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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你真該死! 若不是因為此刻斬淵劍不在夜無憂身邊,恐怕他早已拔劍而起,可正因為不在,才讓他有了些許理智。 自己羽翼未滿,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決不能在現在就和他撕破臉皮! 燕回,我倒要看看今生你還如何騙我! 夜無憂極力隱忍自己心中怒火,佯裝不解,問道:“你是誰?來這干嘛?” 燕回放在兩側的手明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來找執劍師叔的?!?/br> “他不在?!?/br> “既然不在,那我下次再來,你……你叫什么名字?”燕回的聲音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夜無憂咬緊了牙關,捏緊了拳頭,唯恐就在燕回面前露出了破綻。 “夜無憂?!?/br> “你就是夜無憂?我聽說你在靈虛之境中被人暗算,你的傷好些了嗎?我這還有些傷藥,都是天材地寶精煉而成,你定能用得上?!?/br> 燕回從那懷里掏出許多白玉瓶,一看便是有備而來。 聽得這聲聲關切的話,夜無憂心底都在發笑,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多謝,不過師尊都有賜藥與我,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br> 燕回盯著夜無憂那截手腕,目光太過炙熱,夜無憂微微蹙眉,一把將袖口放下,冷聲道:“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我叫燕回,在昆侖山修行,若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昆侖山找我?!?/br> 這言辭懇懇,倒讓夜無憂起了幾分疑心,看著他那戴了一輩子的面具,突然心生幾分好奇,若是…… 夜無憂微微一笑,一步步朝他走進,語氣緩和了幾分,道:“原來是師兄,多謝師兄好意,最近天道來了不少修行之人,魚龍混雜,而且我是在靈虛之境中被人暗算,我怎么知道師兄真的是天道弟子?” “你不信我?” “師兄誤會了,只是在靈虛之境傷我的也是個蒙面人,這么巧師兄也戴著面具,我很好奇,師兄為何要戴著這面具呢,咱們坦誠相見不好嗎?” 夜無憂是真的很好奇,前世,他從未見燕回將這面具摘下過,即使是睡覺,無論是誰想要摘下這面具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內驚醒。 想著,夜無憂將手緩緩撫上了燕回的面具。 這面具真美,月色下隱隱閃著銀光,面具底下說不定是個俊美無比的面容。 夜無憂曾經幾度癡迷燕回的那雙眼睛,仿佛是看到了璀璨星辰,情不自禁便能讓人認為他真的是一個可以交付真心的朋友。 可惜,不知道這可見的華麗外表下,內在是多么的骯臟丑陋! 幾乎是輕而易舉,夜無憂便摘下了燕回的面具,只是在看見面具的那一剎那,饒是夜無憂做好了心里準備,也沒來由的蹙眉。 一個人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外乎幾個原因。 要么美若天仙,怕引人覬覦。 要么丑陋如斯,怕遭人厭惡。 而燕回,便是屬于后者。 一道道傷疤布滿了燕回的臉,可以想象在他臉上劃刀子的人,心是多么狠,一刀刀,從右到左,從左到右,唯一那雙明眸,格外引人注意。 夜無憂蹙眉,道:“原來如此?!?/br> 燕回接過夜無憂扔給他的面具倉皇的戴好,心里卻不住的揣測。 嚇到他了嗎?他會不會討厭我厭惡我?不該任由他將自己面具拿下的。 燕回如同做錯了事一般惴惴不安,解釋道:“這傷已經許多年了,嚇到你了嗎?” “你為何不治好臉上的疤?” 想來也奇怪,如今的燕回修為也不低,且天道靈丹妙藥如此之多,怎么就不將自己臉上的傷治好? 燕回搖搖頭,似乎不想談及此事,“你在凌云峰養傷定然很無聊,我給你帶了小玩意給你解解悶?!?/br> 解悶? 夜無憂心頭微動,心內猜測到了幾分,果不其然,燕回轉身,從那凌云峰的石柱后抱出一白色狐貍,耳尖兩點紅。 “狐貍?” “你喜歡嗎?這不是普通狐貍,這是靈狐?!毖嗷赝篃o憂眼眸中幾乎在泛著光,眼巴巴將懷里的靈狐送到了夜無憂眼前。 燕回手中的靈狐懶洋洋耷拉著,似是睡著了,纖細的絨毛甚為柔軟,柔軟的毛兒隨風飄動,夜無憂撫摸著小白狐雪白光滑的身軀,無精打采的靈狐仿佛感應到了什么一般,耷拉的耳朵猛地豎起,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翹起,那清澈靈動的眼睛直盯著夜無憂。 看到這一幕,燕回笑出聲來,“它好像與你有緣,我養了它許久都不曾看我一眼?!?/br> 這只狐貍前世燕回也曾送過他,可他卻嫌養著麻煩便沒收,后來哪里知道這狐貍來歷這么不一般。 既然前世拒絕了,今生定然是要收下的,畢竟是九天上的靈狐。 夜無憂從燕回手中接過,抱在懷里,小小的,軟軟的,夜無憂心頭一陣柔軟。 “你給它取個名字吧?!?/br> “名字?”夜無憂望著燕回,那燦若星辰的眼眸真美。于是輕聲道:“畫人畫虎難畫骨,不如就叫它畫畫吧?!?/br> “好?!?/br> 有劍氣破空而來,燕回猛地后退幾步,夜無憂只覺幾分奇怪,下一瞬,白翊卻已到了夜無憂身側,手中斬淵劍遞給了夜無憂。 “斬淵!”夜無憂一手抱著白狐,一手將斬淵擁在懷里,滿臉的欣喜又滿是戒備之色問道:“師尊,斬淵怎么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