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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伸手就來扯崖涘的袖子?!翱鞄Ч氯ヲT馬!你有好久都不搭理我了……”語聲嬌糯,小臉脂粉未施,自稱為孤,像是一夜間卸掉了所有心防。仰起小臉,目光殷切地望著崖涘,舉手投足間對他十分依戀。 此刻的南廣和,看起來如同一個尋常的七歲孩童,見到了熟悉的玩伴,由衷地笑了起來。眸子里清亮澄澈。 分明很美好。 然而這樣的心性,于皇家而言,卻是太過癡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日,三大上古宗門鏖戰。 劍閣:呔!看我舉派飛升,一人升天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十人就是八百一十道天雷。舉派飛升是多少道天雷?限十秒內心算速答! 仙閣:…… 九嶷山:嘖,吾派盛產白玉美少年,心算題什么的太兇殘了!就問你們個簡單的吧!問——今年是哪一年?吾派眾人又分別身處哪一年? 仙閣:…… 仙閣眾人淚流滿面,捶胸頓足。爾等欺人太甚!飛吧飛吧,等你們這群死變態都飛升上界,看我們不往死里折騰爾等徒子徒孫?。?! 【結論】學霸遭人恨!古已有之。 第12章 風月 南廣和一覺醒來,見韶華宮外草木死了一大片,獨留下幾十株三百余歲的娑婆沙華。他拍著手兒唱著歌,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一路奔進父皇的御書房。 “崖涘,宮里下了好大的雪……有這么厚!”南廣和比劃了一下雪埋到膝蓋的厚度,隨即又緊緊挽住崖涘胳膊,頗有些委屈道:“道長你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我!這些日子,孤一個人玩,好沒趣味!” 崖涘低頭,垂目望著緊緊巴拉著他胳膊的小手。 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兒郎,眉目如畫,姣好的如同凡俗年畫上走下來的仙家童子。此刻用那樣依戀的眼神殷切望著他。 他心中微痛,捏緊廣袖里藏著的手。指尖刺入皮膚。語氣一貫的清冷?!暗钕?,貧道送你回去換身衣裳?!?/br> “然后出去騎馬嗎?”南廣和一臉熱望。 “……”崖涘垂目,半晌,淡淡道,“貧道要出去一趟,快則三五日,慢則十天半個月,回來再陪殿下騎馬射箭可好?” 他刻意不去看那雙陡然黯淡下去的丹鳳眼。廣袖下,白玉般的手掌微有血流。 “嗤!”隋帝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 崖涘故作不知,正想帶南廣和離開,卻聽小殿下哎呀了一聲,隨即哭唧唧地扁嘴道:“痛!” 那聲呼痛,刺激了崖涘的神經。瞬間與前晚的噩夢般記憶,重合在一處。 “怎么了?”崖涘慌忙松開手,卻發現原來廣和光腳跑進來,一不小心,踩到了一片翠玉筆筒碎片。光腳上流出一縷鮮紅的血。 崖涘想都沒想,抬手抱起只穿著紗衣紗褲的南廣和,不由蹙眉道:“怎地這樣不小心!” 雖是責備,語氣卻格外輕柔。 像微風拂過南廣和的頭頂,呼吸間帶著一股極淡的優曇花香。不知是否錯覺,南廣和只覺得這個白衣道長,越發比從前更仙氣飄渺了幾分。 “……”南廣和委屈地抬起眸,目光濕漉漉。 崖涘微微嘆了口氣,將懷中的小人兒抱好,然后轉身朝隋帝略點了個頭?!柏毜老人托〉钕禄貙m!” 隋帝氣的肝疼。 有心讓他將人放下,無需他假惺惺……那句喝斥卻無論如何出不了口。 自家孩子傻成這樣,一夜之間突然仿佛沾滿字跡的宣紙被仙術洗的干干凈凈,歷年來所教所學盡數清零??慈藷o所畏懼,說話也無所顧忌,渾然不知此刻正在仇人懷里,反倒小手緊緊捏住崖涘的衣領。 小三兒與另外兩個太監趕緊躬身,倒退著身子退出門外,喚宮娥來打掃。 富麗堂皇琳瑯滿目的御書房內,瞬間只剩下了隋帝一個孤家寡人。 沒了外人,隋帝頹然一聲長嘆,掩面跌坐于軟椅中。 南廣和又軟又糯的話語依稀從門外傳來。 “道長,你這次是要回九嶷山嗎?” “……不是,”崖涘的聲音依然清冷,卻有些不穩?!柏毜酪ゲ橐患虑??!?/br> “什么事情?”南廣和好奇了一下,隨即注意力轉移,嗅到崖涘身上愈發濃郁的優曇花香,突發奇想道:“道長,你回來的時候,能給孤帶一支優曇花嗎?” “……好?!?/br> 崖涘答的簡落。 絲毫不提優曇花三千年一開。 優曇,又名空起。青白無俗艷。乃修仙界極品之花。 優曇盛開,花落瞬息。 走遍下界五大洲,只有九嶷山開滿了漫山遍野的優曇花。千年不化的積雪下,優曇花叢中上一次異香撲鼻,還是在師尊撿到他那日。 襁褓內的崖涘一睜開眼,漫山遍野的優曇開滿了九嶷。 驚動了太丙道人的心。 也傳遍了下界五洲四海域。 南廣和見崖涘如此淡然如水的模樣,便以為這事兒很尋常。隨口一句揭過。 在崖涘抱他回韶華宮的路上,偶然遇見一個小少年,一身玄色錦袍,遠遠地立在廊下,被一個身著一品誥命服的老太太拽著。那個小少年上半身前傾,臉卻扭到一邊兒,八字步站在原地穩如磐石。 看起來別扭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