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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這邊絲毫不落后,立即有反駁的人站起身。 “無論一個大家庭出來什么職業的人物,只要功成名就,他就會帶著全家人飛黃騰達。這和御畫師無關,明明換成其他職業也是一樣的結果,你們就是想偷換概念?!?/br> 有了人起頭后,場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兩邊來來回回爭執個不停。 紅牌者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口口聲聲說家國面前無私人。并且《肥羊政策》的推行沒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為了更強大的未來。 黃牌者則是堅持認為《肥羊政策》太失人性,幾乎就是喪盡天良。家國面前的確沒有私人,但這并不是他們可以慷他人之慨的理由。 其后兩方人討論的話題大多圍繞著《肥羊政策》,爭執大約一兩個小時后,黑袍人上前,宣布第一輪辯論結束。 休整期間,眾人積極的尋求反駁點。 席清音緩緩抬眸,對面的紅牌座上賓正好也在看他。兩人目光對視,然后各自移開。 正是印證著大佬都要最后才出場的國際慣例,剛剛一輪辯論之中,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皆老神在在,宛如局外人。 很快,第二輪辯論賽開始。 這一次席清音大腦思路變得比一輪辯論要更加清晰,比起當時的茫然與無措,現在他至少能理解兩邊的人在吵些什么了。 更有甚者,他甚至想到了一些反駁點。 就在席清音決定參加二輪辯論,保住自己御畫師的權利與地位之時,哪想到接下來的辯論話題直接讓他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也許是意識到一昧糾結《肥羊政策》,兩邊人都討論不出結果。金牌這邊終于是坐不穩,一位長發及腰的女子猛的站起。 她環視四周,冷笑說:“表面上是要出臺《肥羊政策》,遏制住御畫師的權利。實際上怎么樣,大家心里應該都清楚?!?/br> 紅牌眾人面色一沉,金牌者則均面色憤憤不平。即使沒有明確的說出來,所有人似乎都知道她話語里的隱含意思。 席清音默默無言坐著,不敢說話。 難道就他一個人不清楚?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考試,整個考場的人都提前復習過考試范圍,就他、就他一個人十分凄慘的在裸考! 好在金袍女子沒有留面子的意思,她十分直接了當的說:“御畫師協會一直歸屬于帝國勢力,直接由帝王cao控,幾乎可以說是皇室的左膀右臂之一。你們在元帥的帶領之下,蠶食了兵權,斷其一臂?,F在,就連這剩下的一臂也要再次斷去么?!” 會議室一片死寂。 不是離子遮罩的緣故,事實上即便是去除了這層遮罩,會議室內應該也是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說話,特別是在這種敏感話題被提及的時刻。 席清音藏在桌下的手指微微蜷縮,他可能明白魚木槿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容云景知道的原因了。 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環。十年前慘案發生以后,他基本上就斷絕了與任何勢力的聯系,完完全全是一個局外人。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皇室已經面臨如此危機的局面。 想到這里,席清音下意識看向容云景。 后者安安靜靜站在魚禍心身后,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瓷先ニ坪醪皇呛荏@訝。 從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從小將自己帶大的小叔叔原來早就包藏歹心,表面上和善紳士,暗中竟然早就開始鋪張勢力,隨時等待著給他致命一擊。 只是代入想想,席清音就感覺這背叛感幾乎要讓自己窒息?,F在這件事真切的發生在容云景身上,他該有多絕望和痛苦? “……” 沉寂中,黑袍人出面。 “二輪辯論結束?!?/br> 眾人竊竊私語不止。 金牌這邊同仇敵愾,紅牌那邊一個個手心發顫,坐都坐不住。 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子就被人當面說了出來,偏偏他們還根本無法反駁。 《肥羊政策》從一開始就是針對皇室而去,如果御畫師協會愿意倒戈,不那么墨守成規,興許這件事情根本不會復雜到需要用辯論的形式解決。 商量好久,紅牌者也沒有商量出一個光明偉大的反駁理由。在強烈陽光的照射下,一切污穢事物根本避無可避。 最后一輪辯論很快開始。 就在眾紅牌權杖者無計可施時,紅牌座上賓的女人忽然動了。 眾人目光隨之移動,包括席清音在內,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識看向她。 兩輪辯論賽席清音一個字都沒有說,同理,紅袍的那位也是一聲不吭。 但現在,僵持的局面再次被打破。 她向身側招了招手,一旁隨侍的紅袍人立即捧著托盤靠近,俯底身子為其斟茶。 大約半分鐘后,他起身。 女子輕搖手中的茶杯,按停變聲器,冷聲說:“既然話已經說開,那我也不藏著了?!?/br> 一聽這女子的音色,席清音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這聲音他記得! 是魚婷玉的聲音。 當初黑市競拍會指證槍手時,魚婷玉在所有反對聲中是最大的那一個。當時席清音就有些懷疑她,想要調查,只不過后來因為忽然回歸的魚養年而忘記這件事情。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