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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話怕是連殿下自己都不信吧?!?/br> 燕挽亭深吸一口氣,背對著夏秋瀲閉上眸子,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信你,可你又何曾信我?!?/br> 夏秋瀲面無表情的站著,她看著燕挽亭的背影,神色冷然。 “我早與殿下說過,我會幫殿下,可殿下卻仍是猜忌我會幫江詢言?!?/br> 燕挽亭轉身,略有些焦急道。 “江詢言我自會對付,你只需好好待在我身邊便是了,我并不是猜忌你會幫江詢言,可你到底姜國人?!?/br> 夏秋瀲抿了抿唇,像是從燕挽亭的話中,聽出了什么,神色瞬間蒼白了些許。 “那殿下要對付的,是江詢言,還是姜國?!?/br> 燕挽亭偏頭。 “我要對付的,自然是江詢言,他心懷鬼胎,對燕國覬覦已久。我要對付的,當然是他?!?/br> 夏秋瀲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清冷的眸中帶著讓燕挽亭有些惶然的失望。 燕挽亭上前,伸手輕輕的抓住夏秋瀲的雙肩,雙眸真誠懇切的看著她。 “秋瀲,我只怕你會受傷害,我知你心懷姜國百姓,不想因我與江詢言的博弈傷害姜國和燕國的百姓??蛇@畢竟是兩國博弈,就算我不想,有些事也終究難以避免,到那時,我只怕你,又會心軟,就如同前世一樣?!?/br> “我的確有野心,可我的野心是不會用百姓的命來填,我不會像江詢言一樣,舍棄滿城的百姓,只是為圍困燕國?!?/br> 燕挽亭情真意切,一字一句仿若盟誓,叫人想心甘情愿的信她。 可夏秋瀲似乎并未被打動,她只是淡淡的看著燕挽亭。 “我懂得殿下的意思,可殿下懂我的嗎,我不想像一只被關在堅固華美籠子里的金絲雀,看著燕國和姜國暗潮洶涌,卻什么也不做,只是等著,只能等著?!?/br> 燕挽亭神情復雜的偏頭,松開了手。 “你為何這般固執,我的擔憂你懂,你的擔憂我也懂,可我不能退步?!?/br> 夏秋瀲步步緊逼。 “那殿下也當知,我也不能退步?!?/br> 燕挽亭深吸一口氣,退了半步,垂頭沉默了許久。 她因燕國,不想讓夏秋瀲插手,因為她不信夏秋瀲會在兩國危機之時,站在燕國這邊,因此將前世一切重演。 夏秋瀲因姜國,想要插手,因為她不信,燕挽亭不會因燕國而棄了姜國的百姓。 夏秋瀲知道,燕挽亭比她更為難,可她別無選擇,只能步步緊逼。 必要時,甚至要用燕挽亭對她的愛和憐愛,當做籌碼。 這般拉扯,她也同燕挽亭一樣疲累。 若是兩人之間沒有摻雜姜國和燕國,也許她們當真能盡釋前嫌,當一對無憂無慮的神仙眷侶。 就像前幾日一樣,沒有論及家國,她們可以同普通的戀人一樣相處。 可一旦論及燕國姜國,她們就像兩只張開了刺的刺猬,誰也不肯讓步。 夏秋瀲輕嘆一口氣,諷刺的昂起頭。 “若是殿下當真不想讓我插手,便將我軟禁起來就是,就當一只金絲雀一樣養著?!?/br> 燕挽亭睜眼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 “秋瀲,你怎可這么說,你知我不會那么做?!?/br> 夏秋瀲垂眸,清冷的面上蒼白一片,單薄的身子在微風中輕輕的顫抖著。 “無論殿下怎么做,我都無法選擇不是嗎,從一開始,我就應當知道?!?/br> 燕挽亭有些氣惱的看著夏秋瀲,想要發怒,卻又舍不得,只能跺跺腳恨恨道。 “夏秋瀲,你在說什么,你這是在逼我?!?/br> 夏秋瀲一言不發的站著,微微垂著頭。 燕挽亭有些惱恨的甩了甩袖角,到底還是她妥協了。 “罷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只是我需知道,這總可以吧?!?/br> 夏秋瀲看著燕挽亭,看著她眸中的無奈緊蹙的眉頭,突然覺得心底有些難過。 “燕挽亭?!?/br> 她輕輕喚了一聲。 “怎么了?!?/br> 燕挽亭抬頭,她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夏秋瀲清冷的面容,在寒風中一點點的柔軟起來,看著她霧氣盎然的雙眸中,那凝聚的一滴淚。 “對不起,謝謝你?!?/br> 所有的無奈和惱恨都仿佛蒸發在那一滴欲落未落的淚中,她深吸一口氣,雙眸溫柔憐惜。 她貼近夏秋瀲,溫熱的雙手輕輕的拂過夏秋瀲微涼的面頰,拂過她眼角的那滴淚,故作委屈的笑道。 “傻,誰叫我喜歡你,誰叫我,比你喜歡的更多?!?/br> 那滴晶瑩的淚水,還未滑落,就被燕挽亭的指尖拭去。 就像是拭去了心底的傷口一樣。 夏秋瀲閉上眸,身子自然的靠近了燕挽亭的懷中,長長微卷的睫毛在風中輕輕的顫抖著,就如同她此時的心。 她在燕挽亭耳邊,輕輕低喃道。 “燕挽亭,你莫要負我?!?/br> 我將一切都給你,整顆心都交給你,你可....莫要負了我。 第126章 師徒? 昏暗縱橫交錯的暗道,就如同一個永遠也走不出去的迷宮。 已經在暗道里走了一整夜,還時不時被阿素嚇一嚇,韓清已經如一只驚弓之鳥了,可就算如此,又還是改不了輕佻的毛病。 走在阿素身后,突然低聲嘟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