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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家中銀錢盡皆掌握在他爹娘手中,他又沒別的本事賺錢,不敢強搶,就想到了偷竊,如此便盯上了羅昱。一是他看到羅昱做鹵串生意,有些銀錢;二是這小孩年紀小,便是被發現也不敢聲張。誰想竟然鬧將起來。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掙扎著站起來,企圖獲取周圍人的同情,“諸位,這小孩兒不僅縱狗行兇,還搶走我的錢袋,諸位可要給我胡二做個見證,還我一個公道?!?/br> 羅昱:“……”擦!倒打一耙??! 月娘終于從剛剛混亂的場景中緩過神來,立刻站到羅昱身前,“這錢袋明明是我家小少爺的,你這人怎地顛倒黑白?” “你是說我偷你家主子錢袋?”胡二做出一副受侮辱又憤怒的表情,扯著自己身上穿的被旺財咬破的長衫,“我這身夾棉長衫是新縫制的,只看這布料便知我不缺銀子。你是他家下人,自然替他說話,你們主仆一個鼻孔出氣?!?/br> 不缺銀子跟不偷東西是兩回事,殊不知在現代有些富人為了找刺激,或者滿足自己的某種心理欲望,選擇去大商場等地偷盜。還有,就算胡二穿了身新衣服也不能證明什么,現代的小偷兒為了混進人群偷盜而不顯突兀,大多穿著光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班的白領呢。 再說了,這錢袋分明是自己的,任他說的天花亂墜也不過是狡辯。 羅昱明白,可圍觀的百姓不明白,他們不確定這兩人到底是什么情況:若是那狗咬了這胡二,又搶走他的銀子,自是這位小郎君的不對;可若是胡二偷了那小郎君的銀子,他家的狗才會咬他,并拿回自家銀錢,胡二被咬也是罪有應得。 眾人登時分成兩拔登時吵嚷起來,一拔說羅昱縱狗搶銀子的,一拔說胡二偷人錢袋被狗咬活該的。其中還有買過羅昱家鹵串的,說他做生意和氣,斷不會做出這等兇狠之事。 羅昱這會兒真生氣了,沖到胡二跟前,抄起錢袋就砸他,“你個偷錢的賊還敢訛我?還要50兩?還要100兩?我用銀子砸死你?!?/br> 旺財見了,立刻又沖過去咬胡二。 胡二沒想到羅昱一言不合就動手,沒留神挨了兩下,又被旺財咬住腿,險些被撕扯下去一塊rou,頓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羅昱也不想搞出人命,喝退旺財,冷哼了一聲,“既說是你的錢袋,可知這里放了多少銀子,多少銅板?” “我……我每天帶那么多錢出門,怎么能記得自己錢袋里裝多少錢?!焙鄣妙^上直冒冷汗,呲牙咧嘴的強辯,“便是你能記得清楚不成?” 胡二說完又去發動周圍百姓給自己造勢,“諸位,這小畜生縱狗咬傷了我,又不想賠銀子,竟然顛倒黑白。我今日本該送小畜生去見官,只是眼下傷勢嚴重,說不得要先去看了大夫,倒是便宜了他?!彼D頭惡狠狠的瞪向羅昱,“你這小畜生趁早將錢袋還我,我便不與你計較,不然你就等著被縣尊老爺打板子吧?!?/br> 便有同情胡二被咬的人向羅昱施壓,讓他拿出銀錢好叫胡二去醫館看大夫。 月娘聽說要去見官,便有些害怕,卻還兀自替羅昱分辨,“明明是我家少爺的錢袋,明明是這人偷了我家少爺的銀子,就是見縣尊老爺,也是打這人的板子……” 羅昱制止她,朗聲說道:“那便去見官,諸位若無事可同去做個見證?!?/br> 胡二本是嚇唬羅昱,以為一個小孩子如何敢去衙門,一聽真要見官,登時怕了。不過他還是給自己找臺階,“我要先去看大夫,你且在這兒等著不要走,回頭咱們就去?!?/br> 他說完要逃,被羅昱扯住,“想跑?現在便隨我去見官?!?/br> 胡二偷人錢財當然害怕真去見官,死命掙扎起來。羅昱一時沒拉住,竟被他掙脫跑了。 羅昱也沒再追,反正旺財已經咬了他,給他了一頓教訓,那身傷怕不也要花不少銀錢看呢。不過他還是向眾人澄清了一下:“諸位,這胡二偷了我的錢袋不敢去見官,自己跑了。諸位以后若見到此人該當小心防范,以免失了錢財?!?/br> 此時竟有人還不相信羅昱,叫道:“也許胡二只是急著看大夫,你如何證明這錢袋是你的?” 羅昱笑道:“他不知錢袋中有多少銀錢,我卻是知道的。我這里是三兩六錢銀子,再加了18個銅板?!彼f完將錢袋里的錢倒出讓眾人過目。 圍觀百姓這才信了,紛紛言說那胡二被狗咬是罪有應得,只是沒有送他去見官,倒是便宜了他。 羅昱把旺財抱起來揉搓,稀罕得不行。這小家伙還不到四個月,個頭兒也沒見長大多少,竟這般兇悍,前時老虎咬他時擋在身前,今日又幫他抓賊。他家旺財可真是條好狗(字面上的意思)啊,帶著它簡直就跟帶著個保鏢一樣。 此時的他自然不會想到,這胡二以后會給他帶來天大的麻煩。 羅昱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繼續跟月娘買東西。月娘負責挑揀,他給銀子?;厝サ穆飞蠂诟涝履?,不要將今天的事兒告訴羅展,免得他擔心。 月娘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答應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左右,阿旺便能起身了。因為湯藥的功效,加上平日吃的也不錯,臉色看著比剛來的時候強了不少,精神更是不錯,也能幫著他娘在灶下燒火,跑跑腿買買東西什么的。 自打月娘母子來了之后,羅昱就把做鹵菜的活交給月娘了,他只在旁邊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