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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只是為了除掉江詢言對嗎?!?/br> 燕挽亭握著夏秋瀲的手一點一點松開了,她直視著夏秋瀲的雙眸,略帶深意道。 “這不是我的目的,是我們的目的?!?/br> 從燕挽亭眸中那閃過的野心,讓夏秋瀲心中酸澀,她有些怕了。 燕挽亭要的,真的只是除掉江詢言嗎。 夏秋瀲退后了半步,她看著燕挽亭,清冷的面容仿佛凝上了一層冰幕。 “燕挽亭,我要你向我起誓?!?/br> 燕挽亭詫異的看著夏秋瀲,有些茫然的問道。 “起誓,什么誓?” 夏秋瀲聲線冷凝堅決。 “我要你起誓,江詢言一死,你絕不會再對姜國下手?!?/br> 燕挽亭楞了片刻,她看著夏秋瀲的雙眸,臉色一點一點的冰冷起來。 “你覺得我除掉江詢言后,還會對姜國下手?” 夏秋瀲閉上眼,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單薄的身子在微風中有些顫抖。 “你敢起誓嗎,若是江詢言死后,你對姜國下手,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br> 燕挽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秋瀲,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美的過分又冰冷的過分的女人,身子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她壓低聲音語氣平靜的問道。 “你說什么?!?/br> 夏秋瀲睜開眼,她看著燕挽亭那有些茫然無措的眼睛,咬著唇忍著胸口的悶痛,重復了一遍。 “若是江詢言死后,你對姜國下手,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br> “呵?!?/br> 燕挽亭冷冷的笑了笑,她挑起唇角,那冰冷的笑意從唇角蔓延到心口。 她的雙眸一點一點的冷淡起來,冰冷和不屑之下,是那一閃而過的受傷。 燕挽亭的話字字清晰,她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與你起誓便是。若是江詢言死后,我還敢對姜國無辜的百姓下手,我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生時終生為疾纏身,死后魂靈入黃泉不得脫身,永世難安。這樣,你可滿意了?!?/br> 她不僅發了誓,她還要一字一句的讓夏秋瀲聽的清清楚楚。 夏秋瀲有些慌亂的轉身了,她背對著燕挽亭,身子輕輕的顫抖著。 “明日,殿下便去找陛下,若是能讓曹先生再入一次宮,讓曹先生與我單獨相處幾柱香時間,我自會盡力說服曹先生?!?/br> 夏秋瀲的背影單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她拎著裙擺,快步的離開了,腳步竟有些蹣跚。 燕挽亭冰冷的雙眸看著夏秋瀲的背影,雙手負在身后,她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茶杯,也不知什么時候,那茶杯碎在了她的掌心。 精銳鋒利的瓷片刺入了皮rou中,濃稠鮮紅的血順著她掌心的紋絡,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第90章 野心! 燕挽亭去找了燕皇,抱著他的手臂撒了一會嬌,說昨日看夏秋瀲和曹奕對弈不盡興,不如讓曹奕再進一次宮,再與夏秋瀲下兩盤棋。 燕長陵也在一旁說上幾句,反正曹奕是個斷袖,又是天易閣的閣主,還剛剛與燕國做了這么一大筆買賣,就當是給他個面子。 燕皇思忖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手一揮便是下令。 “傳朕旨意,請曹先生入宮?!?/br> 傳旨的太監到曹奕落腳的府宅時,曹奕正與江詢燕在院子里飲酒笑談。 太監宣了燕皇的旨意,就侯在一旁。 江詢言望著曹奕,面上笑意有些無奈。 “曹兄才應下本王,與本王去大鳴寺游玩一日。卻不料陛下又請曹兄入宮,看來今日本王與曹兄這大鳴寺之行,怕是去不成了?!?/br> 曹奕站起身,撩開了落在肩側的一縷發絲,狹長的桃花眼眨了眨,靈動狡黠。 “江兄,若是曹某午時就能回來,這大鳴寺之行,也趕得上?!?/br> 江詢言收攏手中的紙扇,溫和一笑。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厚著臉皮等在這,若是曹兄午時能回來,便同本王一同趕去大鳴寺?!?/br> 吩咐好手下的人要好好招待江詢言,曹奕就去房間里換了一身衣裳,隨著來請人的小太監進宮去了。 曹奕一走,江詢言便站起身了,在院落里踱步轉了兩圈。 曹奕住的這院子,便是天易閣在燕國的商會總部,瞧上去不過是個小院子小宅子,內里卻另有乾坤。 院子里假山盆景的擺設,似乎有些凌亂,不過亂中有序,仿佛是依著什么陣法擺設的。 江詢言端詳了好幾眼也看不出有何機關,他身后,那幾道若隱若現的凌厲目光也不知第幾次從江詢言身上掃過了。 不遠處那位正拿著笤帚在掃落葉的年輕小廝,步伐沉穩穩健,呼吸輕緩綿長,是個外家高手。 守在院門口似乎正在打哈欠昏昏欲睡的那兩個看院太陽xue微微凸出手臂粗壯有力,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甚至就連拿著抹布,在走廊細細擦抹的那個小丫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江詢言低頭,唇角挑起一抹略帶深意的笑。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院子,從他進來起,見到的每個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好一個臥虎藏龍的天易閣阿。 曾有人說過,天易閣就像一塊飄香四溢的肥rou,擺在一群心懷鬼胎饑腸轆轆的乞丐面前,誰都想把它占為己有,卻誰都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