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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寶物要么是滴血要么是火烤,擱您這怎么就摸一下就觸動了啊啊??! 這個時候后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在浮華里邊,他似乎可以保持記憶里的狀態,當時是人,那么現在也必然是人。 晃了晃纖細的手掌,席清音扶額長嘆。 此時的他一身白色精致華服,長發未系,散亂的飄在后腰周圍。 足下是郁郁蔥蔥的綠草地,抬頭望天,有艷紅色的雨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那些雨滴落到他的周圍,都會被傘布分隔開來,掉落在地上,這樣一來他身上的華服始終纖毫不染,清冷如初。 天下紅雨,這是戰場的標志。 席清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撫平衣擺的褶皺,腦子里一團亂麻。 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在戰場標志性的紅雨,陌生則是在于他壓根就不記得自己來過這個地方,更別提什么記憶深刻了。 不過這紅綠的詭異配色倒是讓他想起來一個東西——容云景那幅鬼斧神工的工筆畫。 那狗屎一般的配色和眼前的景象幾乎一模一樣。實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席清音心里頭開始浮現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可能。 該不會,這里其實是容云景的記憶吧? 腦子里剛浮現這個念頭,下一秒鐘,身后忽然傳來嘶啞的男聲。 “救我……” 席清音猛然愣在原地,一寸一寸的轉頭,啞然的朝著草叢中看去。等到真正的和草叢中那雙清亮的眸子對上,他只感覺頭皮像是猛然炸開,從頭直接麻到腳。 鮮紅色的雨滴順著雜葉滑落,像是砸在人的心尖上一般,‘咚咚咚’的很是嚇人。 容云景正臥在血泊之中,淺褐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他。仔細看去,他的大部分軀干被雜草葉蓋住,那張無數女孩魂牽夢縈的臉現在滿是血污,冷白皮在紅雨與鮮血的襯托下更顯光澤,看上去依舊金貴傲人,不見半分狼狽。 幾乎在一瞬間,席清音就知道地上躺著的絕對不是浮華模擬出來的記憶。 這就是容云景,就是昨天夜里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金孔雀,那種帶著愛慕和懷念的熾熱眼神,怎么看怎么迫切,怎么看怎么真實。 直面這種眼神,席清音瞬間就慌了。 霧草!現在該怎么辦? 他現在鐵定是誤入容云景的記憶了,然而浮華展露的僅僅只是記憶,影像當然不可能自主的作出非記憶動作。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記得在戰場上見過容云景,自然也不可能原原本本模擬出容云景腦子里的記憶。 要是有出入,那還不是分分鐘暴露么?! 席清音自顧自焦急半晌,當然,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 浮華正牽引著他走過去。 長久s高嶺之花的人設,基本的套路席清音心里頭已經完全熟悉了。他深吸一口氣,心知考察演技的時候到了! 持傘青年步伐輕緩,面色冷淡至極的走近。微風輕輕拂過他的長發,發尾隨著風逃走的地方微微揚起,又緩慢的落下。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走到眼前,青年斂下眼睫,輕聲道:“你受傷了?!?/br> 就算只是一件御畫師戰袍,也能被這個人穿出不一樣的感覺。清冷冰寒,宛如凈水蓮花般孤高,又似云霧般縹緲無蹤。 容云景愣愣的看著席清音,這畫面他進浮華看過千百次,卻始終百看不厭。 特別是這一次,眼前之人尤其的鮮活,鮮活到他覺得體內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激動,牽帶著他的心就像糖霜遇水一般,瞬間軟化下來。 鮮活到他都忍不住—— 容云景忽然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擦干凈手指頭,湊近過來動作珍惜的捧著席清音的臉,看了很久,眼神復雜而又掙扎。 另一邊,席清音的臉被托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好。 他面上雖然還是清清冷冷的樣子,心里的小人卻早就張口咆哮:這位太子殿下,你不是身上有傷么!忽然不按照劇情走,你這樣就讓我很難弄誒! 現在到底該按照原來的動作對著空氣無實物表演,還是應該順應著容云景的動作來呢? 席清音陷入了沉思。 似乎終于掙扎出了一個結果,容云景眼神一定,他緊張兮兮的閉上眼,顫抖著手猛的將嘴巴覆了上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席清音完全反應不過來,只感覺唇上忽然一軟,嚇得他條件反射的一把推開了容云景,捂住嘴巴滿眼驚愕。 誰知道金孔雀明明是干壞事的那一個,卻好像比他還要慌許多。這人幾乎瞬間就紅了大半張臉,呆呆的看著他半晌,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慌失措。 對視之間,席清音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糟了!剛剛不應該推開他的! 第26章 識你二十六 席清音因為心中氣惱而面無表情, 容云景則是因為震驚而表情缺失。就這樣,兩人呆呆的對視了好一會, 還是容云景首先開了口。 “席……” 說了一個字他就說不下去了, 不同于記憶里千篇一律的動作和眼神, 現在眼前這個人很鮮活, 鮮活到容云景不得不懷疑…… 他不敢深想,努力平復略顯急促的呼吸, 眼圈不知不覺的就紅了,顫抖說:“你不是浮華模擬出來的, 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