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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看著李鳳游,一眼就瞧出這人似乎瘦了許多。 本就是削瘦挺拔的人,雖依舊英氣十足,但面容的確有些清減,那冷凝凌厲的雙眸也染上幾分疲憊。 “這幾日一直在快馬加鞭趕往各處,雖勞累許久,卻未曾找到姜國二皇子的蹤跡。影樓甚少會跟丟人,如今在燕國境內,竟將他跟丟,實屬恥辱,卑職特地向殿下請罪?!?/br> 李鳳游垂頭滿臉慚愧羞辱。 “你師父前兩日已經在燕飛城見到江詢言了?!?/br> 燕挽亭眉頭輕蹙,嘆息一聲。 “我倒是沒想到,他竟有法子能避開暗衛的追蹤,早兩日進京?!?/br> “殿下,竟已知道江詢言在燕飛城中,那卑職不如派人將他.....” 李鳳游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 “他如今光明正大的住進了姜國的官驛,燕飛城中又多是各國的使臣皇子,現在下手怕是來不及了。只能待父皇壽宴結束,他回姜國之時,在半路將他誅殺?!?/br> 燕挽亭輕輕哼了一聲,眉頭越皺越緊。 現在的燕飛城,最怕的就是出事,多少國家的皇子齊聚燕飛,若是一旦有哪國的皇子在燕飛城中出事,怕是牽扯的,就不止是江詢言一人了。 “殿下,如今他既來了眼皮底下,又怎能讓他這般逍遙自在。只要他不死在燕飛城中,死在他處,就算姜國要追究,也追究不到燕國頭上?!?/br> 李鳳游輕聲道,握著長劍的手已有些耐不住的輕輕捏緊。 此次她特地親自出宮,就是怕影樓的手下無法順利完成任務。 只是沒想到,就算是她親自出馬,也還是被江詢言甩開了,讓他安然無恙的到了燕飛城。 于李鳳游來說,這便是恥辱。 “鳳游,其實我心中早就有預感,江詢言既然知道燕國有人想對付他,卻還是堂而皇之的的來燕飛城,一定是有所依仗,能全然而退。他若是個愚笨之人,又如何能在暗中培養出那股勢力,還能將觸手伸到燕國來?!?/br> 燕挽亭負手看著窗外,眉目微斂,神色冷清。 江詢言來燕國到底是什么目的,何至于他冒著陷親自前來。 燕挽亭突覺得自己還是摸不透江詢言的詭計。 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頗有幾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概。 “若是真能輕而易舉的便除掉他,那才叫我意外?!?/br> “殿下,那如今我們....” 李鳳游想的倒沒那么多,她還不知江詢言的可怕,或許在她心中江詢言不過是個詭計多端有些小聰明的人。 可燕挽亭比任何人都知道江詢言的可怕,這個能隱忍十年,一朝傾覆姜國奪得皇位,又背棄姜國都城數十萬百姓的男人。 一定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按兵不動,待父皇壽宴過后,在動手也不遲?!?/br> 燕挽亭輕聲吩咐著,眼角余光,卻瞥向了床榻邊。 “殿下,那....” 李鳳游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她雙耳輕輕一動,扭身看向夏秋瀲的方向。 夏秋瀲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她微微起身靠在床榻邊,一雙深幽瀲滟的雙眸,清冷的看著那兩個站在窗邊竊竊私語的人。 “殿下?!?/br> 李鳳游抬眸看著燕挽亭,眼神中略有深意。 她們說的話,怕是被夏秋瀲聽入耳中了吧。 “無妨?!?/br> 燕挽亭揮了揮手,她遠遠的隔著輕紗望著夏秋瀲,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她知道我想對付江詢言?!?/br> “我可以幫你們,我比你們更了解江詢言?!?/br> 夏秋瀲輕輕咳了一聲,她起了身下了床。 剛剛醒來,喉嚨有些生澀,她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褻衣,青絲如瀑的傾瀉在腦后,白皙修長的脖頸下,微微低身倒茶時,敞開的衣領露出了半點風光。 潔白的肌膚在昏暗的燭火下,泛著柔光,如溫潤的白玉般,剔透潔凈。 李鳳游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疑慮,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打探看著夏秋瀲,仿佛想從她身上探知一些什么。 但是一偏頭,卻看見燕挽亭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悅的正盯著自己。 李鳳游楞了楞。 “夜里涼,起身時至少也要披著一件衣裳,不然若是染上風寒了,你家那兩個小丫頭怕是能把我吃了?!?/br> 燕挽亭的聲音聽不出喜悲,她走到床榻邊,隨手拿起一旁一件淺綠色的披風,動作輕柔的披在夏秋瀲身上,還輕輕攏了攏,正巧遮住了夏秋瀲不經意時露出的胸前春光。 夏秋瀲捏著手中的茶杯,抬眸有些詫異的看著燕挽亭。 許是沒想到,燕挽亭在一切都說明白后,竟還對她存著幾絲溫柔。 “殿下,卑職還有要事稟報?!?/br> 李鳳游在一旁突然開口,她提醒著燕挽亭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讓夏秋瀲聽見。 “你一路奔波風塵仆仆,想必也是倦了,先回去梳洗歇息一晚,其余的事明日再與我說也好?!?/br> 只是燕挽亭卻并未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開口要李鳳游趕走。 “既然如此,那卑職就先告辭?!?/br> 李鳳游對燕挽亭的話從來就是言聽計從,就算心中疑惑,去也乖乖的拱手,就要離去。 才行至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