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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滿心懵逼的時候,店主端正的立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做什么。直到模擬出的三維筆端發生了變換,眾人才反應過來:哦,店主剛剛去換筆了。 緊接著,他們開始愣神。 換筆?怎么又要換筆,這幅作品不是已經畫完了么? 心里忽然涌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腦子里還沒有來得及否認,眼前黑袍身影的動作就十分迅速的驗證了他們的猜想。 “……?。?!”所有人瞬間驚到說不出話。 評論區刷新評論的速度忽然變慢了許多,也變得更加詞窮。 與此同時,陶洪聲調忽然拔高,“還有這個,我居然忘記了這個!” 他像是完全忘記在場還有兩位皇室子弟,全副身心投入觀摩中。 直到陶笑笑忍不住出聲詢問,陶洪方才如夢初醒,興奮的講解說:“御畫師作畫有兩種方式:隨筆入畫,成筆添畫?!?/br> 魚涼皮說:“連我這個經商的人都知道這兩種方式。前者是精神力注入筆尖,每一筆畫下都是精神力注入畫作的過程。后者是在毫無精神力的干擾下畫完一整張畫,最后使用無色筆從頭至尾用精神力描繪一遍。這個有什么好稀奇的?” 說完后,魚涼皮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驚訝道:“你是說,店主現在要成筆添畫?”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此時此刻店主已經持起畫筆,開始了成筆添畫的第一筆。陶洪不想錯過一點點作畫過程,自然是無暇顧及回他的話。 一旁的陶笑笑看見自家二叔這幅如癡如醉的模樣,心里驚訝的不得了。自小在二叔身邊長大,他幾時看見二叔露出這種癡迷的表情? 這樣想著,他心底對‘我有四只手’的崇拜更大,拿到精神力波動超過一百的油畫信念也跟著變得更強。 精神力注入完畢已經是半小時之后的事。整個作畫期間店主都沒有離開桌子一步,過程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艱難,宛如行云流水般,每一筆都下在恰到好處的地方。 會議室的眾人也沒有退出三維空間。 所有人沉默的看完了整個作畫過程,大家心知,類似陶洪講的那些什么‘拓線白描’、‘淡墨分染’、‘罩染底色’……這些都不是重點。 最重要的是之后注入精神力的地方,這一步尤為重要,稍有不慎就會毀掉整幅作品,御畫師本人也有很大可能受到精神力反噬傷害。 在素描和油畫兩大畫種上,所有御畫師都受到過非常正統的教育,所以一般都不會出大差池。但是國畫就不一樣了,這是新興起來的畫種,許多東西都得靠人的無師自通,沒有什么捷徑可走。 眼前之人,確確實實是驚才艷艷。 直到黑袍人放下畫筆,撫平畫卷,眾人才像是從水中冒頭,這才能呼吸。 陶洪渾身顫抖,整個人身體幾乎要埋到桌子上,指著上頭的宣紙,看著眾人興奮道:“國畫,這真的是國畫!” 他已經無暇評說,只眼圈發紅的憑空撫摸畫作,明明什么東西也摸不到,但依舊小心翼翼的,看上去生怕碰壞了什么。 黑袍人忽然挪動腳步,向側面平移了一步。與此同時,桌面上的宣紙輕緩緩的飄起,將細節展露給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人。 剛剛還沒有上色的時候,基本框架已經出來了。當時陶洪猜測的是三人山頂野炊圖,現在看其實有點不大一樣。 畫幅中,有三人坐在大石塊上,原本被看成野炊桌的東西實則為一塊立起來的石頭,這塊石頭形狀很像地界碑,但仔細看可以看見,筆者用狼毫在上面寫了一個娟秀的小字。 ——端。 雖然不知道這個字是什么意思,但想來可以理解成端正、端莊……基本上都和品性高潔有關。 因為有這個碑石的緣故,連帶著整幅畫意境也跟著飄遠。特別是成畫添筆之后,有了精神力的注入,整張畫作就像是跟著活了過來。 三人雖然均為背影,但可以看見衣著、體態的刻畫均不同,有人衣著鮮艷些,有人則要較為清淡,還有人則是灰撲撲的。山對面的蕉石用剛強的線條勾勒出來,滿是質感。其上還生長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樹木,采用不同的粗細與曲折的線條,可以十分生動的描繪出這些高涯樹木的傲骨與靈氣。 因為國畫本就是更重神似,所以形這一塊實在看不出來更多的東西。 眾人看的目眩神迷之間,那畫卻忽然消失,仔細一看,原來是店主收起了作品。 陶洪忽然求助般看向容天河,說:“大人,可否借您的賬號,幫我問一個問題,事后我會將錢再打給您?!?/br> 星網直播可以直接打賞50萬華幣提問,除非是系統檢驗不通過的問題,其他的店主必須作答。這種方式一般都是專門對付那些不回私信的店主帶有一種強迫性讓其回答的意味,因此被許多略高冷的店主不喜。 容天河說:“如果想問他怎么把精神力注入作品的,可以不用浪費這個錢?!?/br> 陶洪搖了搖頭,神情堅定說:“不是問那個。這人必定是一個國畫大成之才,我想招攬他進我們陶家做客卿?!?/br> 陶笑笑震驚,心里慌張不已。 四手大大做客卿的話,那說不準什么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易就暴露了! 想到這里,他立即硬著頭皮站出來,說:“二叔,我們家客卿位置已經沒有了。況且他今天都將成筆添畫的方法直播出來了,過一段時間肯定會有人破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