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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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萬的怪物,而他們即便各派的人數加起來,也就是數百,硬要過的話是送死。 這個玉璽,沒有人能拿到。 她回頭后,先看向隨凈,視線與他碰上的瞬間,她便脫口而出:“告訴我,這宮殿的主人是誰?” 這樣龐大的,如同軍隊一般的作風,如此氣勢宏大的宮殿,這宮殿的主人絕對不可能是一般人。 四仙器是上三界都在爭搶的物品,這說明這些仙器或許不是上三界的,而是上三界以外的,是他們所追隨的另一個世界。 顧九命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但她沒辦法說出來,因為實在是太過驚悚。 但她沒有等太久,結界里的隨凈被金光映得眉目發亮,他平和而直接地告訴她答案: “是太子禮秉……之墓?!?/br> 講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緩,略帶了一絲沉重,這句話的背后,是一個極其龐雜的故事,它就這么在顧九命的面前,浮現出它的冰山一角。 太子禮秉,這個名字對于顧九命來說,陌生得過分。 她顧不得別派的狂轟亂炸,定定地在結界中緊盯著隨凈的眼睛:“你還知道什么?!?/br> 這并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隨凈笑了笑,笑容中幾分蒼涼,那是一種歷經世事后又看破紅塵的抽離感:“從一開始,你就一只腳踏進去了,如今想抽離已經不可能?!?/br> 他看出了顧九命心底里的退卻。 “那扇門一開,一切就無法再扭轉,你把它們喚醒了?!?/br> 顧九命瞇起眼,“喚醒?!?/br> “對,它們原本是沉睡的,但如今它們醒了,如果今日沒有人能拿到神兵玉璽,它們就會吸取神兵玉璽的力量,復活然后……踏出這個宮殿?!?/br> 這群仿佛在別的空間,看不見摸不著的怪物一旦踏出這座山,后果是什么,顧九命很清楚。 顧九命抬刀,刀尖指向隨凈: “一開始為什么不說?” 隨凈搖搖頭:“你必須要拿到神兵玉璽,從你得到索命刀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除非你死去,否則不可能從這件事上抽離出來?!?/br> 似乎是害怕顧九命聽不清楚,他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一旦踏入了漩渦的中心,若是這么容易抽離,那么設計這一切的人,也不過紙老虎一只,至于是不是紙老虎,你應該很清楚?!?/br> 顧九命一笑之中有些了然:“你不事先告訴我,是在逼我去取神兵玉璽?!?/br> 隨凈雙手合十,垂眼低語:“顧九命?!?/br> “你沒得選擇?!?/br> “從一開始就沒有?!?/br> 像他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有。 “你應該很清楚,若是我們下去取神兵玉璽,藏山帶來的人,都得死?!?/br> 這條路,必須是以血rou鋪就而成,是一路沐著自己或者對手的血rou之軀前進的,腳下必定會踏著無數人的尸體。 “你是佛修,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這里所有人死亡的因果,有一部分會落在你的身上?!?/br> 踏在自己人的性命之中走出來的血路,她不會去走。 但是隨凈很平靜,他聞言只是喉間的喉結一滾,“我知道,但這只是開始,若我告訴你,以后的路,你必須沐著更多人的血往上,你怕嗎?!?/br> “你會退卻嗎?那是一條艱難的路,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走上這條路,二,讓我殺了你?!?/br> 場面靜了一瞬,結界外的人聽不到顧九命和隨凈在交流什么,大家都只看見顧九命把門打開之后又合上。 但這并不妨礙大家打架打得熱烈。 “跟在藏山身邊?!?/br> 青衣下令一句,徹底拉近跟藏山隊伍的距離,幾乎融合在一塊,與別派的人纏斗在一塊。 她回頭看了封嘉賜一眼,倒:“我們兩派是合作關系,長廊這一戰,我幫你們對抗敵人,你們保我森羅派弟子不失蹤?!?/br> “成交!” 封嘉賜毫不猶豫。 森羅派的到來,減輕了各派把他們當作首要攻擊對象的壓力。 不得不說,青衣是個聰明的女子,跟別派一樣,她看出藏山的人有能力對付那些潛在的東西。 暫時的合作,絕對是雙贏的局面。 可她望著不遠處的顧九命,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們山主干什么呢?還進不進去了?” 打開又合上是什么cao作,開就徹底打開,進去之后誰搶得過誰各自憑實力,如今倒好,亂七八糟。 鬼知道封嘉賜他們還能抗多久。 各派越戰越烈,尤其玄天宮,暗門弟子是一群實力強悍的修士,又有易斯年青銅鈴作卦指揮,簡直銳利得如同一柄利劍,指哪打哪,勢如破竹。 但青衣注意到了,易斯年攻擊的對象,好像從來沒有挑中過藏山。 似乎,隱約,貌似還在不斷地清理攻擊藏山隊伍的修士,這個行為很隱晦,若不是青衣時刻盯著他,根本發現不了。 注意到這一點的青衣看著易斯年的目光頓時意味深長起來,這個男子不簡單啊。 她別有意味地望了司清一眼,只見那個司清強行壓著傷勢,赤紅著眼睛瘋狂攻擊隨凈的結界,已經完全沒有注意到暗門弟子的行動。 這個人,徹底瘋了,他的眼里只有仙器。 司清甚至因為攻擊太猛,帶動了傷勢,一口血噴出,他又強行壓下去,繼續攻擊:“你們!給我滾出來!” 一道道冰箭擊在結界上,撼動得金光頻頻作閃,隱約有些不穩的意思。 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回上三界的道路! 隨凈察覺到結界不穩,“我撐不了多久,你的選擇是什么?” 顧九命目光一跳,回頭掃了戰斗中的藏山弟子一眼: 他們背靠著背,奮力作戰的模樣,他們咬牙堅持的模樣,他們頂下所有壓力,打得青筋蹦起的模樣,他們一腔孤勇熱血,灑在這片灰暗之地的模樣。 她……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若有某天,她真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個人大概已經不是她了。 “抱歉,我從不害怕,”顧九命挽起衣袖,露出握刀的手腕,她把纏在手腕上的白帶扯下,綁在眼睛上,很平靜地說,“所以,我選擇第三種?!?/br> 隨凈訝然地一頓,便聽見她說:“隨凈,直覺告訴我,你站在我這邊,希望我的直覺沒錯?!?/br> “拜托你一件事,我下去后,把這扇門封印起來?!?/br> 聲音剛剛飄起還未來得及落下,隨凈只來得及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便聽見咚的一聲,門被她一腳猛然踹開,那一腳揚起了無數的灰塵。 她握著黑光閃爍的長刀縱身跳下,衣袂獵獵作響,她在跳下的過程中轉身一掌,靈力擊出,把大開的門轟地合上。 “封??!”她大聲喊。 隨凈眼看著門在他面前合上,那一瞬,時間像放慢了一般,他很清楚地看見了她轉身時的神情。 那是一種寂靜,靜如黎明將起前的一剎,萬物無聲。 甚至沒能從她的目光中看見什么英勇就義的壯烈,而是平靜得如同跳下的不是那怪物大軍之中,而是一條清澈的河。 說時遲那時快,隨凈在震驚的瞬間,思想還未來得及運轉,身形已經做出了選擇——他一個側身在門縫中越過,再回首時,門已然合上。 他毫不遲疑地給大門打上他生平所學最為復雜牢固的封印。 即便超凡修士全力攻擊,也得一天一夜才能擊開。 他站在門后腳下的一方小地方,往下望去,望著那個仿佛一滴水落入油鍋中般,炸起軒然大波的身影。 心情復雜。 “我什么時候說,讓你一個人走這條路了?” 其實,帶她來取神兵玉璽,于他而言也是一種選擇,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放棄了殺掉她這個選擇。 而是選擇了傳承交給他的使命,在她取完傳承之前,他都會領著她走完這條路。 或許他走到一半,她吸收完他體內的傳承后,他便會死去。 但……這本來就是他一生的使命。 不是嗎? 第79章 大門被合上再被打上封印的一瞬間, 別說他派的修士了,連藏山的弟子都兩眼茫然。 什么情況? “這是自己吃獨食,連自家弟子都不要的意思啊?!?/br> 三清派的席夜看見這一幕, 氣得肝疼,忍不住開口譏諷。 這下好了, 沒個一兩天別想打開這門了,顧九命那兩個人里面只怕什么都拿得一干二凈了, 屆時塵埃落定, 一旦認主, 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要避免這件事,就是在那之前,干掉藏山的這群弟子,讓顧九命出來之時沒有任何援助。 似乎是各派的目光太過虎視眈眈,又或許是氣氛的微妙變化。 童妙的傀儡將藏山的隊伍牢牢地圍成一個圈,這是絕對的防御陣型,他們很清楚, 顧九命進去之后,那么直面九派壓力的就是他們。 藏山的防護圈內,顧九命走后作為主心骨的封嘉賜和童妙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同時開口: “你信她嗎?” “你信她嗎?” 兩人又同時一怔, 片刻后一笑,封嘉賜搖搖頭:“這話該是我問你,我從不懷疑她?!?/br> 顧九命做任何事情, 他都不會懷疑,更別說她如今只是一個人進去了,她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巧了,我也是?!?/br> 封嘉賜手握雙劍,面色不變地把臉側向一旁:“森羅派的妖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