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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無憂此時算是知道了,這白玉瓶中的不可能是毒藥。 但若不是毒藥又是什么呢? 夜無憂尚在思索間,便只聽得一擊震耳欲聾的響聲在耳邊響起,一陣地動山搖,夜無憂整個人被吳律擁在懷里,飛身而起,急速后退,而他們剛剛待過的地方,溝壑狼藉。 竹葉漫天簌簌而飛,待到一切落定,夜無憂睜眼一瞧,只見對之對峙的一邊,站了好些人,該來的不該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看著夜無憂身上布料勉強遮體,皆是怒目而視,手中的寒劍捏的是咔咔作響。 “吳律!把人放回來,留你全尸,否則!” 吳律絲毫不帶懼色,“否則如何?你們又能如何?” 隔的有些遠,夜無憂又是衣不蔽體,根本不太敢睜眼看對面的人,只是覺得說話這人的聲音有些陌生,不似常聽的那幾人的聲音。 “別怕,我不會讓別人看見你的身體,”吳律在夜無憂耳邊含笑吹氣,“你只知道你的精神力可以與我的相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精神力還能控制你的精神力吧?!?/br> 夜無憂大驚失色,這真是賠了老婆又折兵! “你……” “我原本也不知道的,但是你知道,這些年我太想得到你了,而我和你唯一的聯系,只有這一樣的精神力了?!?/br> 夜無憂明白吳律這不是嚇唬他,這是真的。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體內的真氣被吳律源源不斷而來的精神力所禁錮,完全使不上一分力,更壞的結果是,原本屬于他自己的精神力,如今和吳律的精神力所融合,反叛了來壓制體內的真氣! “吳律,我若是今日不死,你……” “無憂,沒機會了,往后沒有再殺我的機會了,謀劃的這一切,就是為了以后能完完全全的得到你,你難道真的以為,我還會給你殺我的機會?” “你以為你逃得出去?” 吳律微微一笑,縱容的語氣嘆息道:“無憂,你真的以為我就一個人?就憑我一個人,我敢來嗎?” 話音剛落,竹林四周月色更瘆,無由的從四周夜色里閃現無數的黑衣人,將整個竹林包圍其中。 而那首當其沖的,是夜無憂既熟悉又陌生的白珝! 白珝一身黑衣,與站在竹林中一襲白衣的白翊冷冷相望,看著白翊蒼白的面容,嘆息道:“你看看你自己,離了我,是個什么樣了?!?/br> 白翊則冷冷一笑,“若不是因為你,我何來這種地步?!?/br> “執迷不悟?!卑撰嵶叩揭篃o憂面前,“當年若不是因為你選擇了白翊未曾選擇我,他又怎么能逃了這么些年?” 夜無憂猛然一驚,“你什么意思?!?/br> “白珝!你放開他!” 白珝面對白翊的話充耳不聞,眼瞧著夜無憂面色逐漸通紅,喘息不已,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不過瞬間便回過神來。 “白翊,現在又如何?”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修為精湛之輩,夜無憂的變化他們如何瞧不見,當下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白珝望著白翊,悠悠道:“我知道你在乎他,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想要他平安無事,用你來換他?!?/br> “好,我和你回去,但是,把我的忘塵劍,還給我?!?/br> 屬于白翊的忘塵劍,此刻卻在白珝的手里,黯淡無光。 “好,我信你一次?!?/br> 劍光一閃,脫離了白珝的手的忘塵,飛躍到了白翊手中。 夜無憂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是因為那藥的原因,二卻是因為體內的精神力實在是已經飽和到了一個他無法承受的地步,吳律體內的精神力恐怕已經被自己吸收一空,就好像一條小溪,要容納川流,怎么可能! 恍恍惚惚間,他似乎聽到了白珝要他師尊來換他,猛地一下便清醒了,一口銀牙咬破了唇壁,鮮血的味道充斥口腔,一口猛地吐出,吳律大驚失色,想把脈查看之際,夜無憂體內的精神力卻是再也控制不住,全數直沖丹田。 這幾乎是毀滅性的沖擊,卻也給夜無憂帶來了一絲生機,無數的精神力從他體內蔓延開來,鋪天蓋地,如潮水一般,如同風刃,所到之處皆是溝壑遍野,將四周一切毀之一炬。 夜無憂半跪在地上,俯身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 他發現,他根本無法控制體內的精神力! “無憂!” 夜無憂聽到喊聲,茫然抬頭,四周的竹林如今已經成了一片空曠的荒野,四周黑衣人不見蹤影,而吳律白珝等人,個個倒在地上,顯然傷勢不輕。 “這……”是我做的? 夜無憂簡直不敢相信。 隨之一聲怒嚎將他思緒拉回。 “就是現在!” 夜色低沉,沒有一絲亮光,然而卻令人驚奇的是,夜無憂所釋放的精神力寒芒萬丈,直沖云霄,整個天地,如臨白晝。 而不知何時,有幾人踉蹌著來到夜無憂身前,各執長劍據守一方。 寒風獵獵吹起衣角翻飛,夜無憂愣住了,望著面前的這幾人。 寧長歌沖著夜無憂眨眨眼,“小無憂,別詫異,我們本來就是你的劍靈,你忘記了嗎?” 劍靈? 夜無憂下意識轉頭看向斬淵,可斬淵如今卻在劍靈的手上,深深望著他。 “劍靈……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