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結果眼鏡男一位他們沒有聽清楚,急了,又指了指他們,接著自己的身上摸了摸。    邊焦急地大喊:“衣服?。?!脫了——?。?!”    聲音被風吹的只剩一個“脫”字了。    白言:“……”    這畫面簡直比這陣邪風給他眼睛的刺激還大!    他看著那人,笑了笑,張嘴做了個口型。    “閉嘴?!?/br>    眼鏡男:“……”    就在這時,幾近停止的過山頭,陡然一震,而后急速的俯沖了下去!    重力加速度讓玩家們像瘋了一樣的叫喊出聲,只是聲音還沒離唇呢,就又被迎面而來的風給堵了回去。    連白言都屏住了呼吸,那種仿佛被人捏住心臟的感覺不是什么強烈的刺激,但確實是不太好受。    但不好受中,卻又夾雜著點,不一樣的滋味。    說不上來,但是讓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甚至想要學著前面那群人一樣,叫上一聲。    四周的狂風就像是屏障,太快的速度好似讓他與外界隔絕開來。    黑暗更是增長了他的感官,    在這種刺激又隱秘的地方,不發泄的叫上一聲,好像對不起這得天獨厚的環境了。    在狂風中,白言眸子亮的宛若星子,里面閃的光有關瘋狂,有關放縱。    這當口,他卻突然有所感應,    側頭看了眼秦坤。    正好撞進了一雙含著笑的眼中,驅散了往日積累在眼角眉間的煞氣。    秦坤見他看來,笑了笑,嘴角上揚帶著笑紋。    這個笑,與他之前對他的笑又是不一樣的,    以前對他笑時,眼中也是帶著笑意的,但笑意太輕了。又或者說,他眼中沉著的東西太重了,壓的笑意都喘不上來氣。    可此時,他這一笑,眼神東西似乎減少了些許,與他之前的感覺不太一樣,莫名多了點……張揚的樣子。    狂風扭曲了四周所有事物,唯有這個人是如此的真實。    白言愣了愣,然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一聲響過一聲。    他沒有發覺,自己手中的扶手已經變形了。    兩人四目相對,白言沒有收回目光,秦坤也沒有。    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似乎要破土而出。    卻正在這時,白言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原來是軌道里的那個圓到了。    過山車正開到一半,卻似乎余力不足,緩緩的爬上頂峰。    卻苦了坐在其中的玩家。    由于沒有安全帶,眾人都是倒栽蔥,大頭朝下。    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原本想著過山車甩過這一瞬,只要叮囑這一瞬也就沒事了。    誰想到會給他們來這一招!    到后來,過山車幾乎是停在了圓的最高處!    眾人也紛紛堅持不住的掉了下來,只剩兩只手握住扶手,以及腰間的一條衣服。    最后一排的白言與秦坤在此情境中卻放松了許多,兩人牢牢的掛在車上,神態也輕松,只是經過這個意外,之前的氣氛布置被拋到那個角落去了。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剛剛的事。    停了大約十來秒,也許是生死的緊要關頭,居然沒有一個人被甩了下來,都牢牢抓著,恨不得自己就長在過山車上!    接著,過山車總算是動了!    眾人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卻沒想,車動了是沒錯,卻不是緩緩提速,一點緩沖也不給他們,直接飆了出去!    “?。?!”    “?。。。?!”眾人中,先堅持不住的,居然不是看上去最為柔弱的小紅。    而是那個眼鏡男。    眼鏡男就像是條被掛在風中的臘腸一樣,在過山車的前沖之下,雙手不受離,一下子被沖了開。    卻沒有一時被吹走,而是先被腰間的衣服給阻攔了一下,就這么一下,不到疫苗的時間,卻能救了他的命!    之間他一邊大叫一邊像是瘋了一樣咬著自己的手指!    這時候也不能管什么力度了,一口下去,幾乎半個手指都快被他咬了下來!    里面的血被風擠壓著噴薄而出,卻不是隨著風噴去了身后,而是古怪的凝成一條線,逆風而上!    下一瞬,腰間的衣服一下散了開,他也要被拋出去!    而他的血,卻在此時碰到了過山車!    一瞬間,血就像是長在了過山車上一般,明明粗細像頭發一般,力道卻十分龐大,將他這個人牢牢的掛在了天上,仿佛風箏一般!    很快,過山車便行過了這個圓,重新平穩下來。    當然,這個平穩是相對的!    而眼鏡男也靠著這跟細線,重新坐回了車內,在他坐在車內的一瞬間,血線陡然崩塌,散成了血沫,攪在風中,澆了他自己一臉!    “……”    他顧不上擦,雙手緊緊握住了扶手,那只斷了一半的指頭,卻又自己合在了一起,交界處被一條紅色四線綁在了一起。    白言在他身后看的清楚,微瞇起來,饒有興味的挑了下眉。    過山車就是玩個刺激,再大的過山車也不可能讓你在上面繞個十來分鐘,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可能只有一分鐘,可能得有一輩子。    過山車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    而出現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黑暗無光的隧道。    從這個隧道進去,再出來會是月臺嗎?    眾人心中都有這個念頭:    到站了!    恐怕在他們心里,以后對于“過山車”這種東西,怕是要敬而遠之了!    車速緩緩降下來,眾人的心態也緩緩平穩。    就在這平穩中,突然傳來一身“嘔——!”的聲音。    原來是前面的小王,吐了。    “哈哈哈哈哈!小王,你這體質不行??!你看你女朋友都沒吐?!本拖袷菢O力壓制后的瘋狂反彈。    眾人都笑了出來,氣氛一下輕快了許多,驅散了剛剛的死亡陰影。    白言也收回了手。    此時他前方的扶手,已經被他扭成了一個麻花狀,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但不知為什么,即使被這樣對待,依舊沒斷!    白言有所明悟,這大概就是游戲留給他們的“生路”。    游戲不會有必死局,像是眼前的這個扶手,就被游戲賦予了“不會斷”的使命。    只要你在行徑當中一直抓著扶手,它就保證你不會掉下去。    ——當然,只要你能一直抓著。    前方的眾人還在不停的大笑,像是要排除心中的恐懼。    白言也被氣氛感染,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模樣。    卻沒想頭頂突然伸出一只手,他一驚,往旁邊看去,就看到秦坤十分自然的左手在他頭上撥了撥頭發:“發型亂了?!?/br>    收回的時候,還順道揉了揉。    白言挑起眉望向秦坤,秦坤卻表現的好似這只是件小事,不值一提。    “……”    臉呢?    白言剛要說話,卻看到秦坤擰了下眉,轉頭看著他們的身后。    他也順勢看了過去。    此時過山車已經全部進了隧道,    由于他們坐的是最后一排,后面沒有人,往后看,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黑暗。    那個進來的入口,好似已經被黑暗吞噬了。    但是,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看出來,白言卻沒有問秦坤。    而是耐心的盯著。    果不其然,約五六秒后,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沙沙——沙沙——”聲音拖沓,就好像那個走來的人,正拖著腳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