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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御畫師羞愧:“沒有道歉?!?/br> 她自己也覺得尷尬,幾乎要無地自容。是啊,她曾經不明真相就肆意在網上攻擊席清音,事后也沒有嚴肅真誠的道歉過,現在忽然要合照,別人拒絕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剛想到這里,一道清冽的聲線傳來。 “合照吧?!?/br> “??!”女御畫師猛的抬頭,“好、好的……” 她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很激動,慌忙的摘下手腕上綁著的星網,頓了頓,她看向一旁正皺眉凝視著他們的某人:“殿下,可以幫席畫師和我拍一張合照嗎?” 容云景微笑:“可以?!?/br> 他接過星網腕表,站立到席清音的左手邊,圓臉小姑娘站在席清音右手邊。 舉高腕表,因為三人身高很難同框的原因,鏡頭半數是容云景,再半數是席清音。下半部分是女御畫師的半個腦袋。 她看了看照片,尷尬說:“可以再拍一張嗎?我想和席畫師單獨合拍一張?!?/br> 話音剛落,容云景詭異的頓住,微笑點頭說:“可以,你們站好?!?/br> 三秒鐘結束。 女御畫師拿到照片,仔細端詳了一下。 像是透過鏡頭在看著什么人一般,席清音看著鏡頭的眼神溫柔清澈,一下子沖淡了不少他本身自帶的高冷氣息。而她本人……拍到了正好半眨眼的時刻。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再出聲要求合照了,兩個人都是大忙人,怎么好繼續耽擱。 女御畫師連聲道謝,高興的往回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身側的太子殿下好像委屈巴巴的說了一句:“我都沒有和你單獨合照過……” 正要遲疑往回看,同伴正好迎接上來。她將事件簡短說給同伴聽,與此同時伴上心中的猜疑:“我老感覺他們關系不簡單?!?/br> 同伴嗤笑出聲:“別把粉圈那套代入現實好嗎!他倆是不可能有戲的啦!” 說到這個地步,女御畫師也歇下懷疑的心思。她最后一次回頭看。 容云景腿長,邁步顯而易見的放緩,正側過臉垂下眼睫,笑著沖席清音說些什么。后者在大眾面前一直都是高嶺之花不茍言笑的形象,這個時候卻輕輕松松的被逗笑,眸子里都是星光閃閃的,煞是好看。 女御畫師……覺得更可惜了! ** 帝星邊境是一個叫做天棧星的小型星球,這里在戰前是旅游勝地,因為奇特的地理環境天下聞名。戰爭一開始,旅游勝地的美名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危機與防衛。 在大眾心里,天棧星就是他們心底的最后一個防線。攻破了天棧星,下一個受難的就是帝星,到那個時候,他們必定會結束現在無憂無慮的生活,被迫顛沛流離。 牽連到自身安危,天棧星此時隨便一點點動態,就能讓帝國民眾提心吊膽。 因此,這一次的戰爭可以說萬眾矚目。 席清音沒有在基地逗留太久,回房清點了一下隨身物品與傳承珠里的存貨,他很快接任御畫師統籌的位置,義無反顧隨軍出發。 到達天棧星,戰場高空禁飛,他們只能下飛行器,步行出基地。 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行人抬著一個擔架,上頭躺著一個鮮血淋漓的身影。 席清音一驚,趕緊上前。 “你怎么了?” 魚禍心半瞇著眼睛,直到看見席清音才精神了一些,“我、我被人打傷了……” 這話根本等于廢話,席清音也看的出來。 不過指望一個傷員去完整敘述事件應當是不可能的了,擔架旁邊的醫師將席清音請到幾米開外的距離,面容苦澀小聲開口。 “魚少爺去前線送物資,不慎被散彈轟炸到,外傷倒是其次,關鍵他現在內臟大出血,全靠著新研發出來的藥劑在勉強支撐。要是還不做手術,他堅持不了多久的?!?/br> 席清音說:“那就趕緊做手術!” 醫師死死咬牙,恨恨的看向前線戰場:“藥品都從帝星發過來了,但商隊的必經之路現在被浴火軍團的人攔的嚴嚴實實,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開始做手術!” 聽到這話,席清音面露嚴肅神色。 這里的地理環境在戰前就很出名,地勢險峻,各方位都是死路。要想藥品能夠送過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退攔在道路上的浴火軍隊。 之前從容云景那里看過作戰計劃,這條道路上現在攔著的是一支全武力式浴火隊伍,顧名思義,這支浴火小隊沒有、或者說御畫師十分稀少。 正思考間,擔架上的魚禍心咳的更加厲害了,他將頭偏向一側,猛的噴出一地血,內里還夾雜著破碎的器臟。 吐完血,他長吁一聲:“我是不是快死了?” 席清音靠近:“不要瞎說?!?/br> 魚禍心掀起眼皮,笑的凄慘勉強:“死之前還能有席畫師陪著,算是我的榮幸了?!?/br> 席清音心中一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醫師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魚少爺,您可千萬得撐住,說不定等下浴火軍團的人就退下去了,到時候您的藥物也可以送來了?!?/br> “這場戰還要打很久,我等不到那個時候的?!濒~禍心直直看著天空,忽然轉頭笑著安慰眾人:“你們干嘛都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還沒有死呢。再說了,我死了也沒什么影響,魚家可不是由我這個抱養子來繼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