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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雪懷看向閑燈,閑燈當即解釋道:“不是我做的,我要是想殺他們,直接動手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br>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恐怕這黑霧跟鳳棲脫不了關系?!?/br> 蘭雪懷問道:“那你呢?可又受傷?” 閑燈:“我有什么好受傷的,難道你剛才沒看見嗎,他們都怕我怕的要死……” 話說到這里,閑燈忽然一頓,倒頭歪到蘭雪懷身上,倒吸一口冷氣,嘶嘶開口道:“受傷了受傷了,我感覺我好像真的受傷了……” 蘭雪懷頓了一下,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問了一句:“哪里受傷了?” 閑燈閉上眼就是一通亂叫,哀呼連天,半晌過后,才道:“我也不清楚,感覺哪兒都疼的樣子。要不然,你讓我靠一會兒吧,說不定我靠靠就好了?!?/br> 話說到這里,蘭雪懷才意識到對方在裝病,他面色一凜,兇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你還撒嬌!” 閑燈今時不同往日,面對蘭雪懷的“污蔑”,他再也不會吞吞吐吐地解釋不清楚,而是厚顏無恥,索性承認了:“撒嬌怎么啦?我就想撒嬌,蘭若,難道你還在生我氣嗎?我剛才都說的那么清楚了,你還不信我?” 蘭雪懷萬萬沒想到閑燈能說出這番話來,他耳根都被說紅了,半天才回道:“你說話不看氣氛的嗎!現在是什么時候,還要說這些話,你覺得合適嗎?”想了一下,又怕自己太兇了,古怪地哼了一聲,別扭地命令道:“不過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可以撒嬌的?!?/br> 閑燈道:“我以前就是因為說話太看氣氛了,所以才會有好多話忘了跟你說。我哪知道我們的時間那么短,短到我沒反應過來,就匆匆消失了?!?/br> 他說罷,似乎想要抓起蘭雪懷的手,看閑燈的模樣,他是真的不管現場修士的死活。哪怕他們在黑霧中已經被煞氣侵蝕了大半,兵器相接打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閑燈也只顧自己。 黑霧中,一名修士眼尖地看到了閑燈,也注意到閑燈身邊并沒有受到煞氣的影響。這和閑燈的修煉方式也有問題,他在無妄山上并沒繼續走正道,而是有的修陰之路,靠的就是無妄山的煞氣修行。 所以,從陰山裂縫中來的煞氣他很熟悉,這些煞氣也不會攻擊他。這些事情有時候仔細一想就能想明白,可是現在眾人被煞氣折磨的眼紅,靈力低微的修士更是已經倒地不起,塵云觀那位觀主的兒子,也是方才叫囂的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側目看到閑燈悠哉悠哉地站著,絲毫不受影響,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被什么血液沖昏了頭腦,他大吼道:“陰山子!我要你償命!” 一把劍帶著勢如破竹的靈氣朝著閑燈飛來,在這亂糟糟的環境中,不管是誰死了都不會有人注意到。 可惜,這把劍還沒到閑燈跟前,就被蘭雪懷狠狠打落在地面。 那人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蘭雪懷,像是想不到明德真君的兒子竟然會幫一個邪魔外道,還是當年殺了他的邪魔外道?! 為什么……此人實在想不通,難道,剛才沈子彥說的是真的?蘭雪懷真的和陰山子不清不楚? 他腦子混沌一片的時候,又一個聲音爆發出來,朝著閑燈吼道:“陰山子,你還不快收手!明德真君在此,你還敢真的犯上作亂不成!” 閑燈冷笑一聲,沒動,他開口道:“收手?那也要事情是我干的才行吧。這片黑霧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跟我也沒關系,憑什么要我收手?!?/br> 那人抬劍,劈開黑霧,轉頭吼道:“你剛才不是有辦法讓它消失的嗎,用定海昆侖扇……對,用扇子!定海昆侖扇一扇就能把這些黑霧全都扇走!” 閑燈靜靜地等他說要,慢條斯理,故作恍然大悟道:“啊,你說的對,剛才我就是我就是用這一招把黑霧解決的?!?/br> 不少人其實都想跟閑燈求助,畢竟這個黑霧實在難對付,況且它還沒有實體,源源不斷地從無妄山的方向飛過來,打散一片就還有一片。眾人的靈力是有限的,可是黑霧是無限的,若是一直在這里消耗下去,必然會靈力枯竭而死。 但是,向一個邪魔外道求助,那可太丟人了。于是大家都沉著氣,眼角余光卻是都盯著閑燈,期盼他忽然也被黑霧攻擊,最好能被拖下水,這樣就不得不出手相助了。 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閑燈被拖下水,倒是有人先沉不住氣向他求救了,眾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暗道:終于得救了。 他們心想:不管閑燈到底是陰山子還是度星河,就他方才打傷兩名修士以及攻擊天機變一事都做不得假,現在這個機會正好能讓他將功贖罪,他沒理由不下這個臺階??! 誰知道,閑燈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他說完之后雙手抱臂,看笑話似的看著他們,笑嘻嘻道:“可是我用昆侖扇也很累啊,你們不過是死幾個人而已,但是我卻要這么辛苦,我好不劃算?!?/br> “你!”喊話的修士瞪大眼睛:“難道你想看著我們去送死!” “當然?!遍e燈負手:“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本來還要浪費我的時間殺你們,現在有人替我出手解決了,我高興都來不及?!?/br> 眾人見求助閑燈無果,罵罵咧咧又在黑霧中廝殺起來。忽然,這一群修士中,有一個人趁著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將剛才喊閑燈師尊的幾個孩子——也就是謝西樓等人,猛地推到了煞氣最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