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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與無憂離開不久,夜無道這才冷笑著對暮無生道:“聽說暮家主在禁地之中帶回了一個天道叛徒和魔道中人?” “的確如此?!?/br> 夜無道望向執法長老, “聽說這兩人是執法長老門下弟子, 不知長老如何處置?不過區區寶物,他竟然就要殺人越貨!當真該死!” 執法長老閉目, 痛心疾首, 吳律,他原本是打算收為入室弟子的! “還能如何處置, 依法處置便是?!?/br> “身為執法弟子,知法犯法,殘害同門, 如此惡行,我想執法長老定不會徇私?!?/br> 執法長老在上良久不曾說話,良久, 才嘆息道:“無道, 此事是我執法門下管教不嚴, 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br> “不僅是給我, 也是給無憂一個交代?!?/br> “那請暮家主帶路吧?!?/br> 暮無生若無其事含笑勸道:“二位不急于這一時片刻,不如等暮家禁地之事解決后再來處置那二人, 如何?” “天道隱藏的兩顆毒瘤而已, 若是有人一心謀劃著要對付暮家主,不知暮家主還會不會像今日這般沉得住氣?!?/br> 夜無道如此說,暮無生臉色并不太好看,夜無道不過淡淡一瞥,對執法長老拱手道:“還請執法長老盡早解決此事?!?/br> 執法長老再次嘆息道:“請暮家主帶路吧?!?/br> “兩位跟我來吧?!?/br> 地牢中, 吳律因吞噬了龍脈一魄,而備受折磨。 “師兄,你怎么樣了?!?/br> 仿佛有兩股不同的真氣在體內狠狠沖撞,肆意撕扯,他只覺得全身像要被撕碎了一般,渾身顫顫發抖,他雖然出身低下,卻從不肯在人前示弱。 云旗看著他這幅痛苦模樣自己卻幫不上忙急得眼眶都紅了一圈,“師兄,你究竟怎么了,是因為吞噬了龍脈一魄之事嗎?” “你……你別管我,我不會有事的!”吳律不信,他不信老天讓他穿越而來,會讓他輕而易舉死在這! 有腳步聲從地牢外傳來,云旗抬眸,看見夜無道三人,忙不迭跪下對執法長老道:“師尊,求求你,救救師兄?!?/br> 執法長老望著吳律痛苦模樣,痛心不已。 “云旗,我問你,你真是魔道中人?” “師尊,求求你救救師兄,他真的很痛苦?!?/br> 執法長老一聲暴呵,“回話!” 云旗緊咬下唇,他知道,若是承認了,他便再無生路。 “是,弟子確實是魔道中人?!辟咳?,又猛地抬起頭來,“可是弟子從未做過有辱師門之事,當年弟子是叛離魔道,并未潛入天道臥底!” “那吳律呢?執劍長老說他在靈虛之境中,殺人奪寶,吳律,我只問你一遍,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畢竟此事并無罪證,只是執劍長老一面之詞罷了。 吳律咬緊牙關,不甘心,卻不能不甘心,想否認,卻無法否認,絕望閉上眼,道:“師尊,弟子……” 吳律話音未落,云旗急切道:“師尊,此事不關師兄的事,是我,那日在靈虛之境刺殺奪寶之人是我,暮星塵的乾坤袋也是我栽贓嫁禍給他的,我是魔道中人,天性如此,師兄都是清白的,這一切都與師兄無關!” 吳律強忍著痛怒道:“云旗!” 夜無道冷笑道:“殘害同門,心狠手辣,殺人越貨,狼子野心,當以命相抵!” 吳律的手猛地捏緊,因為怒意,身上的痛楚更甚了,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云旗一口將那罪名安到自己頭上,“師尊,真的是我,不關師兄的事,若是要處置,師尊處置我吧?!?/br> “那你可知身為我執法弟子,知法犯法,殘害同門,要如何處置嗎!” “無論什么責罰,弟子一力承當!” “放肆!云旗,你真當為師眼睛是瞎的嗎?” 云旗仰起頭來,望著吳律,道:“師尊若不信,大可問吳律師兄,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br> 慌亂的眸中意外的沉著。 吳律卻瞧得心驚膽戰,這股俱意將他渾身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凈。 要為自己頂罪嗎? 用盡了一生的氣運才入了天道,他真的不想死在這。 讓云旗頂罪嗎? 吳律生平首次猶豫了。 善惡一念,一瞬間,便是咫尺之隔。 吳律望著云旗那稚嫩的臉龐,終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幾乎令他抓狂的痛苦,低眉,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br> “師兄!” “云旗,我不需要你為我頂罪!” 夜無道見狀,怒斥道:“好一出師弟情深,那你對無憂動了殺機之時有想過同門之誼嗎?” 吳律一言不發,他也無話可說。 “吳律殘害同門,知法犯法,罪該萬死!” 白翊從外走進,冷淡的眼神中無任何□□,古井無波,冷漠道:“執法長老以為如何?” 執法長老眉頭深陷,望著他曾經看重的徒弟,道:“吳律,逐出師門!” 最終,還是生了惻隱之心。 白翊皺眉,正準備說話之際,卻聽得執法長老道:“師弟,此乃我執法門下之事,你該回了?!?/br> 望著冷漠的執法長老,白翊不過一笑,“是,執法師兄?!?/br> 白翊轉身便走,牢籠的鎖鏈嘩啦一下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