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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與陶家相近的緣故,這酒樓的裝潢也極其古色古香,雕梁畫棟寫盡東方古國的獨有韻味,乍一看差點以為還身處陶家范疇之內呢。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閑適。唯一有違和感的就是酒樓的正上方的牌匾,工工整整寫著‘快活樓’三個大字。 席清音抬眼看著這三個字,面色遲疑的看了許久、許久。 門口站著兩個姑娘,她們本來靠著門框聊天,一看見他,頓時臉上揚起笑容。 “今天不開張哦,要是想來玩玩的話,明天可以來玩~” 說完這句話以后,姑娘們繼續靠在門框之上談心,看樣子是沒準備搭理他。 席清音隱藏在面具下的臉龐一陣抽搐。 再三確定陶笑笑給他的地址是這里后,他還是忍不住心中有猜疑。 也許陶笑笑給錯了地址? 又或許這短短十五天陶笑笑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直接將此處房產倒賣出去,開了處聲色酒rou場所? 好像都不大可能。 頓了許久后,席清音鼓足勇氣,踏上階梯。 “嘿!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不是都說了今天不開張嗎!” 兩個姑娘笑罵著,忽然表情一頓,齊齊恭敬的退到一旁。 在他們身后,陶笑笑裹得像個貧瘠星球養蜂人似的,做賊般扒在門框處左看右看,緊張兮兮的沖席清音招了下手。 “……” 黑袍人上階梯的腳步詭異一頓。 實不相瞞,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轉身逃走的。 直到黑袍人走進酒樓,大門合上,兩個姑娘眼珠子才重新活絡了起來。 “剛剛那個就是傳聞讓大老板費了好多錢的小情人吧?大老板今天包裹的這么嚴實,誰知道會面的小情人包裹的更嚴實!” “陶家可是巨型世家,剛剛那個人看身形,好像是個男子吧?” “男子又怎么了,現在這個世道,有些人為了錢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何況大老板有錢又有顏,家里還是有名的補畫世家,性格品性又好,誰會不喜歡他呀?!?/br> “哈哈哈大老板為了他花這么多錢,我還真的蠻好奇那個‘小情人’長什么樣子呢……” 如果席清音聽見這兩個人的對話,他一定會立即拂袖而去,說什么也不會和陶笑笑再待在一起,更不會進同一間房間。 很可惜,他沒聽見。 房屋內,陶笑笑胡亂的將臉上和頭上蒙著的紗布扯下,滿臉欲哭無淚的說:“大大,我被收繳了星網,在這里等您好久了。生怕您忘記,又沒有辦法和你聯系,謝天謝地,幸虧您還記得這件事?!?/br> 他滿臉的紅腫與青紫,嘴巴說話還有點漏風,看上去凄慘至極。 席清音皺眉:“你臉是怎么弄的?” 陶笑笑哽咽說:“旁系有個人看我不順眼很久了。這陣子我為了買畫療傷,到處借錢。那個癟三將這件事捅給了父親,這些傷就是被父親輪著硯臺給砸的?!?/br> 席清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后退好幾步坐到圓桌對面的凳子上,說:“我這不是來了?!?/br> 說著,他將一直揣在腰兜里的小貝殼取出,放到桌面上。貝殼剛一放大,陶笑笑就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迅速打開小貝殼。 ‘咔噠’一聲響,里頭壓了十幾天的水恒星油畫終于再次見光。 “好看,真好看!” 陶笑笑愛不釋手的摸著油畫邊框,幾乎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激動’二字。 席清音伸出手,在他熾熱的視線中淡定合上貝殼,手掌依舊按在貝殼之上。 陶笑笑震驚說:“大大!我給了錢的!” 席清音面不改色說:“油畫修復戰斗后受到損傷的精神力,你看起來不太像精神力有損的模樣。我得知道我這畫最后會用在誰的身上?!?/br> 陶笑笑一時語塞。 嘆了口氣,他捂著腮幫子坐在席清音相鄰的凳子上,說:“我知道有些御畫師大人會比較在乎畫作流向,畫作就像是一個孩子,誰也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孩子最終為了一個惡人服務。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訴您這畫要給誰用?!?/br> 席清音:“……” 他其實并沒有陶笑笑說的那么在意作品流向,畢竟之前賣出去的畫作也有很多,一個個去關注哪里還能關注的過來。 但他就是想知道陶笑笑想救誰,這個人似乎既與管家有聯系,又和陶笑笑認識……會是什么人呢? 正思考著,陶笑笑忽然滿臉認真的說:“不過大大你既然提供了畫作,那你就是對我們有恩,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點。只是你聽了這個人的身份,說不定就完全不想管這件事情了?!?/br> 席清音皺眉看著他,抿唇說:“你怎么就知道我會不管你說的事情?” 陶笑笑起身走到窗戶和門邊看了看,在確定隔墻沒有耳以后,他走到圓桌邊坐下,晃了晃身子說:“這件事,除了我們這些人以外,應該沒有人敢管?!?/br> 這話說的可真叫人摸不著頭腦,什么叫‘我們這些人’,什么又叫‘不敢管’。 很快陶笑笑就靠近過來,幾乎是貼在席清音的耳邊,面帶緊張說:“您……是真的想要聽?” 席清音沒有多話,兀自點頭。 陶笑笑壓低聲音,靠的更近:“那幅油畫,是拿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