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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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是沒說錯。 兩人走得近了,萬幸牽著兩個母親的手, 走在正中間,譚睿在陳曉白的身邊走,笑著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么巧,您居然就是萬幸的母親?!?/br> 其實一早就聽說過,陳曉白是從北京邊兒上的一個小村子里面出去的,又和萬幸mama一個姓氏的時候,就應該是能夠想到的,可惜他天生缺了根這方面的筋,完全就沒往這一塊想過。 陳曉白也笑了,為這神奇的緣分。 說起來也真是陰差陽錯,萬幸在村里上了這么多年小學,但是卻沒見過譚睿這個任課老師,兩個人都沒多想,結果到現在居然才這么巧合的再一次遇到。 接下來譚睿就要去和全校的老師進行一個會考批卷,算是封閉的,沒什么能夠在外面閑聊的機會,匆匆的和她們一行人告別后,便離開了。 萬幸目送著譚睿離開,看著陳曉白眼中的欣賞,不由有些好奇,說道,“mama,你和譚睿哥哥是校友嗎?怎么成了他的老師了?” 譚睿當年在石橋村教了將近三年的書,才算是考上了大學,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可能全身心的都用來學習,同時還要保證學生的教務、安全和成績,因此第一年準備,第二年算是試水,報名都報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第三年才考上的,只不過考上的那一次,他就是狀元,算是驚掉了無數人的眼睛。 陳曉白比起譚睿來說也并不輕松,她后來安心備考,在萬幸里里外外的暗示的劃分了一些考題的情況之下,才算是勉強剛剛過線了五分,后來還是因為想要培養萬幸英語這方面,和萬幸一起學英語,時間久了,口語方面比較好,這才被破格錄取了。 不過這也就驗證了萬幸一開始的一個想法——有些人,沒能夠將自己全部的優點展露,往往就是缺了那么一個機會,或者說是少了一扇大門。 考上大學之前,陳曉白身心壓力巨大,而且對自己也是從根本上的就不信任,如果不是全家人都成了陳曉白的后盾,恐怕她也早就放棄了。但是事實證明,自從過了高考那個‘鬼門關’之后,陳曉白的成績便一直在上游,且刻苦用功,和其他的學生很不一樣。 萬幸有時候也在感嘆,心想還好陳曉白早前就優秀,后來也吃足了苦頭,而且孩子也生了,都過了最需要她cao心的年紀,家里也什么都不需要她cao心,也就能更加安下心了搞事業、搞學問。 搞事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萬幸心想。 陳曉白聽見萬幸這么問,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校友,你忘了,我的專業可是要上五年的?!?/br> 陳曉白當年報考的,是冷門中的冷門專業——考古系。 尤其是在現下的這個年代,大學讀五年,對于一般的家庭來說,一是負擔不起,二也是許許多多人上大學只是為了將來能分配一個好工作,能早點成家,像是一些三年學制的專業,才是大熱門。 畢竟真要再上五年大學,畢了業都二十五六了,這年紀,換做一般的家庭,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 陳曉白知道自己成績如何,當年就沒敢往那塊去想,干脆一咬牙,選了個考古,誰知道還就真的考上了。 而且自從考上之后,陳曉白對于考古的印象,也從一開始的就是下地挖土這一塊給徹底的改變了,因為在學校的時候,她主要負責學習的,是文物修復這一塊。 后來因為她能靜得下心,可以坐在桌案前一整天都不動,專心修復手頭的工具,哪怕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刻畫模具,她都可以的緣故,老師便有意多帶她一些。 時間久了,成績自然也很優秀,便破格成為了教授的助手,平時會幫教授帶學生和打打下手,而且校方還給支付一個月二十元的工資,算是一個副職的不在編制內的老師了。 也是因此,在這過程當中,和主修化學的譚睿才算是認識了一些。 萬幸這也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考古專業居然還要和化學專業的人打交道。 她聽后滿是贊嘆的‘嘖’了一聲,說,“果然,厲害的人,不管是學什么專業,都是能夠有互通性質,可以在一起好好參考學習的?!?/br> 陳曉白聽著她這么小大人的說話方式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當然了,你看,你干媽喜歡做衣服,喜歡繡東西,mama還會給她提一點意見,不同朝代下的花式、特色、點綴都是不一樣的,卷軸,鎖邊,甚至是瓦罐瓷器,都是可以用在衣服上面的?!?/br> 終于說到了自己也會的東西,秦千汐的眼睛都不由亮了亮,說道,“對,還從你mama那學到了染色技術,還有發光的染料,我現在可是會做漸變顏色的裙子了。寶丫,等干媽實驗成功了,第一個就給你穿?!?/br> 萬幸被這兩個女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當下也一點頭,笑了,“那姥姥不會吃醋吧?” 秦千汐臉有點紅,話說的好像有點心虛,“隔代會更親,姥姥不會吃醋的?!?/br> 回去的一路上,兩個人便開始興致勃勃的聊起了文物和服飾之間的東西——而一說起衣服這個女性最感興趣的話題來,秦千汐和陳曉白的話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魔盒一樣,萬幸聽得懂的、聽不懂的詞匯一個個的往外冒,聽得她最后腦子都是‘嗡嗡嗡’的一直在響。 不過兩個母親都找到了自己熱愛的,喜歡的職業,對于萬幸來說,倒也算是一件會讓她也由衷的感到幸福的事情。 但是這么一來,問題就也來了。 她呢? 她以后想做什么呢? 等她幾年之后大學畢業,差不多也就到了八十年代末期到九十年代。 九十年代的時候,都有什么大事? it產業興起,娛樂行業開始嶄露頭角,資本壁壘也一一被擊破,股市也一瞬間紅極一時,不管是什么,無非就是圍繞著錢和暴富這個夢罷了。 就像是她剛才說過的,某一個行業做到了頂點之后,有許許多多方面的東西,便自然而然的就會被串聯到了一起。 可這些屬于未來的,于她而言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了什么新鮮感,甚至上一世讓她覺得無盡的厭煩的東西,她真的還要再重新走一遭嗎? 萬幸這一次遲疑了。 固然回到自己的舒適區,是對一個人來說當下最容易,也最不需要做出什么犧牲的選擇,可她死都死過一次了,在這個書中的時代,又為什么不考慮著去改變一下自己呢? 從前總覺得歲數大了,許許多多的東西無法嘗試,不敢嘗試,可現在,這些‘無法’‘不敢’的,卻全部都是她可以輕輕松松去戳破的,去一個個的嘗試的。 因為她現在還是個孩子,不需要考慮生存,不需要考慮嘗試的后果,因為她知道,即便是她失敗了,后面也會有一座座由家人組成的高山牢牢的擋在她的身后,為她保駕護航,為她撐起一座這世上最堅固的墻,讓她沒有后顧之憂。 萬幸的思緒被陳曉白說話的聲音漸漸喚了回去,萬幸一愣,下意識的說道,“什么?” 陳曉白有些擔憂的摸了摸萬幸的腦門,說,“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呢mama,剛才在想上午的題,好像有一道附加題有點拿不準?!比f幸一笑,發現車早就已經停穩了,便要打開車門下去。 陳曉白這才將信將疑的放下手,收拾了一下東西。 然而等她抬頭的時候,萬幸才發現,她現在身處的,似乎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兒? 還不等她問,陳曉白和秦千汐便也緊隨其后下了車,證明這里確實是她們的目的地沒錯。 萬幸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們現在是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小胡同,所以她們的車進不去,就停在胡同外面,胡同不寬,兩個她張開手臂的距離要再多一些,三個人一起并排走著都顯得有些擁擠。 而在胡同的盡頭處,有一個貼著已經褪成了粉色的對聯的大門,半開著,隱隱約約能看到院子里面種著的玉蘭樹,還沒到花期,滿樹的綠茵。 樹旁還有一個池塘,里面引的似乎還是活水,滿池子的荷花開得燦爛,風吹過的時候,交相輝映,還有不絕于耳的瑟瑟聲,好看極了。 這么一個充滿了花的地方…… 萬幸想起剛才一路上秦千汐和陳曉白聊得,表情有點困惑——她們倆是專程跑過來買花的? 第111章 【二更】 下了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下去拉住了萬幸的手, 一起朝著那個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們兩個手上都是空空的,什么東西也沒帶, 萬幸便更加深了以為她們是來買花的念頭。 不過住在北京城的四合院里賣花,萬幸自己這也是沒遇到過啊, 這到底是說土豪還是說人家賣的就是個情懷??? 踏進了帶有獨特韻味的大門的一霎那, 萬幸鼻尖便聞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味道。 說不上是香味還是臭味,一陣十分明顯的清香過后,便有一陣綠葉的清爽氣息,然而待得久了,鼻尖卻涌上了一股相當明顯的中藥的味道。 萬幸皺了皺眉, 站在門口,終于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院子。 院子整體以木為主,不管是院子里面支著的秋千, 還是晾曬藥草用的架子,全都是花紋古樸的木頭, 形狀并不規整,卻有一種錯亂的相當漂亮的自然伸展的美感,而這些木料看上去在日光下甚至還泛著光芒,卻不是萬幸已知的那種后世會有的打磨的漆料, 上手一摸,甚至還很光滑, 有一種特別舒服的順手感。 秦千汐對這里似乎已經相當的熟悉了,進門之后也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 一手拉住了大門上的鐵環,用力的向著大門重重的擊打了幾下。 萬幸瞅了一眼,大門搖搖欲墜,有一種相當令人難受的‘吱呀’聲,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她縮了縮脖子,然而那種聲音帶給她的不舒服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多少,當下,萬幸便不由皺了皺鼻子,把耳朵給捂上了。 不一會兒,里面傳來了一個顯得特別滄桑的聲音,喊道,“誰啊——?” 秦千汐終于停下了手上擊打銅環的動作,老舊的門也終于挺直了‘吱吱呀呀’的聲音,萬幸松了口氣,聽著秦千汐拘謹的自報家門,“柳先生,是我,秦千汐?!?/br> 里面屋子的門被打開,萬幸看著有一個老頭自廊下穿行而過,手上的拐杖如同無物一般,敲擊在地上甚至都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 萬幸眨了眨眼睛,等人離得近了,她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如果不是聽出聲音是個老爺子,恐怕她都要以為這是個女人了。 柳老爺子的頭發留到了肩膀的位置,看起來約莫六七十歲,可頭發卻已經全白,一根黑色的發絲都找不到了。 他走的近了些,才打量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三個人,瞇了瞇眼睛,沉沉的說道,“進來吧?!?/br> 秦千汐這才帶著陳曉白和萬幸邁進了屋子。 一進屋里,萬幸第一個感受到的,就是壓抑。 相當沉重的壓抑。 這種壓抑并不是來自于情緒上的,而是這個屋子里面那種濃郁到讓人一瞬間的嗅覺都有些失靈的藥味??梢膊恢朗遣皇清e覺,萬幸總覺得,近些日子以來,長久盤踞在她心頭的那股略顯有些沉悶的煩躁感,幾乎是在這個瞬間,就一下子消失殆盡了。 整個人恢復了神清氣爽,萬幸自己都能夠察覺到,她自己的眼神都比起來的那一路上要亮了兩個度。 來時困惑了她很久的問題,在這一刻也都成了——煩惱拋腦后,開心先管夠。 以后的事兒,以后再愁去唄! 老大夫走到了一張矮桌前面坐下,萬幸這才發現,這里的裝飾,似乎都挺古樸的,一瞬間讓她都有一種自己此刻仿佛是身處在什么大宅門里頭。 現在這個時代,還能被稱為先生的,又能是讓秦千汐親自帶著陳曉白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萬幸便想到了之前沈榮思口中曾經說過的,為秦千汐已經看診了很長時間的老國手。 難不成就是眼前的這個? 但是秦千汐帶著陳曉白來做什么?萬幸想到陳曉白身上的某種病癥,眼睛都略微亮了亮。 不能生育對陳曉白來說,其實算的上是一大缺憾。 萬幸從來不是個喜歡小孩兒的,她一聽見孩子哭,甚至就總想給孩子扔出去,只有孩子在笑的時候,她才喜歡。 也是因此,對于陳曉白能不能生育這事兒,她其實并沒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陳曉白是不是只是單純的不能生育,還是會有別的婦科疾病。 八十年代因為婦科疾病致死的幾率相當的高,萬幸一點都不敢小瞧,老早她就尋思著,等在北京城安穩下來之后,抽個空就要去拜訪一下她認識的那位老國手。 只不過二十一世紀的老國手,現在應該還只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年輕人,能不能看好先不說,萬幸想的是,總得先給看看。 畢竟那位國手,主攻的便是婦科。 不過眼前這位,既然也是國手的話……萬幸專注了點,眼巴巴的看著。 還不等陳曉白將手伸出去,放在腕托上,就見這位國手抬起了眼皮,淡淡的問了一句,說道,“不孕?” 陳曉白一驚,“這、這您都能看得出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可她才剛剛進門不過一會兒,這位柳先生都還沒有給她診脈,就已經看出了她的病癥了嗎? 柳無疾沒說話。 陳曉白和秦千汐雙眼放光,滿眼的崇拜,似乎不管眼前這個大夫說什么,她們都能信。 畢竟秦千汐的例子在這放著,四年的時間就好了大半,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差距了。 這要說出去,誰敢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