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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駐守的保安嚇掉了下巴。 “報告!”保安抓著對講機吼:“六樓有人跳樓!六樓有人跳樓!” 浪涯躍出去時左手抓著窗幕,雙腳撐墻游繩而下。巨大的窗幕隨著他的落下一路被撕扯,扯到四樓外墻時終于完全斷裂。用力一踢,浪涯直接從三樓跳到地面。 收到保安報告的歸來幫眾正好趕來,追著浪涯又跑入了賭場建筑內。 浪涯依從直覺,繞過所有人群和場地,找到了波動最強烈的一堵門,撞開之后發現一道往地庫走的樓梯。 “——別追了?!蹦克屠搜呐芟聵翘?,后面賭場幫眾的領頭人面色陰沉,攔住了下屬。 “地庫有幫主的禁令?!彼仡^離開,“分兩個人守住樓梯口,然后和上頭匯報?!?/br> 第19章 在地庫,黃晨又一次把屠梓從水里拉上來時,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沖擊。 手一抖,她又把屠梓推回了水里。 辛逸林沖上前,一手把快淹死的屠梓揪起來甩到一邊,將險些仰后摔倒的黃晨抱進懷里。 “怎么了?” “沖擊波……”黃晨捂著太陽xue在辛逸林懷中坐起,“不,不對,不是沖擊波?!?/br> 緩過來后,她就發現,除了最初的一下沖擊她并沒有任何不適,而且辛逸林也不像有受影響。 “站住?!?/br> 后方響起秦然冷冽的嗓音,黃晨這才看見,在她倒地之后,竟然有幾個在場的幫眾走近了不少,都是朝著屠梓的方向,即便被秦然喝停,一部分人依舊蠢蠢欲動。 秦然環視一圈,立刻找到了關鍵所在。 “未綁定的A類全部出去?!彼铝?。 但那些人似是不太能自控,一向令行禁止的一群人,在聽見秦然的命令后竟還猶豫了幾秒,才拖著腳步往出口挪動。 沒等他們挪到門口,門外又聚集了一班人,都是本來駐守在地庫另一些房間的A類感染者。 地庫每一個房間都是獨立的禁地,沒有秦然的許可,他們不敢擅進,但也塞在了入口張望。 一些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狀態不對勁,但在明明沒有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他們都真切地感到自己受到了不明的號召。 “出去!” 秦然面露殺意,喝令堵塞在出入口的幫眾全部離開地庫。 就在幫眾亂成一團移動的時候,浪涯闖了進來。 打飛幾個攔路的人,浪涯一進房間,就看見連人帶椅倒在地上、上半身濕透臉色發紫的屠梓。 浪涯馬上跑過去把人解開扶起來。 屠梓發著抖抱住浪涯,伏在他肩膀上喘氣。 “秦先生,”用自己干燥的外套把人從頭包住,浪涯直面秦然,“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見浪涯此刻像個沒事人般站著,而幫眾們也在浪涯救起屠梓后終于恢復正常,秦然更肯定屠梓有問題。 “你倒不如問問他接近你是什么意思?”秦然揚起下巴,指的當然是屠梓。 浪涯不為所動,只是緊緊盯著秦然。 “從軍區出來、身上配有搜捕隊最新儀器、跟蹤其他感染者……”秦然搖頭,“浪先生真不愧是東城巷的瑪麗亞,撿人的眼光真是日益進步?!?/br> “這又與你何干?”浪涯沉聲道。 “與我何干?”秦然怒極反笑,“上一次你救下陳禾,險些讓A市過半自由感染者暴露在搜捕隊的目光之下,我為了滅口,還差點賠進去兩個兄弟,你說與我何干?“ 說著,秦然背后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虛影,虛影慢慢凝實,化成一只黑豹。 “看著自由的感染者愈來愈少的份上,我才沒和你計較,現在你倒說——與我何干?” 浪涯凜然。 屠梓的猜測沒錯,秦然果然是感染者。 秦然的威壓比辛逸林還要強大,威脅之下,湯圓嗖地從屠梓肩膀冒出來,蹲在那里,緊緊盯著黑豹戒備。 黑豹緩緩從秦然背后走出,邁著優雅的步伐繞到秦然身前。 “一個月前,就有證據顯示搜捕隊已經成功培養出一批被洗腦的感染者,在各地為他們滲透進自由感染者的群體。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好幾個地區的自由感染者被大規模搜捕,相關的組織亦被清洗?!鼻厝荒抗夂輩?,“我不會讓A市在我手下成為下一個?!?/br> 話音未落,黑豹往前一撲! 眨眼間,浪涯把屠梓護在身后往側退,同時召出蒼鷹迎面撲向黑豹。黑豹側頭一避,反口咬掉了蒼鷹一根尾羽。 ——是幻影! 湯圓耳朵往后豎起,長大嘴巴露出鋼牙在空氣中一咬——所咬之處憑空出現一條黑色的尾巴,然后順著尾椎,一整只黑豹現形。 憑蒼鷹被咬掉尾羽,浪涯的思維波動卻沒有異樣,屠梓就判斷出和蒼鷹糾纏的黑豹只是秦然制造的一個幻覺,真正的危險則已然潛行到他們身邊。 靠指揮黑豹作出單純暴力的攻擊,秦然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哨兵,目的不過是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實際上秦然是一個向導,真正的攻擊手段永遠以入侵對手精神為主,黑豹只能是一個加強他優勢的媒介。 一擊不成,秦然很干脆地收回黑豹。 浪涯瞇起眼,他身后的屠梓更是緊張。 ——秦然根本沒有他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暴怒。 一切都是一個局,為了更輕松制住他們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