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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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繃緊了臉:“席夜!” “如何!你險些殺我徒兒的仇我還沒報呢,你還有臉吼???我就要看著你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怎么,修的不是無情決嗎?原來大名鼎鼎的司清星君還是會生氣的嘛!” 席夜勃然大怒的樣子,讓誰都不敢插嘴,畢竟全空神域就那么幾個星君,低階修士開口,就是找死。 九星院的掌門樂得看戲,兩個星君互斗最便宜他了,何樂而不為。 司清拂然轉身,看見自己的徒弟易斯年慘白了一張臉被別的弟子扶著,他面無表情,冷漠得像看著街邊奄奄一息的狗: “你修的無情決?” “是?!?/br> “你動情了?!?/br> 易斯年無動于衷地望他。 “如此失敗,當真廢物!” 說罷,司清拂袖而去。 然而易斯年聽著這樣責罵的話,同樣面無表情,他望著師父離去的身影,嘴角不動聲色地一揚,眸中暗光不定。 對,他修得無情決,可如果修成功了才是真正的垃圾,就如九命所說,修成了便是如假包換的畜生。 為何他前世不知道?讓他當了一整世的畜生。 第38章 顧九命不知道自己傳送到哪里, 她對這個術法太不熟練,使用起來很不穩定。 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經脈刺痛, 靈力枯竭。 睜眼看見的,是一片如血紅的天, 厚重欲壓而來,似乎抬手即可觸摸。 這里很冷, 不是雪山上那種冷, 而是一種陰森森陰寒入體的冷。 這是一片極為廣袤無際的地方, 土地皸裂,每隔十來丈的位置便能看見一個隆起的土丘。 說是丘,其實并不是封閉的,它長著一個小口,正滋滋地往外冒著黑氣。 黑氣如煙繚繞著連接天際,最終化作云的一部分。 整個環境氣氛壓抑厚重。 小巧的青銅鈴上面有裂紋,安靜地躺在一側,她撐起身子, 將鈴鐺收起來。 “主上?!狈饧钨n單膝撐著,坐在那個土丘上方邊沿,見到顧九命醒來,便從土丘上跳下。 土丘高約六尺。 “這里是幽古戰場, 無靈之地?!彼?。 “感覺到了?!?/br> 那種從有靈氣突然到了無靈氣的地方的感覺,就跟忽然去到一個沒有空氣的地方如出一轍。 別扭得讓人一醒來便能發現。 顧九命嘗試握靈石恢復靈力,但是經脈損失嚴重, 吸收的靈力過少,近乎于無。 “無靈之地也不錯,起碼那些修士就算找進來,也沒辦法快速地找到我們?!?/br> 她拿刀劃拉一下土地,干得一刀下去,裂紋能劈出好幾尺的距離。 再翻開古卷地圖看了一下,這幽古戰場說起來距離藏山并沒有很遠,它位于荒山的西側,而藏山位于荒山的東側。 如果要從這回藏山,先要離開這個古戰場,再橫跨荒山,然后才能到藏山。 荒山就是妖修森羅派的地盤。 “我們有點倒霉,在古戰場的最中間?!狈饧钨n道。 他站在不遠處回頭,看見顧九命立于土丘之上,刀拄地,肩膀線條流暢干凈,她昂首而望,濃厚如血的烏云只能淪為背景,襯得她氣勢能吞山河。 看著……很遙遠,似高不可攀。 若別人是高嶺之花,那她大概是雪山高嶺的頑石,冷淡得不像人。 但他看見了,握著刀的那只手,在不受控制地痙攣。 他雖然替她擋了一下,但大部分余波還是被她自己吃下,即便她再強撐,也不可否認她已是強弩之末的事實。 “主上?!彼曇魡×藛?。 只見那人若無其事地垂眸送來一眼,指著那土丘問他:“里面是什么?” 那里面黑氣溢滿,詭譎陰冷,讓人望而卻步。 “里面是真正的幽古戰場,四千年前上三界乃至仙界的大能在此大戰,橫尸遍野,白骨作舟,戰后此地怨靈煞氣太烈,上三界的一名大能在此撒了一抔黃土,把真正的古戰場掩埋在地底?!?/br> “那抔黃土是禁靈之土,所以這里才成了無靈之地,然而數百年前,黃土再也無法壓住底下的煞氣,煞氣便一涌而上,形成了一個個這樣的土丘?!?/br> 也就是說,這些土丘之下,是亡靈,是骸骨,也是鬼魂們不甘的兇煞之氣。 “這地方你來過?”顧九命問他。 他看起來很熟悉。 封嘉賜緩慢地點頭:“童妙就是掉進了土丘里面,被煞氣入體陰鬼啃食,導致根骨寸寸碎裂?!?/br> “而且每到晚上,這些陰鬼煞氣盛行,會從土丘里出來,蠶食修士的rou/體神魂?!?/br> 顧九命點點頭跳下土丘,弄了點干柴點了火驅寒。 她盤腿坐在火堆旁,閉眼吸收靈石的靈氣,靈氣如絲一般進入她阻塞的經脈,像針一般刺進去。 經脈受損太嚴重,連吸收靈氣都是一種痛苦。 顧九命正專心致志地修煉,并不知道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額角漫出了汗滑落,偏她又覺得冷,冷入骨髓。 忽然,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她被驚得睜開眼睛,是封嘉賜。 他的耳朵貼著她的耳朵,很熱很燙。 她頓了一下,推開他,不過一瞬,他再次抱上來,貼著她的耳際,聲音粗啞,氣喘微微,開口便是艱澀: “主上,采了我?!?/br> 顧九命:“……” 她荒唐至極地推開他,目光銳利地刺過去。 封嘉賜跌坐在她的面前,垂著頭,火光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見他下頜緊繃,整個人都很拘謹。 他喉結稍隱復現地一滾,氣氛凝固。 “你說什么?”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身軀一晃,頗為克制,呼吸微重:“我說,采我?!?/br> 最后兩個字說得有些沉重,一字一句,砸地都能帶來回聲。 顧九命眉一挑:“你說的……” “是那個意思,采靈術,”他抬起眼,眼底堅定,“采了我的靈力,能修復你受損的經脈,這樣才有機會挨過這幽古戰場?!?/br> 幽古戰場多大,徒步而行的話沒有兩個月休想穿過,況且每晚還有陰鬼出行,這些陰鬼可不是普通凡城小界那些。 這里死的,最低階的也是跟他們一樣的筑基修士,最高的甚至還有超凡境界的。 輕易糊弄不過去的。 “不?!鳖櫨琶鼣蒯斀罔F。 封嘉賜望著她,緩緩開口:“沒有靈力,我們只能死在這,你采走我的靈力是最好的選擇,你得了靈力再開一次空門……” 顧九命卻猛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聲音冷冽:“你把你自己當什么?鼎爐?” 他并不作回應,抬手便解自己的衣襟,眉眼平靜而堅決。 即便千帆過盡,可山巒依舊。 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只要她需要,他可以把自己當作任何東西。 “封嘉賜!”顧九命的刀橫在他面前,“你若是敢脫,我先剁了你?!?/br> 她著實有幾分氣急敗壞,這人怎么回事? 封嘉賜的動作凝住,眼睫一顫,抬眼望她:“主上……” “別叫我主上,你是你,我是我?!鳖櫨琶鼰灥啬缶o刀柄。 “主上,”他聲音里帶著絕對的忠誠和追隨,“這是最好的辦法?!?/br> 顧九命來到他跟前,刀蹭地一下沒入黃土三分,刀光凜凜映著她的面容。 她沉眉垂眼望著他,聲音鏗鏘有力:“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大丈夫當如是,你因為一點困難就甘愿如此受辱,你的骨氣何在?” 火光微搖,啪啪作響。血云翻滾,陰風斜吹。 他在冷光之中抬首,迎接她的目光,克制了片刻,才緩緩吐出幾個字: “這不是屈辱,我……心甘情愿?!?/br> 顧九命:“……” 她倏地拔刀背對他,頭疼。 靜默了半響,顧九命冷靜下來,回頭便見他抱著劍,沉悶地望著火堆,怔然無語。 “我問你一個問題?!?/br> 他正色望她,正襟危坐。 “前世,我與你可有……什么關系?” 這是顧九命第一次與他提到前世,他有些愕然,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