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_分節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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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自己的第一次示弱對方偏偏冷心腸地不肯領情,董鄂氏無法,又不肯當真摔下去讓一屋子的下人都跟著看笑話,只好硬撐著死死踩著腳下的花盆底,重新站直了身子。 旁邊傳來似乎是赫舍里氏身邊那個松嬤嬤細細尖尖的嗤笑聲,董鄂氏閉了閉眼睛忍下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微微抬高了下巴,回身邁步跟了進去。 她進去才發現里面已經擺好了席面,赫舍里氏伺候著博果爾換好便服剛從內室走出來,對方眼中帶著融融的水意,嘴唇也紅潤潤的,不知道剛剛在內室趁機做了什么不知羞恥的勾當。 董鄂氏覺得刺眼,急忙把目光撇開,看向博果爾,微微一怔,恍惚覺得對方比自己記憶中高了也黑瘦了些,但是氣勢更足了,已經從意氣風發的少年成長為成熟穩重的青年了。 她一時間竟然舍不得挪開眼了,不自覺上前一步,欲語還休地頓了一頓,方才柔柔輕聲道:“一別數月,不知君可安好?” 董鄂氏有點心焦的是對方從一進來就不肯正眼看她,這身裝扮可是她下了苦功夫準備的,配上帶著點病態的蒼白,正襯著她一身風華無雙,書香風流。 她對自己的樣貌才情都有信心,可若是對方看都不看那就都成了白給,總得要引著博果爾關注到她才行。 赫舍里氏一愣,松嬤嬤是直接都驚呆了——沒聽說過側福晉跑到嫡福晉屋里來勾引貝勒爺的,這側福晉學規矩幾個月到底都學了些什么??? 她扭頭看向領著董鄂氏進來的章嬤嬤和李嬤嬤,見兩位嬤嬤也是一般無二的震驚臉,只好忍氣緊張地看向貝勒爺。 博果爾倒是挺淡定的,他本來對董鄂氏很不耐煩,見此反倒有種解氣感,上輩子的經歷實在是太憋屈了,從來都是他追著董鄂氏不撒手,沒想到反過頭來晾涼她,對方反倒自己湊上來了。 他瞥了董鄂氏一眼,隱約覺得她身上這身旗袍有點眼熟,想了半天才隱約記起來似乎上輩子自己領著她入宮參加新年宴,跟福臨第一次見面時董鄂氏就穿著類似的打扮。 呵呵,他還真應該感到榮幸,董鄂氏都專門拿出面見皇上的盛裝來迎接他了。博果爾挺好笑的,沒有說什么,側身扶著赫舍里氏坐下。 赫舍里氏從他剛才盯著董鄂氏看時起,神態就一直沒有變化,仍然笑盈盈的,親手給博果爾夾了一筷子鱔魚:“今日母妃提點我,說貝勒爺您自小喜歡吃這個,正好府上有位師傅做鱔魚一絕,我就跟著您沾沾口福了,您可別笑我?!?/br> 博果爾含笑虛點了她一下,埋頭把盤中的給吃了,示意侍膳太監再給他盛一碗黃鱔粥,拿起勺子來嘗了嘗,笑道:“其實我不愛吃這個,都是小時候愛吃甜食,母妃說鱔魚可以補氣養血,白天吃多了糕點晚上就得來一碗這個,時間長了,也就吃慣了?!?/br> 這算是很貼心的話了,赫舍里氏喜不自勝,有意跟他拉近距離,也試探性小小松了松口風,應道:“我以往在家中時,每到冬日,額娘怕我體虛,都要讓膳房燉了生姜金菇湯呈上來,我都得讓嬤嬤調入蜂蜜才能喝得下去?!?/br> 博果爾想到太妃就是滿心的柔軟,嘆息道:“是啊,世上每一位母親都是全心全意為孩子想的?!?/br> 他找福臨討要赫舍里氏,其實不過是看上了對方的父親家世能夠成為他日后的助力,但經過幾個月的磨合下來,覺得赫舍里氏這個人也挺不錯的,懂事柔順,永遠可以選他最樂意聽的話題送上來,這份本事也不容小覷。 而且黃鱔粥是真的很合他口味,博果爾喝了一碗還待讓侍膳太監再盛一碗,卻聞到身邊一股淡淡的清香,董鄂氏走到他身邊站著,想要主動把碗接過去:“妾身來伺候貝勒爺?!?/br> 她說完后就滿眼期待地看向博果爾,試圖把服軟的意思表達出去——董鄂氏想到赫舍里氏嫁過來前博果爾壓根就沒碰過后院的兩個格格,相信對方心中還是有她的,他在等著她回心轉意。 她伸出手去,還沒有碰到碗邊,侍膳太監就先一步把碗端走了——開玩笑,膳食這種入嘴的東西至關緊要,主子爺吃得食物都得先讓人試過毒后才能下嘴,可不是誰來拿碗都能給她的。 要是福晉來伸這個手,侍膳太監可能還得考量考量,可一個跟貝勒爺不對付的側福晉,他還真不用有半點猶豫。甚至那個碗董鄂氏雖然沒有碰,他也不敢用了,讓小太監另外換了新的上來。 赫舍里氏飛快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博果爾,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把筷子一放,肅容道:“側福晉連伺候貝勒爺用膳的規矩都還得再學幾天——側福晉的教養嬤嬤是誰?” 之前董鄂氏的行事只是讓她看了膈應,但這次就實在是太出格了,容不得她不管。赫舍里氏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的唱黑臉,不過旁邊有博果爾給她撐腰,加上理本來也站在她這邊,弄得她還有點小激動,眼睛亮晶晶的。 ☆、進議政會 章嬤嬤和李嬤嬤連忙站了出來,雙雙就地跪下了,她們都明白福晉不可能真指著側福晉訓斥,被拿來做筏子的還是她們,心中恨董鄂氏恨得要死,都狠狠給她記了一筆,當下先跪地向赫舍里氏請罪求饒。 赫舍里氏并沒有輕輕饒過她們的意思,柳眉微皺,帶著幾分怒意道:“貝勒爺同我是看二位嬤嬤是宮中出來的穩當人,才撥你們去伺候側福晉的,二位就是這樣辦差的嗎?” 為什么要專門派教養嬤嬤去看顧董鄂氏,在場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要是把話說得太明白了,也襯得博果爾面上無光,赫舍里氏也就順帶著隱去了,反正想達到的羞辱效果是已經有了。 董鄂氏面色一變,她戀慕順治皇帝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固然對不住博果爾,那也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憑什么由赫舍里氏一個外人插嘴來指責她? 再者說了,她心中固然另有他人,可她同福臨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她完璧之身嫁入貝勒府,自問無愧于天地祖宗! 董鄂氏心中的怒火壓都壓不住,念著博果爾在旁邊看著,她也著實不想做出多失態的舉動來,輕聲道:“妾身伺候貝勒爺用膳,天經地義,夫妻正理,不想礙了您的眼,還請福晉責罰?!币贿呎f一邊柔柔矮身下去。 說是側福晉比嫡福晉矮了一等,可在滿人眼里又沒有太明顯的嫡庶分別了。她這個側福晉比起赫舍里氏來也不差什么了,董鄂氏根本就不信敢接自己這一跪。 可眼看著她的膝蓋眼看著都曲下去了,對方竟然還是安坐著沒有任何表示,董鄂氏咬了咬牙,可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臉,急忙頓住試圖站直身子。 無奈膝蓋都彎了,再想止住動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她踩著花盆底撐得小腿發酸都沒再重新站直,只好極為不甘地跪倒下去。 赫舍里氏看戲看得非常開心,她也有點想不明白,董鄂氏憑什么這么篤定她就一定會把她叫起來呢?是你自己膝蓋軟,讓你站著給你臉你不要,非要跪著,難道還能反賴到她頭上? 董鄂氏悄無聲息地跪實了,末了還帶著點委屈地抬頭看向博果爾,輕聲道:“都是妾身無禮,惹惱了福晉?!?/br> 對方俏臉煞白,下一秒就能梨花帶雨地哭出來,她這個當女人的都看得心疼。赫舍里氏偷偷瞄了博果爾一眼,見后者沒有任何反應地自顧自低頭喝粥,仿若董鄂氏的請罪對象不是他一般。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小心眼,記仇得很,赫舍里氏徹底確定了董鄂氏翻身無望了,心中喜不自勝,見貝勒爺喝粥喝得很認真專注的模樣沒注意到自己,悄沒聲息地看著他笑了笑。 博果爾隱約看到點她表情的變化,心道莫非她這是被董鄂氏氣傻了,特意抬頭看了她一眼。 赫舍里氏不妨他冷不丁抬起頭來,臉上的傻表情正好讓貝勒爺給看到了,登時鬧了個大紅臉,趕忙收了笑訕訕低下頭去——千萬不能讓貝勒爺知道她剛才覺得他的小心眼特別可愛,不然被記仇的對象就變成她了。 什么意思?博果爾很有幾分茫然,不過想來不是什么大事兒,也沒放在心上,把粥碗放下道:“有什么好鬧的,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就退下去讓嬤嬤再好生教教規矩?!?/br> 他說完后不顧董鄂氏震驚的面孔,對兩位嬤嬤道:“二位是宮里出來的,我本以為你們知道輕重,沒成想現在兩個月都過去了,二位怕是當不起我的信任?!?/br> 章嬤嬤和李嬤嬤剛才只是害怕福晉要責打她們,聽了這話才當真害怕了,李嬤嬤急忙叩了一個頭,央求道:“都是奴婢們辦事不力,求貝勒爺再給奴婢們一次機會……” 不會說話就別亂說,章嬤嬤把她拉住了,也是先磕頭,再沉聲道:“奴婢們向貝勒爺保證,半個月、十天,最多十天,奴婢們一定不辜負貝勒爺所托!” “行,那爺就把側福晉交給嬤嬤們了?!辈┕麪柭唤浶陌戕D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輕聲道,“簡郡王一舉殲滅無為教的捷報已送入京城,至多不超過一個月,大軍就能得勝回朝,屆時太后娘娘定會設宮中宴,若是倒是再出了差錯,你們兩家上下的日子都別想好過了?!?/br> 他這番話不是說給兩個嬤嬤聽得,博果爾輕輕掃過眼中驟然綻出光芒的董鄂氏,見她面容上隱隱浮現出的希冀與斗志,就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起了作用。 棋子都已經擺上了,能下出怎樣一盤棋,就得看他的本事了。博果爾看著兩位嬤嬤對他千恩萬謝后把董鄂氏拖了下去,禁不住笑了一下,把碗筷放下,輕聲道:“今日的飯菜吃得爺很舒心,是膳房哪位師傅伺候的,賞他二十兩金子?!?/br> 二十兩金子不算少了,看來這頓飯伺候得貝勒爺是非常滿意的。赫舍里氏抿著唇想笑,想起剛才的那場眉眼官司,又連忙把笑給憋了回去,卻仍然止不住面帶喜色道:“貝勒爺若喜歡,日后天天讓人上黃鱔粥?!?/br> 他倒不是為一碗黃鱔粥高興成這樣,博果爾微微瞇眼笑道:“胡鬧,真頓頓都上這個,你當爺不會吃膩嗎?” “那等爺吃膩了,再讓膳房撤了唄?!焙丈崂锸闲Σ[瞇回答道。她這完全是度量著博果爾心情好,才敢貧貧嘴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內堂,看天色還得在里頭說一會兒話才會歇下,松嬤嬤提心吊膽地一直在外面守著,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兩位主子正式歇下了,她才算放下心來。 福晉膽子夠大,敢跟貝勒爺那樣說話不怕,反正她是怕了,就怕貝勒爺一時不合意摔了碗筷翻臉呢。松嬤嬤想著明天得提醒福晉一句,方才慢悠悠轉身回自己的角房了。 ———————————————————————————————————————— 連著回后院歇了兩天,博果爾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最近朝中的事兒也正好是湊到了一塊,不僅有濟度打了勝仗回來的事兒,還有今年春闈會試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進行殿試了。 改了名字的陳廷敬在鄉試時中了第二名亞元,會試時也是前二十名,就差最后殿試這么一哆嗦了,而很明顯福臨不會出手把他當下來,基本上他日后的錦繡前程已經鋪就。 對這個博果爾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在忙的是正式進入議政會的手續——屯田的事兒轉了一個彎最后又落到了他手上,博果爾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準備,厚積薄發,辦得相當漂亮。 這段時間連福臨在朝上提起他來都是贊不絕口,不少宗親們想著本來襄貝勒就是最有希望來填補空缺的人選,現在還得了皇上青眼,一個議政會位子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自古雪中送炭的人難得,但錦上添花的事兒大家都樂意干,現成的人情誰不會做啊,于是最近就有人上折子,再次商議讓博果爾進八旗議政會的事兒。 福臨這次答應得倒是挺痛快的,他確實覺得自己弟弟這一年時間出了不少力吃了不少苦,議政會正好缺人干活,沒有多思量也就答應下來了。 恰好這次孝莊也不打算從中作梗,屯田一事博果爾立了大功,朝廷方面總得有點表示。進議政會只是早晚的區別,總比賞個郡王爵位好,這筆生意還是很劃算的。 博果爾上輩子到死都沒能摸到議政會的邊角,這次終于算是得償所愿,心情著實不錯。他雖然忙得幾乎沒空回府,卻也沒忘了府里一幫子女人,等福臨在朝堂上松了口,他出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貼身太監回府上給娜木鐘和赫舍里氏報喜。 娜木鐘果然歡喜得不得了,厚賞了來報喜信的太監,又大贊赫舍里氏持家有道。赫舍里氏連忙說“兒臣萬分惶恐當不得額娘如此贊譽,貝勒爺日后前途遠大,我們夫妻一同孝順額娘,您就等著享兒孫福吧”云云。 娜木鐘被吹捧得通體舒泰,又贊了她幾句把赫舍里氏也贊得爽了,一對婆媳都非常滿意,這才各自散去了。 娜木鐘回到自己的房間,忍不住狠狠哭了一鼻子,擦干凈淚喚來丫鬟重新上妝,方才歡歡喜喜地出門去用晚膳。 這樣大喜的日子,雖然博果爾回不來,她也得跟赫舍里氏連帶兩個格格們一塊用才妥當呢,就當是小小慶祝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