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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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與侍衛們交完手,挾著徐幽,借由余沁掩護離開府學胡同,直接往竹心庵奔去。直到掠進了庵后頭他才落地來。 檀心迎出門,看到他們這形色也吃了一驚:“怎么回事?” 當日給裴寂下廚的少女也披著衣走出來。 “晏衡突襲了落英齋,徐幽被人盯上了,我去尋他的時候看到出事,便把他帶過來了?!?/br> 檀心連忙招呼他們進屋,讓徒弟守住院門,說道:“沒有露破綻么?” “應該沒有?!迸峒虐衙娼韥G在桌面上。 余沁跟著進來:“公子多年刻苦練功,這些年行動都沒有露出過破綻,理應不會留下把柄的?!?/br> 徐幽驚魂未定:“我全然不知姜圖出事,直到余沁說有人盯梢,我才知道被人盯上了。姜圖肯定完了,我沒有想到靖王府行動如此隱秘!” 檀心望著裴寂:“是晏崇瑛的安排?” “如果是晏崇瑛,來的人便不止那么些。我只怕是晏衡的安排?!?/br> “晏衡?”檀心凝眉,“我記得他才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br> “但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正在不久前救下了林復,”裴寂看過來,雙眼泛著熠熠凜光,“不要小看他,在對付我的時候,他的手段心智之老辣不會讓你在他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稚嫩的氣息。他跟李南風一樣,絕不像面上那么簡單?!?/br> 檀心與徐幽都有些沉默。 少女問他們:“那如今怎么辦?” 裴寂看了眼她,然后道:“徐幽不能再露面了。你去收拾個地方出來,讓他先在庵里住下,等我想到辦法立刻送他和余沁出城?!?/br> 少女立時稱是,下了去。 徐幽走過來:“我們若出了城,公子怎么辦?” “至少我還沒有暴露。按我說的去做吧?!?/br> 檀心問起他:“你方才沒救姜圖?” 裴寂把面巾重新拉上,然后才道:“他不知道我在京城,且徐幽已經暴露,去救他實在得不償失?!?/br> 說到這兒他又道:“我那里也有人在盯梢,我是冒險出來的,不能離開太久。你們小心?!?/br> 檀心點頭,送他到門口。 …… 裴寂出了竹心庵,街頭站了站,又往徐幽住處趕來。 徐幽雖然已經被帶走,但他留下的東西卻還在,雖說機密的東西不至于還留在那里,但終究難保沒有疏漏,晏衡既然留著人守在那里,那么他遲早都會到來,也不會放過搜查,若是有遺漏,那便連他與竹心庵都很危險! 徐家這邊,失手的侍衛滿心以為會遭到晏衡斥責,不料晏衡一聲沒吭,而是走到屋里舉目四顧。 接著他翻動著屋里的書籍紙張,然后扯下桌布,手腳麻利地將桌上架上的書籍卷宗一股腦包起來:“別愣著,把所有帶字的全部帶走!” 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即便人跑了,就是化成灰晏衡也認得出他來,眼下重要的是這些線索,他就不信有了這么些,他還能扒不出一點收獲? 裴寂到了地方,一眼便見到屋里正麻溜搬書的晏衡幾人,他伏在墻頭定看片刻,快速走到西面廚屋,自灶間拿起柴禾迅速綁成了一只碩大火把。 再自灶臺上尋到兩盞油燈,揭開燈頭,拎著燈膽潛到屋墻下,而后把燈油全數潑到火把上,再借著屋里翻騰的聲音倏地擦燃火折子,點起之后直接投向了屋里床帳之上! 天干物燥,紋帳與被褥遇火即燃,紙張與木制家俱也是易燃之物,晏衡當下指向火把來處:“唐素快去拿下他!蔣漁你們撲火!” 唐素踩著他話尾追了出去! 晏衡手未停,將包滿了桌布結起包袱,而后又打開衣櫥拖出幾件衣裳,將剩下的書紙包進去!連燒剩了半張的紙也不放過。 “世子!這里危險,快離開吧!” 侍衛們四只手的手速趕不上火速,很快床已經全著火了。 而晏衡瞅見床簟底下還有幾頁紙,依舊伸手到火堆里抽了出來才罷休! 人剛出屋子,門窗里就已經冒出了火光…… 第509章 他的衣服 李南風是半夜突然醒來的,睜眼的剎那她就聽到了腳步聲。 “姑娘!”梧桐點燈進屋,“楊琦有急事稟報!” 楊琦正奉命盯著裴寂,李南風聽到這兒,剩余的那點朦朧意識都立刻清醒了。 她急忙下地,悄摸到了前院,楊琦已在樹底下徘徊,見到她來立刻上前:“縣君!方才屬下發現裴寂屋里有異狀!” “什么異狀?” “他西邊屋子的側窗本是關著的,但是方才屬下發現那窗戶竟然開著。屬下去到窗下傾聽,屋里卻沒有動靜?!?/br> 李南風瞇眼,屋里沒有動靜,那說明裴寂應是睡著了的,既然他睡著了,那窗戶又是怎么打開的呢? 另外她記得他那東西兩間屋子與廳堂都是連通的,西邊屋子窗戶開了,那豈非與東邊他的臥房也能進人? “他人在嗎?你們進去看過嗎?” “我們從西廂房的窗戶進去過,然后到了東邊臥房,看到床賬內有人躺著的樣子,但是時下天光昏暗,不確定是不是真人。我們也不敢近前,怕驚動了他,特地先來請示縣君?!?/br> 李南風道:“那你們判斷是什么情況?”既然半夜喚醒她,肯定不只是稟報而已。 “屬下懷疑,那邊窗戶開著,要么就是裴寂自己起來開窗透氣,要么,就是床上躺的不是裴寂,只是個幌子,而他本人已經偷偷出去了?!?/br> 李南風攥手立著,心思飛轉。裴寂若是沒有秘密,他怎么會大半夜的不聲不響出去?而若是有秘密,那他一個讀書人,又為何大半夜地出去,還逃得過侍衛的耳目?難道…… 她驀然間回頭:“你方才說怕驚動他,難道你是說他會武功?” 楊琦垂首:“屬下不敢肯定他會武功,但是屬下見過他在井里提水,那水桶里的水卻是十分穩當。如果他不是從小就干力氣活,那么大概就只能是他會些武功才能解釋?!?/br> 李南風屏息望著他,心思躥動得更快了,裴寂哪里是干力氣活長大的,他是官戶子弟??! “去看看!” 她立刻抬步,前往角門下。 剛到門口,素日從不多話的門房今日竟然開口阻攔起來:“姑娘今兒還是別出去了,聽說街上出了事,西城那邊正在抓賊,好多人都出動了?!?/br> 李南風驟然止步:“西城抓賊?” “小的也不十分清楚,方才聽金旺說的?!?/br> 李南風屏息半刻,扭頭看向西面,隨后立即與楊琦道:“你多帶兩個人去裴家!即刻就去給我敲門,沒人開門就翻窗進屋!” 楊琦即刻走了。 李南風轉向西面,又跟梧桐道:“去喊醒五爺,讓他去西城看看怎么回事?!” …… 裴寂將火把丟進去之后已經撤走,唐素自然是追他不上的。 到了家門前他先躍上樹,躺在樹椏上察看周圍動靜,墻下的人還在。但好在門窗還是那個樣子,也不知道他們進去過不曾? 天上有云彩蔽月,他忽然凜目,輕悄地躍下了樹干…… 楊琦趕回裴家,算算時間不過過去了一柱香時分,裴寂院子還如之前一般平靜。 他跟埋伏著的兩名侍衛打了個招呼,而后直接翻墻打開扉門,然后到達大門前拍起門來! 屋里依舊安靜,楊琦拍到第二下,高聲喚了聲“裴公子”,不等回應,便要闖門—— 門卻在這時候緩緩開了。 裴寂一襲白布中衣,披著袍子,趿鞋立在門內。 新月下他眉尖輕蹙,目光探究地看過來。 楊琦定睛片刻,瞬即抱拳喚了聲“裴公子”。 裴寂把手從門上放下:“楊侍衛,這么晚了是有事嗎?” 楊琦笑了下:“確實有點事,西城那邊今夜在捉拿兇犯,官府下了命令,家家戶戶自即刻起都不許外出,縣君知曉后怕公子獨居不知情,特地差在下來知會一聲。事情緊急,有擾公子,還望受罪?!?/br> 裴寂頜首:“原來是這樣。有勞楊侍衛了?!?/br> 楊琦再抱拳,垂首時目光在他腳下稍一停留,離開了。 裴寂目送他遠去,才把門關上。 盯著這院子的只有兩個人,兩個人豈能守得住四面? 憑他們要能逮著著他行蹤就奇怪了。 他回房立在窗前,四面又恢復了平靜,窗臺上水養的那盆碧臺蓮倒映著昏淡的月光。 姜圖并不知道他裴寂就在京城,就是抓進大牢也不會造成多大的隱患,他不救他的還有一點原因就是,韓拓一直在試圖削弱他的力量,并且,姜圖殺了林氏,還妄圖殺林復。除去一個姜圖,于他而言也好。 但世間事總有利弊兩面,楊琦的到來充分說明守在周圍的人是李南風的侍衛。而楊琦的夜半造訪,更是說明今夜之事已經留下了破綻,李南風是派人來求證的。既然人是李南風的,那她到底又是怎么懷疑上他的? 他回想起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丫頭,低頭按了按鼻梁。 看到褲子上的褶皺,他的手卻忽然停住了…… …… 李南風在燈下等著楊琦回來。 裴寂可能會武功,這個猜測實在太出乎她意料,如果他真的會武功,那么別的什么似乎就都不成立了,他學問好,還會武功,首先就絕不可能會答應入贅當她的夫婿,既然他前世答應了,那就一定有原因! 那么他的事是不是也有可能是騙她的? 他說他是瀘州人,他們的相識是意外,他說他家人不在了……等等這些,是不是全部都得推翻? 如果這些全部都是假的,那他到底為什么要低調留在京師? 夜色越深,李南風腦子越清醒,越是清醒,所有的過往也就一股腦涌上頭來。 “姑娘,楊琦回來了!” 梧桐來稟報她。 她起身到達前院:“如何?” 楊琦道:“屬下去敲門的時候,是裴公子親自開的門?!?/br> 李南風立定半刻,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