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_分節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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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爾聽完后微微一笑,董鄂氏跟侍衛和麗嬪宮里的宮女搭上線,這事兒他也知道,笑道:“哦,還有這等稀罕事兒?你那個宮女在哪兒,不妨帶朕去看看?” 他是這樣一個態度,麗嬪著實松了一口氣,連忙也跟著笑道:“哪里用得著皇上親自去看,這就讓人把她帶上來?!?/br> 沒一會兒那宮女就被兩個較為健壯的嬤嬤給一左一右領著押上來了,博果爾看她形容狼狽,但精神狀態還好,看來董鄂氏給她下了不少保證。 博果爾并沒有說什么,那宮女就雙膝重重跌在地上,含淚叩頭道:“求皇上明察,奴婢是有難言之隱,才做下這膽大包天之事……” “你且說說,自己做了什么事吧?!丙悑暹@事兒處理的不錯,博果爾也樂意給她這個面子,裝作自己全然不知的模樣,重新再審。 那宮女猶豫了一下,看看周遭這么多人,低聲道:“皇上有所不知,有一個人正念著您,想著您呢……” 麗嬪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跟自己的貼身丫鬟耳語了一句,笑道:“皇上,格格哭著找額娘呢,您看……” “嗯,你先去哄小格格去吧?!辈┕麪栔浪@是找個借口想退下去了,倒也沒有阻止。 麗嬪帶了殿中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此時那個宮女才低聲道:“賢妃娘娘痛定思痛,為自己曾經的無知和愚昧日夜痛哭。她發現了一項針對您的陰謀,請您移步冷宮,定會有所發現的……” 董鄂氏并沒有全然信任她,所以這個宮女知道的并不多,她只認為是賢妃想要把皇上誘到冷宮去,稍施手段,兩人就能重修舊好。 她是在董鄂氏剛入宮時就伺候她的,雖然不是貼身伺候,只是一個低等的灑掃宮女,可也親眼見識過順治皇帝被娘娘迷得暈頭轉向的模樣。 本來這位賢妃入宮前在襄親王府當側福晉,卻跟順治皇帝攪在了一塊,按理說這位新皇帝一定痛恨董鄂氏恨不能她去死才對。 宮女一開始聽董鄂氏的謀劃,覺得這人根本就是失心瘋了,可最終董鄂氏說服了她——要是皇上對我全無舊情,我怎么會現在還好端端站在這里? 正是這句話最終說服了宮女,董鄂氏還是相當有辦法有心計的,在旁人并不知道福臨和她都被關在冷宮的情況下,肯定會有所考慮。 宮女也覺得這事兒實在說不通,要換了她,肯定當上皇帝的第一天就把這個yin婦給剁碎了喂狗了,男人最受不了這樣的背叛了??啥跏虾枚硕说卣驹诿媲?,穿金帶玉的不說,每頓飯的伙食能跟正宮娘娘相媲美了。 別說是她了,連在博果爾后院見識過他對董鄂氏冷漠以對的麗嬪得知董鄂氏還活著的消息時,都沒忍住腦補莫非皇上對董鄂氏還當真是情根深種,被背叛了竟然還不舍得殺了她。 宮女的話一出口,博果爾一下子就笑了:“哦,朕跟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董鄂氏在打什么主意,他現在算是徹底明了了,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了一句這個女人可真是狠辣。博果爾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德九,后者悄無聲息地走到宮女身后,抖抖袖子亮出一截白綢來,直接勒住了她的脖子。 宮女本來見博果爾笑了,萬分欣喜自己賭對了,看來皇上還真是挺看重賢妃的,經此一役,自己立了大功,還不是…… 德九的動作非常迅速,宮女只覺得脖頸一陣劇痛,兩手反射性向后抓去。德九朝后一仰頭,避過了她伸過去的手,她只能去抓勒在脖子上的白綢,撲騰掙扎了一會兒,就漸漸斷了氣,死前眼睛睜得滾圓,雙目充血,模樣駭人。 “處理干凈了,麗嬪膽子小,大格格年幼,別嚇到了她們?!辈┕麪枒醒笱髱е鴰追峙d味,笑道,“隨朕去冷宮一趟,馬上就能上演一出好戲給朕的皇兄看了?!?/br> ———————————————————————————————————————— 董鄂氏以望夫石似的標準姿態,守在冷宮外圍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一來她跟福臨相看兩厭,彼此不想看到對方,能躲出來就躲出來,二來也是顧念著博果爾若是聽了那個宮女的話,有八成的幾率會走這一遭,自己頂著烈日守在這里,多少能表明心意。 時至今日,她早就猜到了博果爾想看的是什么,董鄂氏也不介意演給他看,她能踩著博果爾爬上福臨的龍床,現在也絲毫不介意把福臨當做墊腳石,把自己從這里給救出去。 此時太陽都已經落山了,董鄂氏用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她很聰明地沒有涂脂抹粉,素面朝天的模樣也顯得楚楚可憐。 今天沒有讓她失望,很快遠處就有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過來,跟在博果爾身后的那個董鄂氏也認識,是新任的宮廷大總管德九。 董鄂氏剎那間面如桃花,露出又驚又喜之色來,她聘聘裊裊地走上前去,并沒有問博果爾的來意,直接柔美地福身行禮:“妾身見過皇上?!?/br> 博果爾看了她一眼,董鄂氏知趣道:“皇上日理萬機,妾身等閑不敢打擾,此次請您過來,是有一事需要稟報?!?/br> 她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在現在說出來,聽道博果爾道:“皇兄近來如何?” 董鄂氏聽到這句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面露遲疑之色:“這個……妾身不好說,還請皇上屈尊去看看吧……” 福臨現在正同那個太監說著話呢,這時過去,輕而易舉就能抓一個正著了。 ☆、誅心之言 福臨正艱難地支起脖子來,盯著德二的眼睛,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皇額娘的身體不大好了?” 德二心道以往你當皇帝的時候,可沒見你如此關心過太后的身體啊,現在知道人家有用了,就表現得如此熱情,也未免太讓人惡心了。 他見自己不過說了一句“太后偶感風寒”,就把福臨緊張成這樣,在心頭冷笑了數聲,面上帶著幾分焦急擔憂道:“倒也不是大病,太醫說將養一陣子就好,可惜聽說太后身邊的蘇麻姑姑也染了風寒,被移出宮去將養了,怕是沒法回來了?!?/br> 福臨一聽,更加著急了——這太監雖說是聽從孝莊的命令來跟他聯絡的,可誰心里都清楚,孝莊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連話都說不完整,真正能夠幫到他的,其實還是蘇麻喇姑。 他撲騰著想要坐起身來,德二連忙過來把他給扶了起來,近距離一看,福臨臉上的痘斑越發嚇人了,這人也是命大,當著皇帝的時候十多個太醫伺候著都眼看要死了,等成了階下囚,就一個董鄂氏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照料,反倒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福臨一坐起來,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圓睜著眼睛,嘶聲道:“博果爾真是膽大包天,蘇麻姑姑伺候了皇額娘大半輩子,把她給調走了,皇額娘要是因此有個好歹,他有幾條命來賠的?” 德二看了他一眼,遲疑著道:“您說得是的,聽說連圣母皇太后娘娘都很不贊同皇上的意思,可是皇上一意孤行,誰勸都沒有辦法?!?/br> 若是福臨足夠機警,就應該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蹊蹺之處了——以往德二從來都是稱呼他為“皇上”,博果爾就是“襄親王”,娜木鐘只是“太妃”。 今天是因著德二知道自己主子爺要來,他倒是很想把戲演得更真實一些,可終究是膽氣不足,給他一百個單子他也不敢當著自己主子爺的面罵他,便臨時改了口。 所幸福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現在已經有點瘋魔了,只要聽到博果爾的名字,第一個念頭就是痛罵一句,所以根本就沒有多想,冷笑道:“天若要其亡,必先要其狂,他就這么不停地作吧,早晚有一天要自食惡果?!?/br> 他的話音剛落,德二還在揣摩著如何用比較委婉的話稍稍附和他一下,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其中有兩道很輕,應該是董鄂氏和德九,另外一道踩得很沉,那一定是他家主子爺了,德二知道博果爾走路時非要重重踏在地上。 福臨也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他就沒有德二這樣的本事了,還以為是董鄂氏自己回來了,當即眉頭一皺,不悅道:“怎么回事兒,朕都跟她說過了,朕跟你說話時,不準她來聒噪!” 這句話剛說完,破敗的小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福臨一臉不耐煩地正想斥罵幾句,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詫異萬分地發現來的竟然不只是董鄂氏,還有博果爾。 他在短暫的愕然過后,心頭的萬般怒火都涌了出來,罵道:“畜生,你來干什么!” 福臨罵完,就見那個太監受驚一般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給博果爾請安,頃刻間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滿臉都是冷汗了。 福臨這才明白過來,一顆心直直地沉了下去——這太監乃至他身后站著的蘇麻喇姑和孝莊,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了,現在卻被博果爾逮了一個正著,他固然是沒有性命之憂,可這個太監可就完蛋了! 這樣一想,福臨也不敢如剛才那樣猖狂了,木著臉道:“你想干什么,只管沖著朕來好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擺出大義凌然的模樣,其實福臨心中也很清楚,博果爾要是想殺他,早就殺了,根本就不會拖到現在,這人就是想讓他活著,借此來折磨他。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博果爾盯著跪在地上的太監,竟然露出些許詫異的神色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后的董鄂氏道:“你千求萬求,費了那么多功夫,托了那么多人,把口信捎到朕那里去,就為了給朕看這個?” 董鄂氏聽他果然要讓自己來說,便知自己所料得不差,她對博果爾來說,還是有作用的,可以一遍遍地來刺激福臨。 她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踩著福臨上位了,到了緊要關頭,當然也不會臨陣退縮,露出傷心失望的神態來,低聲道:“妾身這段時日,看到他二人來往密切,怕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才告知皇上,免得您被jian人所害?!?/br> 董鄂氏這番話說出來,福臨整個人都懵了,他呆呆地看了董鄂氏好久,仿若是第一天見到這個女人,半晌后才顫抖著嘴唇道:“你……你出賣朕?” 他這次沒再如同以往一般歇斯底里地叫嚷,聲音壓得很低,尾音都向上揚起,說話走調,足以聽得出這事兒對他的打擊之大。 要是福臨再跟瘋子似的大喊大叫,董鄂氏正好可以露出一副被傷害的模樣嚶嚀而泣,看能不能惹得博果爾心憐。 可福臨竟然是這樣一種反應,倒弄得董鄂氏有些心虛了,更反襯得她狼心狗肺、賣夫求榮。 這樣的場景對她極為不利,董鄂氏長睫一閃,遲疑了一下,才凄聲道:“咱們能保得性命,全賴皇上恩重寬厚,您卻不知感恩,妄圖倒行逆施,妾身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您一錯再錯,您跪下來向皇上請罪,皇上一定會饒恕您的!妾身也是為您著想??!” 福臨這次就不僅僅是嘴唇在哆嗦了,他渾身都哆嗦不住——他現在仿若被刺激得把大腦里的肱二頭肌全都打通了,也聽懂了董鄂氏這番話里的關節。 本來博果爾進來就看到他跟一個太監說話,最多只是懷疑他有問題,可董鄂氏“倒行逆施”的話一說出來,就是在明指他想要造反! 她這是當著他的面,就在躥攆著讓博果爾起殺心殺了他!更別說這個賤人還故意擺出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來,簡直是殺人不見血,殺人不用刀。 福臨又是氣,又是憋屈,恨不能張嘴吐到她臉上去,哆嗦了半天才狠聲道:“朕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沒有看出你是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來!” 你不僅瞎了眼一次,你瞎了眼兩次,上輩子還為了這個女人鬧著要出家呢。博果爾在心頭冷笑了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看他倆能鬧成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