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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地步,開槍的那幫人也省得遮掩了。 還未有離場舉動的人之中,幾個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人忽然從懷中、腳下摸出槍來,瞄準了拖著上官宛往柱后躲的宋時等人。 “黃晨!” 秦然當機立斷,透過耳機給不在會場里面的黃晨下了令。 不必秦然多說,黃晨也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秦然把她名字說出口的下一秒,整個車站陷入一遍漆黑。 在燕無往決定啟動救援計劃時,黃晨就預先在車站的電閘動了手腳,之后她藏身在大梁上附近縱觀全局,待她將閥門一扭、玻璃穹頂上的防雪屏障一關,整個車站就隔絕了光源。 ——自然,這對哨兵們來說是沒有影響的。 燕無往把握機會,欺近其中一名槍手,三下五除二將武器搶了過來。 黑暗之中,還能看清目標的一方準頭比他的敵手不要好太多,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論槍戰,那些特工才是專業人士。一時間你來我往、槍林彈雨,而在尖叫、哭喊聲隨著賓客和工作人員的離開慢慢消失以后,空曠的車站大堂中就只剩槍聲在回響。 ——是時候了。 秦然從后抱住燕無往的腰,前額靠在伴侶后頸,放心閉上眼睛。 屠梓和辛逸林頭皮一麻,立刻展開自己的力場護住身邊人。 秦然的精神觸絲以超越子彈的速度360度圓周式爆發,無一遺漏地擊中了場內的特工。被精神觸絲侵入的特工眨眼之間同時失去了活動能力,和手中松脫的槍支一起摔在了地上。 正當屠梓等人松了口氣時,更為強力的無形沖擊卻從另一個方向洶涌而來。 “沖擊波!” 黃晨發出警示,臉色刷白。 屠梓早受過秦然這方面的訓練,反射性就釋放出自己的共鳴波。 然而這趟的隊員幾乎全是已綁定的哨向,對伴侶以外的共鳴波響應率本來就低,加上現在屠梓自己也和浪涯處于綁定狀態,和綁定對象以外的共鳴率就更低了。 察覺到自己共鳴波的防護能力有限,屠梓只有一個人可以求助。 “言墨!” “言墨!……言墨?” “唔……呃啊……”回應他的,是同學痛苦的呻吟聲。 “——什么?!”屠梓大驚失色。 在哨向學院長大的言墨本應和他一樣不受沖擊波影響,更生黨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在短短半年間讓他的精神圖景傷痕累累? 言墨的倒下,代表用共鳴波覆蓋沖擊波的策略失去作用。 “沒辦法了?!币驗楹屯黎鹘壎ǘ氵^沖擊波,浪涯把原先受秦然壓制的特工逐漸重新站起的情況清晰收入眼底,“直接上吧?!?/br> “掩護我!” 一邊吼道,浪涯隨手掀起香檳塔下的桌布就往特工的方向沖去。 宴會用特長餐桌的桌布在他手中一揚,一口氣蓋住了整條進攻陣線的特工。趕在香檳杯碎滿一地之前,浪涯以沖刺的態勢在桌布上方奔過,把掙扎著意欲脫離桌布覆蓋面的特工一一踏了回去。 “跑!”燕無往喚道。 他們的目的只是救回上官宛,既然上官宛已經在宋時懷里,就沒有必要戀戰。 浪涯已經沖了出去,于是言墨頂著開裂般的頭痛,從后扛起屠梓就跑。 “快!”浪涯不知道情況,還想回頭,言墨連忙出聲阻止了他。 “左……左邊!”被言墨扛在肩上的屠梓突然死命拍言墨的后背。 ——你當騎馬嗎! 言墨怒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出口在左——!” 言墨的聲音在半空中被掐滅。 “不只是左邊……”最前面的宋時把上官宛從懷中放了下來,只牽著手不放,“還有右邊、前面、后面……四方八面?!?/br> 跑到車站側門的瓶頸位置,數十名特工突然從一根根的大理石柱的陰影中出現,每個人的手里的握著一把槍,對準了中心的七個人。 ——這是陷阱! 光一個意圖影響檢察長思維的行動,不可能在現場部署這么多持械特工。 不過無論因由如何,勢比人強,言墨也把屠梓放了下地,七個人緩緩舉起雙手。 (不能讓他們抓住秦然。) 六個人的腦海里突然響起這一句話。 (秦然……?)宋時完全不明白伴侶這個訊息的意思——為何單單指出秦然一個?——但上官宛在拒絕他的進一步深入。 (信息量太多了現在不能讓你們看,總之——) 兩人意識層面的交流被又一下的沖擊波打斷,這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沖擊還要強烈,處在中心的六個人受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就連屠梓的胃袋也扭了半個圈。 “現場已經受控?!逼渲幸粋€穿著西裝的特工對著耳機匯報,“進入下一階段?!?/br> 他舉起沒持槍的另一只手,往前比了一下。 幾個拿著特別的槍支的特工維持著舉槍的姿勢,謹慎地逼近。 (趴下?。?/br> 是辛逸林!他和黃晨還在大后方! 七人聽到警告,馬上改換姿勢——正好躲過第一波轟炸。 “目標在包圍圈外還有幫手!咳……”正意圖抓捕七人的一圈特工無一幸免,全被卷入黃晨拋過來的炸藥的威能之中,非死即傷。指揮恰好逃過一劫,只被火舌燎了衣服。他撲到在地將火苗滾滅,忍著喉嚨的不適繼續試圖控制場面,“A隊調出去吧他們找出來,B隊繼續上前,務必擒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