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_分節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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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在入府前就跟野男人不清不楚的,也是她本身品性有礙,皇上只能算是被她給勾引蒙蔽了,有不查之過,但并不是有意搶奪弟媳的。 她們在不動聲色交換著眼神,吳良輔普一進殿就聽到太后和襄郡王嫡福晉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討論董鄂氏,心中大為驚訝,還帶著點小惶恐。 但考慮到尊者說話,沒有他插嘴的份兒,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候著,等她們談論完,才能代皇上以表心意。 幸而太后和嫡福晉并沒有說太難聽的話,中間顯得有點齬齟,都讓嫡福晉拿話給遮掩過去了。 她們說一兩句董鄂氏的壞話,吳良輔大可當聽不見,可沒成想赫舍里氏被激下竟然說出了這種話。 ——嘿,原來成親三年,襄郡王從來沒有碰過董鄂氏!他能當上御前總管太監,自然是深知福臨性情并善于逢迎之輩,吳良輔眼珠一轉,深覺這是邀功討賞的大好機會,面上露出幾分貪婪之色。 孝莊用眼角一看他如此模樣,已知事情成了,在心頭冷笑一聲,對著吳良輔招手道:“你不在皇上身邊伺候著,怎得到哀家這里來了?” 吳良輔笑著問太后用得可好,頭疼的舊疾可又犯了,又說皇上用膳時仍念著娘娘,望您珍重玉體。 孝莊一一應了,聽著下面的人贊嘆了一番皇上純孝,讓蘇麻喇姑把吳良輔給送出去了。 吳良輔急匆匆趕回乾清宮,面上坦然說太后娘娘一切都好,等挨到宴席結束,方才附耳對福臨小聲說了幾句。 福臨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御案,眉飛色舞道:“朕就知道!” 早在兩年多前,博果爾就在同他閑聊時提起這個了,福臨原本還擔心這兩年中有了變數,又不好拿這種話問董鄂氏,免得唐突了佳人,這幾日抓耳撓腮,也甚是掛心。 如今吳良輔恰好在慈寧宮聽到了好消息,福臨心中的擔子落了地,當即大手筆地賞了吳良輔五十兩金子。 他自忖并不是貪戀董鄂氏的容貌和身體,但總覺得心上人冰清玉潔嫁給自己才算是完滿。福臨長舒一口氣,沒忍住對天禱告,慶幸老天爺對自己不薄。 ———————————————————————————————————————— 博果爾聽赫舍里氏回來把席上經過一說,禁不住笑道:“太后心思縝密,我等自愧弗如?!?/br> 赫舍里氏聽他話語中頗帶諷刺意味,跟著應聲道:“我倒是覺得,論籌謀,爺您勝了太后娘娘一頭呢?!?/br> 按理說他們都該管孝莊叫皇額娘,但剛嫁入王府,赫舍里氏就能看出來博果爾母子對太后和皇上敵意頗深,自然也就跟著博果爾叫“娘娘”或者“太后”了。 ——他其實是占據了優勢,大略知道后續事情會如何發展,才能事事走到孝莊前面的。博果爾掃了她一眼,含笑正想說什么,聽到外面德九稟報道:“啟稟王爺,簡郡王下帖子來請您晚間去吃酒呢?!?/br> 現在還能叫濟度簡郡王,不過他為鄭親王世子,拖了兩年時間,上頭總算是松了口,后天正式襲爵,即將晉封簡親王。 博果爾一想,怕濟度叫自己去是為了小小慶祝一把,不由得有些猶豫。他自從出征回來,也是懶了,不樂意出門應酬,加上董鄂氏和福臨的茍且勾當畢竟鬧得滿城風雨,多少于他面子上有損,便盡量不出門見人。 不過濟度的面子不好駁,對方一向照顧自己,再加上晉封親王確實是大好事兒,值得前去一聚。博果爾拿著德九呈上來的請帖,略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找借口推脫了,寫了回帖讓簡郡王府上來人送回去。 赫舍里氏看他意興闌珊的模樣,出聲問道:“王爺可是這段時日身子不爽利?”她總覺得博果爾自從董鄂氏被福臨接走,兩人雙雙私奔未遂后,整個人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來。 赫舍里氏自然不會蠢到覺得這是博果爾對董鄂氏情根深種、舍不得她離開,便只能從他的身體方面考慮,琢磨著是不是晌午就讓黃大夫來診脈。 這句話怎么聽得有點耳熟???博果爾抬頭略一思索,特別無奈道:“爺跟你們又不一樣,生不出孩子來又沒有月事,哪有什么爽利不爽利的?我好得很?!?/br>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謀劃了整整三年,兩輩子加起來說句血海深仇不為過,眼看著種種設想就要成真了,博果爾心中自然期待萬分。 不過這份期盼之情是不能夠表現出來的,加上好戲拖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上演,弄得他期待過頭了,隱隱覺得很沒意思,才讓人瞅著有點意興闌珊的意味。 想想謀劃了這么久,卻不能當面看到福臨同董鄂氏的狗咬狗,也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博果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著看是不是讓自己在乾清宮的眼線盯緊點,到時候復述給自己聽? 想想福臨對董鄂氏的看重,初夜寵幸未必是讓太監把人扛到乾清宮去,這個方式毫無美感,外加會折辱福臨心中的完美女神形象。 博果爾推測好戲上場的地點大概會是董鄂氏的承乾宮,這樣倒是給他省事兒了,一個沒有根底入宮但又得皇上青眼相待、剛入宮就得封賢妃的女人,那可是宮中各位妃嬪打探消息的重中之重。 承乾宮伺候的太監宮女,都被各路人馬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博果爾也是下了大工夫了,找一兩個能圍觀好戲的眼線也不難。 初封者前七天不得侍寢,按規矩甚至都不能同皇上見面,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第七天,明天一解封,福臨頭一個翻得肯定是董鄂氏的牌子。 ☆、洞房花燭 得知了董鄂氏冰清玉潔的消息后,福臨第二日起身時當真是神清氣爽,以迫不及待的心情熬了一整個白天,總算是等到了晚間。 自有敬事房的人捧著綠頭牌前來詢問,福臨對今日臨幸人選根本無二意,把手中看了半天其實根本就沒有看進去的奏折隨手一扔,仰頭大笑兩聲,正想說“去賢妃那里”,頓了頓又覺得不妥,特意讓吳良輔從敬事房管事那里,把盛放綠頭牌的盒子給自己拿過來。 敬事房的人自然也是人精,特意把新晉賢妃的綠頭牌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既方便皇上挑選,又無形中對董鄂氏這位皇上貴寵賣了個好。 福臨用比念誦佛經還專注虔誠的態度,伸出手去細細撫摸著屬于董鄂氏的綠頭牌,一時間感覺到眼眶微澀,長嘆道:“兜兜轉轉這么久,朕今日要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說罷也不翻牌子了,他覺得這種臨幸方式實在是太不莊重了,沒見這里面有各宮妃嬪卻偏偏沒有皇后的,自然是表示皇后身份尊崇。 福臨告訴自己,他也要給董鄂氏不遜色于皇后的排場,才能對得起自己和她的傾世絕戀,不僅把敬事房的管事給喝退了,還命吳良輔按照漢家嫁娶的習俗,去準備生餃子、蓮子等物,還得備上小臂粗細的龍鳳雙燭,得能夠一夜長燃,不可熄滅。 吳良輔苦哈哈地說不出話來,覺得福臨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那些娶“早生貴子”意味的吉祥小物件準備了就準備了,可紅燭長明這個是給正妻的榮寵,真準備了豈不是讓皇后臉面全無? 他猶豫了一下,勸道:“皇上,這恐怕不合規矩吧?您不是要推行漢制嗎?”在滿族好歹嫡福晉和側福晉地位相差不大的說法,可對漢人來說,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啊。 “朕說什么用不著你來瞎議論!”福臨心情正好呢,被人潑了冷水,抬腳踹了他一腳,卻也沒有真正動怒,正色道,“乖乖把東西都準備齊了,這次差事要弄得好,朕送你個大元寶!” 吳良輔也不樂意逆他的意,不過是他得做出勸誡皇上的假樣來給其他人看,否則太后和皇后都不會饒了他。此時有了福臨的話撐腰,便也不在多言,起身離去了。 ——既然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吳良輔拼了老命也得把這個差事辦得漂漂亮亮、完美無缺的,在皇上面前露個大臉。 吳良輔擼起袖子,費了不少勁兒,才瞞著太后找來了龍鳳蠟燭,特意去董鄂氏所在的承乾宮叮囑了她一番,還私底下告訴董鄂氏應當怎么布置喜房,好讓皇上一來就高興啊。 董鄂氏看起來卻并不十分喜悅,反而有些心煩意亂的,看著他時也有點心虛,不知道在苦惱什么。她一想到自己的秘密今晚就要被揭曉,怕福臨會有芥蒂,但也為福臨此時的真心而感動,得知他要為自己準備一場真正的婚禮,連連應聲,把吳良輔說的話都牢牢記在心中。 等晚間快到就寢的時候,趁著福臨還在批閱奏折的空隙,吳良輔又急急忙忙去了承乾宮一趟,特意檢查了一番里面的布置,深覺滿意。 他自覺這次辦得萬無一失,事后肯定能得到皇上的褒獎。事實證明,福臨急匆匆敷衍似的把當日的重要奏折都批完,就抬腿去了承乾宮,一進門看到沿床側坐、穿著大紅色喜服、披著喜帕的董鄂氏,確實驚為天人、喜得合不攏嘴。 吳良輔早找了個信得過嘴巴嚴的嬤嬤來充當喜娘,等他們喝了交杯酒,挑了喜帕,自然喜滋滋地領著嬤嬤下去了。 想著皇上和賢妃娘娘兩情相悅,金風玉露一相逢,怕是得大半夜才能叫水洗澡,吳良輔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先在偏殿角房歇上半晚上,剛讓人打好了洗腳水燙了燙,卻聽到正殿傳來福臨的一聲嘶聲怒吼,還夾雜著摔打東西的聲音。 福臨脾氣不好,可也少有叫得聲嘶力竭、周遭數個宮殿都能聽到的時候,吳良輔嚇了一大跳,急忙攏上鞋沖了出去,湊到正殿門口一聽,聽到福臨大喊了一句“你告訴我,有哪個男人碰過你”。 吳良輔被這一句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把聞聲趕來的宮人們都驅走了,自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心慌意亂地直念佛。 他是嚇得不輕,屋子里面的董鄂氏比他驚嚇百倍,她瑟縮在床角里,扯著被子遮蓋身體,眼中含淚道:“皇上怎可這般責問臣妾?臣妾曾為襄郡王府上側福晉,天下人共知……皇上若是嫌棄臣妾,當初又何必討了臣妾來?” 她素有心機,敢走到這一步,自然會有所依仗,董鄂氏也早就想好了對策——福臨一直都自陳愛的是她的才而不是貌,更非貪戀女色,自然可以反責問他何必要在意自己是否處子。 董鄂氏料想到福臨可能會不高興,可卻沒想到他會是這樣大的反應,想著他吼得這樣大聲,怕是整個承乾宮都能聽到了,又羞又憤,眼底有些許怨怒閃過。 沒想到福臨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發覺不對時就從床上下來了,身上著一件凌亂的內袍,臉頰赤紅,狀若瘋狂地吼了幾句,此時一聽董鄂氏所言,大踏步走上前來,一把擰住她的胳膊,嘶聲道:“胡說!博果爾都跟朕說了,他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董鄂氏本來早就打算著讓博果爾頂包呢,既可以解她今日之圍,又可以讓皇上討厭博果爾,萬萬沒料到福臨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心頭劇烈一跳,嚇得花容失色,渾身抖如篩糠,卻又轉瞬找到了理由,辯解道:“襄郡王所言就一定是真的嗎?他恨臣妾入骨,加之人品惡劣,潑臟水誹謗我一個弱女子,真是有損皇室顏面……”后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感覺到胳膊幾欲這段,眼淚簌簌直掉,面容因疼痛而扭曲起來。 福臨瞇了瞇眼睛,捏著她的手又用力了一分,就近盯著董鄂氏的雙眸,吼道:“放屁!你全都是放屁!博果爾和他福晉都是這么說的,他從娶了你當天就怒而離去,日后又怎么可能還去找你歡好?!” 若單是兩天前赫舍里氏在宮宴上向孝莊說此事,福臨沒準也會相信董鄂氏的說辭,可早在兩年前,博果爾還未出征時,就已經在一次閑談中跟福臨說過了,兩廂印證,自然再真實不過了。 福臨想到那時候弟弟根本就不知他對董鄂氏有私情,他也確實還未同董鄂氏相見,不過是在岳樂府上見了一張董鄂氏所畫的水牛圖,心向神往,有所眷戀罷了,除非博果爾是先知先能,不然為何要在兩年前就編謊話騙他? 福臨想到岳樂,再看董鄂氏驚駭莫名的樣子,從她面上看出了掩飾不住的心虛和驚恐,一下子就明白了,猙獰道:“你——是岳樂,是岳樂對不對?!” 董鄂氏明白自己大禍臨頭,必須得辯駁他,但喉頭如同堵了糟糠一般口不能言,聽他提到“岳樂”二字,這段時日堵在心頭的惶恐恨怒都涌了上來,用沒有被福臨抓住的手掩面,失聲痛哭。 她哭了半晌,才算是勉強平靜下來,顫聲道:“臣妾……臣妾是被他所迫……臣妾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