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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君……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蘭雪懷聽他聲音發抖,沒好氣地把他提到自己身后去:“沒本事就別站在我前面,你眼睛瞎嗎,看不出那是什么東西?” 閑燈手忙腳亂的躲在蘭雪懷身后,蘭雪懷察覺到閑燈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立刻美目圓瞪:“手給我放老實一點?!?/br> 吼得閑燈一個激靈,他連忙把手往上放了三寸,蘭雪懷罵道:“還敢往上摸,你膽子不??!” 閑燈慌不擇路,立刻把手往下放,路過腰部以下的時候,一不小心遇到路障,閑燈條件反射的抓了一下,緊接著立刻意識到自己碰到什么了。不等蘭雪懷暴起打他,閑燈先慘叫起來:“不不不不不不不……” 蘭雪懷閉著眼,耳根染的通紅,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找死……!” 閑燈轉移話題,大聲叫道:“仙君小心!” 蘭雪懷睜開眼,原來是房梁上的黑影從上面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這個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雖然它是一個男人的模樣,但是四肢并用在地上爬,好似蜘蛛,手腳以詭異的程度彎曲挪動,并且挪動速度飛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像蘭雪懷的方向撲來。 折枝出鞘,蕩開一道凌厲的劍氣,雨霧被劍氣撥開,直接打在房梁上,房梁立刻斷成兩截,屋頂也塌了一半。 閑燈觀察這一劍,十足的狠厲,靈氣強大,絕不是泛泛之輩,同時也可以見得:蘭雪懷一定氣炸了。 他心中想道:不好,我看我還是先出去避個風頭,等他氣消了我再回來。 剛跑了兩步,一道落雷猝不及防地打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閑燈立刻掉頭就跑,手腳齊用,連滾帶爬地重新鉆回了蘭雪懷背后,老老實實,再也不敢動了。 甫一站定,恐懼消散一兩分,轉念一想,一個疑問不由浮出心頭:這個蘭雪懷到底是什么來頭,能夠讓天機變如此重視?觀他實力非同一般,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躺在棺材里? 院子里那個被劍氣蕩開,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影儼然也是這么想的。它定然是沒想到蘭雪懷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攻擊的姿態變成了防備,再看向蘭雪懷的時候,已經有些遲疑。 黑影喉嚨里發出了古怪的一聲,四腳并用往墻上竄去,蘭雪懷并不打算讓他跑,折枝又爆發一道劍氣,黑影避之不及,慘叫一聲,立刻被劍氣削斷了一根胳膊。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在雨霧中散開。 閑燈驚訝道:“有血?是人?” 他上前兩步,黑影又發出一聲慘叫,快速向院子外爬去。閑燈哪兒能讓他這么輕易的跑掉,當即從懷中摸出白天買的墨斗,右手彈出了三根墨線,墨線如同離弦的箭,飛似的纏繞在了黑影身上。閑燈往后站定兩步,雙手齊齊用力將線往后一拉,誰知道那個黑影全身都被捆住了,力氣還如此大,一時間二人竟然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大雨中飛來兩抹幽幽綠火,好似墳地的鬼火,將墨線燒斷。猝不及防,閑燈失去了拉力,往后大退了幾步,他穩了穩身體,才勉強站穩。 再一抬頭,黑影已經消失不見。 閑燈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斷肢,斷肢的五指還在抽搐,斷裂處的血飆濺三尺落在地面上。他摸了一把斷肢上的布料,又在斷肢的食指上發現了一枚玉做的戒指。 他:“手上戴著戒指,肯定不是何府的下人??此幼叩臉幼?,必然是對這里十分了解的,我猜,他就是何府瘋了的那個大少爺?!?/br> 蘭雪懷緊緊閉著嘴,死死地、冷冷地盯著他,沒說話。 閑燈感覺不妙,立刻想起了自己方才那個無心舉動。 頓時,他身體全然僵硬在大雨中。 剛才……他是不小心碰到了小仙君……那個……那個…… 但那時情急之下,一不小心的!又不是他故意的! 再說了,他又沒有什么龍陽之好,你有的我也有,大家都有,難道你的還稀奇一些嗎? 只可惜,閑燈在心里喊冤,他說得這一切——蘭雪懷根本就不信??! 且不說自己在這位小仙君的心中必然已經是一個斷袖了,現在又三番兩次對他“動手動腳”,他……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罪名。 閑燈不敢挪動一步,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轉頭。蘭雪懷的仙劍就已經送到了自己脖子前,接著一抹,順便再送自己歸西。 直到蘭雪懷黑著臉開口:“站在外面淋雨很好玩嗎?怎么,你做了虧心事,我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閑燈:撥浪鼓搖頭。 蘭雪懷繼續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沒跟你算賬,你現在還來跟我賭氣?站在這里淋雨是做給誰看?!還是說……” 閑燈轉身,可憐兮兮看著他。 蘭雪懷見到他這個落湯小狗可憐極了的表情,嘖了一聲,不爽的想道:又是這個表情。 他:“你故意的吧?!?/br> 閑燈不敢開口,只把腦袋搖個不停。 他衣服都濕透了,春末又圖涼快,穿得單薄,衣服被雨水打濕之后,曖昧的貼著身體,勾勒出白皙如羊奶的皮膚,頭發也乖乖巧巧的貼著臉蛋,臉雖然被面具遮住了一半,偏偏水波粼粼的眼睛沒有被遮住。 靈動非常,熠熠生輝。 蘭雪懷呵斥道:“你給我閉眼!” 閑燈連忙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