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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星河的話,宛如一柄尖刀,插進胸口還不算,還得活生生將他的心剜出來。 夜無憂看著他顫顫發抖的身子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微微一嘆,道:“暮星河,如果他能修煉你將少家主的位置讓出來,若是他不能修煉,我愿意在你手下為你驅使三年?!?/br> “不要!”暮星越緊抓著他的手臂,用力過猛,瞬間便浮現了五根手指印。 “三年?”暮星河饒有興趣的望著夜無憂,眉目如畫的臉上淡淡的,可暮星河卻瞬間被吸引住了,不禁喑啞了音線,問道:“干什么都可以嗎?” 暮星越緊抓著夜無憂的手臂,止不住的搖頭。 他是個廢材他清楚,曾經醫仙為了他這個不能修煉的身體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夜無憂不曾聽出這弦外之音,“干什么都可以?!?/br> 暮星河咧嘴一笑,“成交!” 暮星越急的臉都紅了,他生來有疾,遇事一著急就容易結巴,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暮家中人除了叫他廢材還喜歡叫他傻子。 “不要……我……我是個廢材?!?/br> 夜無憂將他緊握著自己的手拉開,反握在手心,安慰他道:“你別急,放心,我自有辦法?!?/br> 說完望著暮星河,頷首笑道:“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少家主的位置還麻煩你妥善保管,幾日后我會帶暮星越來拿的?!?/br> “我拭目以待?!?/br> 暮星越還不想走,想著讓夜無憂與暮星河兩人放棄這個賭注,可夜無憂怎么會容他繼續在這被人羞辱,強拉著他的手繞出了寒潭。 望著夜無憂的身影,暮星河似乎愜意得很,望著如今碧波蕩漾的寒潭,也沒有往日的那般厭惡,竟還一步步走進了寒潭中。 走了很遠,暮星越才一把甩開了夜無憂的手,眼底微紅,急的幾乎都說不出話來,老半天才道:“你不應該和他打賭的,你輸定了,我是個廢物,我根本不能修煉,你還是走吧,就算他是暮家家主,也不能去夜家拿你?!?/br> 夜無憂靜靜望著他,淡言,“你為什么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暮星越慢慢低下頭去,雙手瑟瑟發抖,“我出生就害死了我娘,不能修煉,一緊張就結巴,頭腦還不機靈,他們都叫我廢材,叫我傻子,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廢材傻子,不求這輩子能修煉,能出頭,我只想自己安安穩穩度過這一生,不想連累任何人,你與我不過相識不久,你何必為了我,和他杠上?!?/br> “那我問你,當初你又為何要救素昧平生的我?” 暮星越望著他,眼中閃爍著怯弱的光芒,半響才支支吾吾道:“就算是一條小狗受傷了我也會救的?!?/br> “沒錯,對我而言,就算是一條小狗救了我的命,我也要把他捧上天。你究竟在但心什么,難道你擔心我不能讓你修煉,回暮家之后你會被暮星河刁難?如果真是這樣你大可放心,他若是敢欺負你,我便讓我師尊收你為徒!” “你又在外面隨便給我收徒!”冷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夜無憂不由得一怔,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給足了白翊面子,轉過身來,恭敬對白翊道:“見過師尊?!?/br> 暮星越也跟著夜無憂拱手,“見過執劍長老?!?/br> 白翊老遠便聽見了夜無憂的那一番話,當下卻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問道:“你又在外人面前隨意收徒了?” “啟稟師尊,我只是在幫他而已?!币篃o憂自然也知道白翊站在那拐角處很久了,以他的功力,莫非還聽不到自己所說的話? “幫人的方式很多種,你卻偏偏每次都用這種方式,我執劍門下就這般廉價?” “可這也是最簡單的一種?!币篃o憂直言望著他,“我與暮家少家主打了個賭,若是能讓暮星越修煉,他則將暮家少家主的位置拱手相讓給暮星越,若是我不能讓暮星越修煉,我則無條件聽他驅使三年?!?/br> “干什么都行?” 夜無憂一愣,回道:“干什么都行?!?/br> “那你有把握嗎?” 夜無憂雋秀的眉梢微微一挑,“您肯定有把握?!?/br> 白翊氣急反笑,“你這是將事情推得一五二六,仗著背后有我為所欲為?” 夜無憂抿嘴沒有說話,這種習慣其實已經很久了。 “行,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白翊輕笑,道:“你不是說聽憑暮星河驅使三年嘛,我不需要你為我驅使三年,我只需要你為我驅使一年,如何?” 夜無憂蹙眉,不解反駁道:“我已經是你徒弟了,你還要我如何聽你驅使?!?/br> 白翊意味深長的望著他,良久才道:“干什么都行的那種?!?/br> “你要我干什么?” “答應嗎?若是答應,以后你便知道了?!?/br> 暮星越扯了扯夜無憂的衣角,沖著他搖了搖頭,一個卑賤之人,不需要有人為了他如此委屈自己。 “夜公子,我不要修煉了,你別為了我,委屈自己?!?/br> “答應師尊的請求,怎么能算是委屈呢?更何況師尊能讓我做什么委屈的事,星越,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暮星越的少家主之位落到你手上!” “既然如此,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 夜無憂望著暮星越,見他還是那副焦急的模樣,少不得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再次安慰他,“你別急,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暮家少家主之位算什么,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坐上暮家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