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分節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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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年突然大聲叫他,程躍趕緊回神看過去。寧景年卻一臉深沉,放在桌沿的雙手不由抓緊,若有若無地一笑,道:怎么程捕頭才坐下來,就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樣了? 程躍哂然一笑:抱歉,我這人就這毛病,說著說著就會失神了。 寧景年深深看他一眼,道:我內人,也有這種毛病,和她說話,常常是說著說著,就會開始發呆。 心底不由一凜,程躍只覺得糟,千防萬防,怕的就是不小心露出馬腳,沒想到自己才上來就差點露了底。 于是故意道:原來你夫人也會這般呀,昨日見過她一面,生得一副好相貌,果然和寧公子般配,可謂是天造地設…… 不是她。他話還沒說完,寧景年就打斷了:是我的正室,杜薇。 已經許久未再聽聞的名聲再次出現,任是程躍,也覺得胸口一窒。而寧景年似乎不打算說下去,笑臉盈盈地指著桌上的菜肴,說道:菜都涼了,我讓人撤了換新的來。 不了,沒關系,能吃便好。程躍趕緊攔。 一是不想浪費食物,二是怕一撤一換估計花的時間更長,他本來的打算只是坐坐就走的。 只是涼菜冷飯,怕怠慢了程捕頭。 沒關系,我從小苦日子過慣了,有得吃就不錯了,這些算什么。 程躍不以為然,卻沒料到寧景年突然說道,薇兒也說過這話。 而且說過很多次,不僅在吃的方面,比如給她換新衣服時,比如寧景年給她準備首飾時,又比如寧景年怕她冷,對此擔憂不已時。 程躍再次懊惱自己,怎么越是小心去防,就越是出問題呢? 大的毛病還好說,可是這些小習慣方面,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寧景年的眼睛經過從商多年的磨練,早就練成火眼金睛,什么小問題一眼都能看出來。 就像程躍現在坐在椅子,從來都是掛在腰間的長劍頂住椅背,讓他的坐姿顯得分外拘束,可是程躍就是忍著,寧景年只稍轉念一想,就猜到他估計是不愿久坐,才會如此。 寧景年料中了,程躍坐下不解劍,就是因為方便立刻離開。 程捕頭坐下怎么不把佩劍放下來呢? 這…… 解下來吧,這樣坐著,肯定不舒服。 程躍猶豫再三,看到寧景年保持不變的完美笑容,最后無奈解下掛在腰間的佩劍。 他可沒忘記景年不達目的就會不擇手段的壞毛病,若他不照辦,恐怕事情不會終了。 解下來的佩劍被程躍放在桌子空余的一側,達到目的,寧景年嘴角滿意地勾了勾。 好了,都這個時辰了,程捕頭怕是餓壞了,吃東西吧,只是一些家常菜,希望程捕頭不要介意。 寧景年一邊說,一邊給他倒酒,看著晶瑩的酒液,程躍還發脹的腦袋不由抽疼。 好在寧景年雖然給他倒了酒,卻不強迫他喝,而是不停地與他說話。 這次雖然說是為感謝昨晚程捕頭救了小兒一次,又幫我們帶回跑失的他才設的宴,但其實,我是想和程捕頭多說說話。 一開席,程躍就努力吃東西,想快些吃完好走人,聽他這么一說,塞滿東西的嘴巴不由發出一聲:??? 嘴里塞著東西,清澈的眼睛瞪大往自己瞧,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愛,寧景年差點忍俊不住笑出來。 見他似乎在憋笑的表情,這才察覺自己失態,程躍趕緊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并正了正臉色。 程捕頭和薇兒長得很像。 原本是想找他們的不同之處,沒想到,卻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竟如此相似。 薇兒? 我的正室,我愛的人,可是,九年前因為一場意外死了。寧景年向他解釋。 抱歉。程躍一臉歉意。 或許是因為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故人,寧景年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真的很像啊,程捕頭,第一次見你,我以為是她換了一身男裝跑出來了。 這么像嗎?明明知道就是同一個人,程躍還是不由這么問。 很像很像。寧景年朝他一笑,背對窗外的陽光,明媚奪目,程躍卻仿佛看見他眼底nongnong的悲傷:我見你,就是想找你們的不同之處,可是你的一言一行,都那么像,若你是名女子,我會以為,是薇兒回來了。 就這么幾句說話的工夫,寧景年就喝了不下十杯酒,讓程躍再看不下去,出聲說道:別喝了。 寧景年飲酒的動作停了一下,認真地看他,隨后一笑:我曾經和她說過不再喝酒,可如今我卻失言了,因為若是不喝酒,我就平靜不下來。 寧公子……程躍只能看著他繼續喝下去。 喝了將近一壺酒,寧景年才停下來,對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觸景傷情,失態了。 無礙。程躍搖搖頭。 程捕頭要不要也喝些,這酒不算很烈,回香,這幾年縱橫商場,我這酒量也算是練上來了。書香門第 不了,我不喝,我對酒不行。 昨夜縱酒的后果還在腦袋里逞兇,現在程躍可不敢再碰酒了。 這點程捕頭和薇兒就不像了,據她自己稱可是千杯不醉啊,算得是女豪杰。寧景年也不逼他,抓起酒杯給自己倒:那我不客氣,自己喝了。咦,沒酒了。 說罷放下空酒壺,起身正要叫人再上一壺酒,程躍怕他喝多傷身,趕緊伸手去攔。 寧公子,夠了! 本欲叫人進來,可寧景年張開了嘴卻沒出聲,愣了愣,慢慢垂下頭看向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用力地盯著看。 被他這么看著,程躍手像被燙傷一樣趕緊收回來,可寧景年卻仍然盯著不放。 程躍被他看得全身發毛,不由道:怎么了,寧公子? 過了片刻,寧景年才幽幽地看向他的臉,失神般回了一句:沒什么。 寧景年像忘了喝酒這回事,坐下來后,就兀自陷入了沉思中,程躍身任捕頭多年的警惕心在這時發揮了作用,開始覺得不對勁,想了想,便想趁他發呆的時候趕緊抽身離開。 寧公子,在下還有事,先走了,失陪。 慌亂地說完后,趕緊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長劍,說時遲那時快,看似失神中的寧景年眼如疾電,手如迅雷,一把就扣住了他才握住長劍的手。 寧公子? 程躍驚訝萬分,寧景年卻不理,沉著臉把他的手一翻,掌心頓時暴露在兩人眼前。 程躍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抓得死緊,心底不由一驚,這幾年寧景年的工夫大為長進,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曾經有五年時間摒棄一切刻苦修練,他的武功早和師父華鐘南不相上下。 可更讓程躍驚訝的,寧景年目光在自己手心里一掃,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與自己的這只手相握,然后十指相纏! 手腕被抓得生疼,掌心傳來的溫度快要把自己灼傷,不知何時不再軟嫩的手掌此刻變得剛硬,連皮膚都不似九年前那樣白皙如脂了。 寧公子! 呆了片刻,程躍又開始掙扎著想抽回手。 寧景年終于松開了手,眼睛盯著他,緩緩勾起一抹讓程躍感到莫名,卻不由心驚的笑,爾后低聲道:お稥抱歉,我可能是酒喝多了,才會如此失態。 程躍卻心驚膽顫地不愿再多待下去,拿起劍起身就道: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