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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律眉心一皺,夜無憂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回眸,輕松一躍便不見了身形。 云旗望著夜無憂離開的方向對吳律道:“師兄,咱們就這么放他離開了?” 吳律冷冷一瞥,“當然不是,走,跟著他?!?/br> “是?!?/br> 夜無憂一路往西了好遠,吳律的清高自傲的神色還在腦海中浮現,真的在哪見過,可究竟在哪見過,他毫無頭緒。 “算了,或許是自己記錯了吧?!蔽⑽⒒晤^,強迫自己不在吳律的事情上多想,遠方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越發響亮,似乎連天地都為之顫抖,禁地之內不少妖獸齊齊涌動而出,朝著那火光耀眼之處齊齊奔去。 正因為所有妖獸齊齊涌出,所以夜無憂去那龍吟谷才格外費勁。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費勁,小九早已吩咐,禁地之內,所有的妖獸皆不可阻擋夜無憂的去路。 但也并非所有的妖獸都聽命于小九的話,禁地之內,早已心生幾分異心之徒大有人在,比如早已觀察了夜無憂多時的狐貍。 那是一只七尾狐妖,在禁地之中,獨來獨往,不依附于任何人。 夜無憂這等的細皮嫩rou的青澀少年,在她眼里便是那唾手可得的食物,仿佛只要她輕輕一勾手指,挑挑眉頭,夜無憂變會一頭鉆進她所設計好的陷阱里。 “小兄弟,小兄弟救救我,好疼呀!”一個嫵媚又充滿柔情的聲音傳入夜無憂的耳中,夜無憂停下腳步,朝前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正楚楚可憐的坐在地上,揉著腳踝,似乎疼痛難忍,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葉無憂心底暗自嗤笑,這禁地之中哪還有什么良善,面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指不定是什么妖獸化形所致,遂心存了幾分戒備,手執長淵劍朝她而去,離她一尺之外,問道,“你是誰?” “小兄弟,救救我,奴家只是暮家一小小的婢女,因為惹怒了主子,被扔到了禁地之中,自生自滅?!?/br> 夜無憂冷笑,暮家仆人? “一個小小的暮家婢女竟也能在禁地中活這么長時間,快說你是誰!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br> 那女子還是那么那般楚楚可憐,抬眸,淚水溢出眼眶,落在兩頰,道,“公子這般不憐香惜玉,往后哪還有姑娘敢嫁給你?” 姑娘,嫁給自己? 夜無憂前世今生他就從未想過娶妻生子這回事兒,更何況修道之人修行已是全部,哪還有精力去尋覓良緣。 耽誤多時,夜無憂并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糾葛,戒備著執劍,正欲御劍而行之時,那坐在地上的女子,猛地的一聲驚叫,“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娘給你使美人計,已經是看得起你,你敢無視與我!“ 那女子身形暴漲,身后幾條毛茸茸的尾巴瞬間便竄到了夜無憂身前,疾風而過,夜無憂執劍連連后退,卻也躲不過七尾狐妖的速度,那尾巴靈活如長鞭,纏繞上夜無憂握劍的手,他還未來得及揮劍,手中的斬淵便已被九尾狐妖掃落在地,雙手被纏,夜無憂整個人被凌于半空中。 “小公子,奴家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性命可是自己的,丟了,可就沒了?!?/br> “丟了就沒了?”夜無憂一聲嗤笑,若真是沒了,哪里來的今生,“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我想把你一口一口的吃掉,吃到肚子里,你說好不好?” “什么都吃,你也不怕我臟?!?/br> 七尾狐妖一聲媚笑,“不吃你也行,若是你能告訴我龍脈的一魂一魄在哪我就放過你?!?/br> 夜無憂半響無言,這七尾狐妖怎么知道自己知曉龍脈一魂一魄之事?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七尾狐妖甩弄著自己的大尾巴,毛絨絨的尾巴撫上夜無憂的臉頰,笑道:“那是因為你們都不關心奴家,全都只關心暮家要毀禁地之事,奴家可是在你們身邊聽了好久呢!可惜地點在哪,龍脈長了個心眼沒讓我聽見,小公子,告訴jiejie吧,這龍脈的一魂一魄在哪?” 夜無憂冷笑道:“你是妖,要這一魂一魄有何用?” “妖當膩了,我也想做做人,據說只要好好修行魂魄,妖也可永遠保持人形?!?/br> “可是我覺得狐貍就是狐貍,不露出幾條尾巴出來,還是什么狐貍精?!?/br> “所以你這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你還是作妖吧,人不適合你!” “你找死!”七尾狐妖聲音徒然狠厲兇殘,一尾卷上他的頸脖,夜無憂緊皺眉頭,瞧見了那七尾狐妖嘴角一抹妖孽的笑容,聽得她得意道:“無論是誰,只要是我看上的,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br> 那尾巴愈收愈緊,勒得夜無憂幾近喘不過氣來,臉色逐漸由白轉紅,半空中,夜無憂望著掉落在地上的斬淵劍,伸手,卻無能為力。 無力的窒息感傳來,夜無憂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幾乎都能感受自己溫熱的手指正逐漸冷卻。 可是我不能死在這,更不是現在! 還有許多事情我還沒去辦,還有許多仇沒去報,我怎么能就此死在這! 一股執念在夜無憂腦海中刺破重重阻礙,夜無憂雙眸猛地睜開,漆黑的瞳眸此刻浮現點點金光,全身上下,金光閃爍,所有金光所觸碰之處,皆化為灰燼。 “啊——”痛苦的哀嚎聲響起,七尾狐妖猛地將尾巴收回,只見其中三尾已被那金光燃成灰燼,狐妖一族,尾數便代表功力深厚程度,所以對七尾狐妖而言,斷了三尾,如同散了一半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