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沉默中,白言卻沒有結束,而是又看向秦坤:“你覺得我在后腦勺上剃個‘爸’字怎么樣?” “那以后每個人叫我,都不叫‘白哥’,要叫‘白爸’?!?/br> “……?”可以看出秦坤十分無語的表情,以及不知該怎么回答的迷茫。 不知道這個人的思維為什么突然跳到“爸”那里去了。 好一會:“……最好不要?!彼D難勸道。 實在沒辦法想象白言頂著這發型的樣子。 白言白了他一眼,單腳往后跳了兩步,像個大型的多動癥兒童:“那八字胡呢?” 他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男人嘛,還是要有胡子才帥?!?/br> 這樣,也不會有那么多瞎了眼的覺得自己是高中大學生了。 秦坤:“……”他看著白言光潔的下巴,眼中滿是抗拒,“你……轉過來,別摔了?!?/br> 又看了眼身后的三子和幺妹,眼神深邃壓著逼迫。 三子幺妹:“……”你自己不敢勸,讓我們勸?! 可我們還能怎么辦呢? 只是還沒等他們那句話說出口,就聽白言又調轉思路,問秦坤:“你怎么不留胡子?” 他蹦著兩步,貼近秦坤,盯著他的臉。 秦坤:“……” 白言突然伸手,手指在他下巴上蹭了一下,若有似無地掃過了唇角。 他笑了笑:“還是算了,我怕你扎著我?!?/br> 秦坤:“……”他喉結滾動一遭,眼神瞬時變得晦暗,深深地盯著白言。 目睹著一切的三子幺妹:…… 作者有話要說: 三子幺妹:感覺自己的腦門,愈加鮮亮了! 第83章 白言好似沒看見他的眼神, 說完后隨意的收回了手。 卻在中途被秦坤捉住,他牢牢地握著,眼中情緒翻滾沸騰似欲要噴薄的火山, 又似堅冰壓著的海底暗流,涌動著想要將面前的白言吞噬。 卻在觸碰到對方一片純色的眼眸時, 盡數化為了一片冷卻的頑石。 他垂眼, 避開對方的視線,放下手:“別玩了?!?/br> 假裝正常的按著這人的肩膀轉了半圈。 使白言面朝前面, 背對著他。 手在他肩膀上一觸即放, 像是不想碰到一般。 白言想回頭看他, 卻只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只鬼。 鬼猝不及防,戒備地向后退了兩步。 白言卻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它一眼。 鬼:……令鬼發毛。 沒一會, 就到屋子了。 三子在進門前問:“白哥,你們剛剛說阿爹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卑籽曰?。 并掃了眼供桌。 沒有被搶。 “是被人抓走了嗎, 還是?”三子sao了sao頭發,把手上東西放下, 而后準備去后院提點水來。 白言沒有回他, 卻另外有人說話:“瓜娃子嘴怎么這么毒!”只見后院走出一中年男子,便走便罵, 臉色不太好。 正是阿爹。 “這么盼著你爹被人抓走嗎,曉不曉得孝字怎么寫!一看老子暈倒就把老子放棺材里,我看你是恨不得我趕緊去死吧!”他越罵火氣越大,嘴里跟著一長串的土罵, 還高高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動手。 三子也沒想到npc會從后院里出來,一時間也有些心虛, 想著自己剛剛有沒有說出什么不能說的話。 他這種心虛看在阿爹眼中卻更為惱火,眼瞅著一巴掌就要上臉,卻被秦坤攔下。 “……” 眾人都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秦坤會替三子出頭。 阿爹先是愣了愣,下一秒卻是更大的火氣:“怎么著怎么著,你們是要造反了嗎?。?!”說著,一手解腰間褲袋,一手想要從秦坤手中抽回。 但秦坤的手焊若鐵鉗,他無論如何也脫不分一絲一毫,更是惱怒,奇怪的是臉色卻不是憤怒的漲紅,而是更為枯槁的青白之色,眼瞅著,眨眼之間又老了二十歲一般。 而秦坤也在捉住阿爹骨瘦如柴的手臂時愣了愣,因為觸感冰冷而粗糙。像是握著一截冷卻的焦木。 他冷眼看著阿爹,眼中竟透出一縷殺意來。 絲毫不畏懼這人是npc,說不定接下來還有大用。 雖然這件事的起頭是三子,但他此時也是手足無措,被幺妹默默帶著往旁邊走來幾步,意思是這場面咱也幫不上忙,但好歹別拖后腿。 三子掙了掙手臂,實在是不放心:“阿爹,你別氣了,我哥不是有意的。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br>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已經快要不好了。 可別再暈過去! 阿爹冷哼一聲,把這句話當做是他們示弱的訊號,氣焰又高漲了起來:“你們也知道老子身子骨不好?老大你膽子夠大啊,給我松手!看我不打死你這狗……” 一句話沒說完,卻突然蹣跚了下,眼中驚恐一閃而逝,慘叫一聲摔了個大馬趴,差點向秦坤五體投地。 眾人:“……?” 隨著他倒下,身后白言瀟灑的收回了腳:“注意素質?!?/br> 眾人:“……!” 又看向了那似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阿爹。 臥槽??。?! 三子主動牽起了幺妹的手,兩人再度往屋子的角落走了幾步。 好一會:“……還,還活著嗎?”三子顫抖著問,瞳孔都在余震。 秦坤已經默默地放掉了阿爹的手,手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啪嘰”一聲,砸在了地上。 而后看向白言,對于對方這個像是“胡來”的動作,一點責備的想法都沒有。 “廢話?!卑籽钥此?,撩起眼皮,“把睡美人送回陵寢?!?/br> 三子差點蹦地而起一聲“嗻!”,半句話不說,利利索索把阿爹又送回了棺材,還十分貼心的吧棺材板蓋得嚴嚴實實。 而后后知后覺:臥槽?我們屋子里的npc沒了?那接下來的普渡儀式該怎么辦?! 幺妹顯然跟他有一樣的想法,顫顫巍?。骸鞍赘?,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白哥眼也不眨:“你們去把貢品桌擺好?!?/br> 幺妹便屁話不說,麻溜的走了。 白言朝秦坤使了個眼色,兩人相攜走了出去。 田埂邊上的路燈也就比螢火蟲的光再亮那么一點,離得遠了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 他們走在其間,秦坤問他:“我們的npc沒了,該怎么普渡,白哥有想法了嗎?”是帶著笑意的。 白言側首看他。 兩人之間有點距離,秦坤也不像之前那樣會拉著他的手,好似刻意保持距離。 白言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秦坤的目光,顯然,他是能看清自己的。 “白哥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卑籽园氩徽浀幕亓艘痪淝纹ぴ?。 不過秦坤,一個從不沖浪的老·男人并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梗,卻能聽出對方調侃的語氣:“分享一下?” 白哥拒絕了您的請求,并向您丟了顆□□:“你瞧著好了?!?/br> 秦坤輕笑了聲:“好?!?/br> 您欣然接受。 這種鄉間小路照理來說應該是蚊子滿天跑的時候,卻奇怪的一只蚊子都沒有。 甚至連一聲蟲叫都沒有。 白言有些好奇的上前蹲下身子撥開眼前長得老高的田草。 露出下面一張腐爛泡漲的人臉。 足足有一般人臉的兩倍大,五官扭曲變形,一株株草從他的眼睛、嘴巴、皮膚里扎進去,或者說是長出來, 叫人看的頭皮發麻。 白言一愣,身后秦坤湊近問:“看見什么了?” 他眼疾手快的放開了這堆草,將他們恢復原位。 若無其事起身,臉色平靜地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秦坤信以為真,矮下身撥開了草。 草下的仁兄跟他親切說嗨。 “……”身后白言卻在這時故意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像是要將他推進田里。 他渾身緊繃,立時站起身,轉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