下去,然后在程躍感覺到痛之前松開,深怕被責備,便以同樣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程躍已經顧不上他,只怔怔地看著留在自己手上的那個牙印。這牙印咬得不深也不淺,落下一個印子卻沒出血,殘留在手上的濕意被風一吹,傳來陣陣清涼,看著看著,程躍兩邊的嘴角不由向上抿起,露出一個無奈卻又溫柔的笑。 帶著一份得逞的竊笑出了寧府便騎馬直奔不歸樓的寧景年一進去就開始琢磨,這不歸樓是不是得改名了。書香門第 當然,他這東家想夜夜春宵想醉生夢死甚至就這么死在美人床上,他們這些他手底下這些聽令辦事的都無權置喙,只不過他荒廢一日,需要他裁決的事情便堆積一日,就這么四天下來,事情已經多得讓等待結果的各大掌柜們焦頭爛額,日日夜夜趕來不歸樓打探東家有沒有到來的消息?,F在看見他終于出現,各大掌柜立刻眼泛綠光沖上去把他團團包圍住,一時間讓寧景年忙得壓根忘了改名這回事。 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半天都沒挪動過,雖說自作孽這詞用在這時的確再適合不過,但寧景年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他就這樣以自己是為了養家糊口,為了讓家人衣食無憂,為了讓程躍不再受累吃苦的種種念頭不斷催眠自己,才沒有在堆積了數日,多得令人瞠目結舌的帳冊堆里爆發。 就在忙得暈頭轉向,喝茶拿錯墨硯的時候,玉器鋪掌柜遞過來的幾張圖紙讓寧景年眼前一亮。 他之前讓人往玉器鋪送去七斤珊瑚玉,吩咐設計畫圖后先讓他過目再開始打磨制作,這日呈上的正是手工藝匠師們畫出來的圖紙,最上面的一張,是用一塊較大的玉雕磨成瑞獸麒麟的圖形,再系上繩子掛個玉穗就成了玉佩,麒麟象征祥和豐瑞,再加上圖畫呈現出來的唯妙唯肖,一下子就抓住了寧景年的心。 寧景年思忖片刻,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交給玉器鋪的掌柜,讓他吩咐下去在制作這枚玉佩時要在背面刻上這幾個字,這個款式的玉佩僅此一個,完成后拿來給他。 剩下的幾張圖,他挑出幾張,剩下的作廢,挑出來的即刻拿回去趕工。再過一段時日正逢一年一度的節日,這些還沒在市面上出現過的獨特玉珊瑚制成各種各樣的玉飾后,正好送到達官貴人手中,滿足他們對新事物獵奇的欲望。此舉不但能起到攀關系疏通門路的效果,如若在這些富賈貴胄之間引起反響,就目前僅他一個能得此貨源的情形來看,估計又能狠賺一筆。 寧景年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看上這種玉,其實是一眼看透玉制樸質的外觀下極其出眾的品質,他肯定,這種玉一經打磨雕琢,成品一定令人大開眼界,能不能在世間引起轟動,他有九成把握。 樸質的外表下出類拔萃的品質,說起這個,寧景年就不由想起一個人,因為想起這個人,在人前冷硬的面具不由裂開一條縫變得溫和,而這一幕,恰好給一直候在一旁的伍六瞧見了。 伍六起先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瞧,自己東家又變得面無表情,在他確定的確是自己眼花的時候,趁著別人都不在,寧大東家突然抬頭看一眼他,伸出右手食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近。 以為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伍六不假思索趕緊湊過去。只見寧大東家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你對那些事情是不是有門路? 哪些事情?伍六瞪大他只有一條縫的眼,一頭霧水。 他的東家一臉正經地掏出一本冊子,從桌底下遞給伍六手邊,伍六拿過低頭一看,頓時錯愕,房中術?還沒來得及發問,腦中一閃,這書好眼熟??!想了想,咦,這不是九年前他給東家的那本嗎! 伍六是管錢莊的,管錢莊的腦子肯定需要靈活,也因為這靈活的腦子,伍六幾乎是剎那之間就把景年的話結合起來了悟了一件事。 伍六慢慢抬頭,遲疑地問:東家,您是不是,想讓我再找幾本來? 伍六一說完,寧景年頓時勾起嘴角笑了下,手重重拍在他肩上,夸道:聰明! 伍六呆滯地看著他,反倒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咳,伍六,這次你給我找一些關于龍陽之好、斷袖分桃此類的書,越多越好,東家我,咳,要好好研究研究。 ???伍六這下真是徹底呆住了。 等他走出不歸樓時,還一副靈魂出竅的呆傻樣子。直至路過的人們都以避如蛇蝎的樣子避開他,才醒悟過來自己手里大咧咧地拎著一本關于房中秘術的書,頓時紅著臉飛快把書給藏進衣服里,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躲一躲。 第十八章 人一閑下來,就愛胡思亂想,雖說程躍不是那些個傷春悲秋的人,可和風煦日之下,青竹搖曳,一個人坐在院里,除了放空思緒或是想些事情,的確真沒什么事情可干了。 程躍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件讓他為之一驚的事情,那便是他來寧家算是被寧景年拐來的,別說和趙縣令打聲招呼,來這都四、五天了,他都沒想起叫人去傳個話。 雖說他是一個大男人沒什么可擔心的,但跟著趙大縣令這么多年,辦過的案子一抓一大把,得罪些土豪劣紳倒是好的,為了破案,程躍跟著趙縣令可謂是連當今皇帝都開罪過,要不然怎么一個堂堂狀元郎被一貶再貶直至貶到窮鄉僻壤的江府縣了呢。 趙縣令和他身邊較親近的人日子看著倒是清閑無憂,可誰心里不清楚,咬著牙想把他們剝皮剔骨的人數都數不完,平日里個個都提著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現在他突然一聲不響消失了四、五天,視自己如親人的趙縣令不急得滿嘴燎泡才怪。 這次和上次他在寧家一待就是二個多月不同,上次他是領命辦事,因為順路,有交代過事情辦完了會去祭拜一下養父,歸期不定,差個一兩個月回去并無大礙。 現在程躍想起這事,便著急起來,在原處轉了幾圈,先是想自己讓人帶封信回去,但一想自己不過識得幾個字,連毛筆都拿不穩妥如何寫信?這個念頭作罷,他又急得轉了幾圈,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法子可行,那就是讓寧景年派個人拿著他的信物回去傳話。 這法子的確不錯,只是不能立馬執行,寧景年是把他當家人不假,問題是這件事由頭到尾都是在私下完成的,現在自己在寧家是什么身分,程躍也猜不透。 更何況,雖是同意了和寧景年在一塊,但這事若要公開,程躍面子上卻是過不去,因此在寧家的這幾天,他都躲著人。寧景年知道他的心思,也叫下人不準隨便進入景年軒,也便造成下人們至今不知住在屋里頭的人其實是個男人。因而程躍不會也不可能出現在下人面前,吩咐說叫他們派個人去江府縣傳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