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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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歲?”李摯再看了兩遍,“那這筆鋒也太過穩健了些。怎么一點后生該有的鋒芒也沒有?” 李南風默了下,然后道:“這樣的文章,參加下屆春闈勝算大嗎?” “也可以。底子擺在那里。不過要想考好名次,就得碰運氣?!?/br> 李南風點點頭,說道:“那你能不能指點他改改?” 李摯問:“誰寫的?” “就我請的那個管事?!?/br> 李摯再看了一眼,然后躺回去:“寫成這樣的文章能來當管事,難怪放不開。咱們大寧剛剛建朝,皇帝就盼著往盛世走,想考好名次,還是先掃掃這酸腐氣吧,若是三四十了倒也罷了,偏才十八九,趕緊拿出些鋒芒來才是?!?/br> 李南風點頭。把文章推過去:“那有空的時候你拿著圈點一下?!?/br> 李摯沒有參加科舉,但他自幼受李存睿栽培,又在禮部呆了好幾年,不說別的,好文章是見過不少的。 若有他能指點著原裴寂,裴寂也要走不少彎路。眼下并沒有證據證明裴寂本身有問題,那她該做的還是先做一做。 …… 李勤昨日到靖王府來過,晏衡讓他跟著晏馳練了會兒,然后今兒下晌有點空,就到了李家。 李勤早已經好茶好菜備著了,晏衡先看過他的底子,然后挑了柄長棍作他的入門武器,先教他棍棒式。 有賴早前跟武師學過一段,李勤是能夠接受基本功這種東西的,所以對晏衡的話照聽不誤,練得很認真。 李南風正想跟他打聽那余三的事,在扶風院吃著西瓜的她聽說他來了,便也帶了西瓜過來找他們。 一進院門就見李勤一根棒子正舞得呼呼作響,晏衡坐在廡廊下,儼然如同一個嚴師。 她一進門晏衡就看到她了,一直看著她走過來。 梧桐把切好的瓜擺在茶幾上,跟晏衡道:“這是姑娘嘗了好吃的瓜,知道世子授藝給五爺呢,特意送來給世子和五爺解渴,世子快嘗嘗看?!?/br> 李南風道:“這個丫鬟嘴真多?!?/br> 晏衡卻笑道:“這個丫鬟真貼心?!闭f著也遞了塊瓜給梧桐,讓她與丫鬟們分來吃。 梧桐高興地接下去了。 李南風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夕陽下的李勤,說道:“這憨子好像有點走火入魔了?!?/br> “這不是好事么?你們家的子弟都太斯文了,男人嘛,就應該虎虎生威?!?/br> 李南風扭頭看他一眼。 晏衡道:“你這幾日怎么樣?” 李南風背靠進椅背,環胸揚唇:“還行,吃得香睡得好?!?/br> “你那事兒完了?”晏衡又吃了口瓜。 “差不多吧?!崩钅巷L道:“其實放開來想想,我不能接受的無非是她對我的嚴厲,和拒不低頭,以及無論如何也不認可我。 “但無論如何,我在這樣嚴格的管教之下,還是收獲了益處的,我也就往好處想想吧?!?/br> 這樣想雖然不符合她一貫的性格,也不能粉飾李夫人的缺失,但是這樣想的話,自己心里會好受一點。 李夫人已經主動跟她說及了,她也不想再抓著這事跟自己過不去。眼下的重點,還是防范亂黨危機吧。 晏衡看她半晌,說道:“也好?!?/br> 在李家呆了個把時辰的樣子,把余三的事情告訴給了李南風,晏衡就回了府。 翌日是端午節,節氣里學堂都不上課,早上李南風拿到了李摯圈點過的文章,她翻了翻,然后便讓楊琦送去給裴寂。 因為天熱,龍舟賽安排在早上。 這活動原本跟北方人不相干,但因為皇帝是南方人,很多將士也是來自南方,建國之后朝廷便也在積水潭設了端午節慶活動。 經過前兩年的造勢,如今也越來越多人參與。 李夫人上晌有客人來,朝廷今日休沐,家里就李摯他們幾個,然后李勤他們這一撥,再就是肯定少不了李緣李絮。 李南風昨兒被晏衡約了,推托怕熱,不跟他們去。 沒多會兒高貽和袁縝也來了,同行的還有晏弘與徐寧,長輩們都不去,來的都是年輕湊趣兒的。 徐寧竟然也騎著馬,這令李南風感到很不可思議,雖然說京外也時常有駕馬而行的將門女子,但城里還是不多見。 但是這小兩口看上去很恩愛,晏弘對駕馬的徐寧看起來也頗為樂見的樣子,想來這也是常事。 袁縝聽說李南風不去感到很失望:“我還想帶你去劃船呢?!?/br> 高貽道:“少曬些太陽也好?!?/br> 袁縝聽到這兒不由得又把扇子遮住了頭。 高貽使眼色把李南風喊到旁側:“我那事兒怎么樣了?” 李南風把他的絡子還給他,說道:“絡子我已經打好了。我近來有點事情纏身,沒出去串門,不過已經跟晏衡說過了,他好像打發了人在找。 “然后發現一個線索,早前在梁尚書家里任過武師的一個姓余的人跟你給我畫像上的人長得很像?!?/br> 高貽聽到這兒,就說道:“這幾天我也往那片去了,沒有再見到那個人,但我還是懷疑那片有貓膩,可惜我在京沒有人手?!?/br> 第499章 年輕姑娘 太監前來稟報,高貽再說了兩句也就走了。 李南風目送他們上了街,回內院來時正碰上有丫鬟自院里出來,一看是李舒身邊的銅鈴。 等銅鈴跟她行了禮,她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二jiejie近來可好?” “回姑娘的話,奴婢回來是奉奶奶示意回來送節禮的。蒙姑娘惦記,奶奶剛去的時候有些想家,這陣子大爺有閑時,陪著奶奶的時間多了,太太也常帶著奶奶出門散心,倒像是胖了些許?!?/br> 李南風笑道:“那是,你們太太和大爺必定是對她好的?!?/br> 說了兩句,她道:“過兩日我去看看她?!?/br> “那敢情好!”銅鈴笑道,“奴婢這就回去告訴奶奶,奶奶必然高興?!?/br> 李南風順手給她一只銀錁子:“今兒過節,你也拿著高興高興?!?/br> 銅鈴磕頭謝過,歡歡喜喜走了。 金三那邊已經過去兩日,晏衡早起時把唐素喊來問進展。 唐素道:“那日爺走后,那賭坊就進去了好些人,一批又一批,屬下確認過,都是西南兩城的作坊娼館等等店家。 “這兩日大到茶樓客棧,小到作坊攤販,都在青龍會的人眼皮底下,屬下覺得,倒著實比官府搜查得還要干凈?!?/br> “干凈是干凈,卻沒有消息來?!?/br> 晏衡凝著雙眉。又問他:“那余三查得怎么樣了?” “屬下安排人去那日貽世子追蹤的的地方去查看過,那一片皆是民居,臨街是一條賣胭脂花粉的鋪子。 “那畫像屬下曾拿著私下走訪,怕是與真人尚有出入,沒有人認出來,不過那同樣的絡子,”唐素說到這里輕嘶了一聲,“那日屬下在臨街的絲線鋪子打聽的時候,店里女掌柜說是見過?!?/br> 晏衡抬眼:“在哪兒見過?” “她說,早幾日有個姑娘來配絲線,當時她拿出來好幾個花色樣式的絡子,當中就有這么一個?!?/br> “是什么樣的姑娘?她看清楚了?” “十七八歲吧,cao南邊口音,因為配的絲線要求是一樣的,所以那掌柜娘子仔細看過,應該不會錯?!?/br> 晏衡踱了兩步,扭頭看了下天色,說道:“先去李家?!?/br> …… 李南風正琢磨著要跟晏衡把高貽的事說一說,派幾個人去那日青衣人消失的街頭再查查,晏衡就來了。 他也沒下馬,也沒說去哪兒,直接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往前行。最后到了處眼生的地界停了步。 李南風看著周圍:“來這干什么?” 晏衡先沒答話,下了馬將馬韁給了侍衛,又讓唐素引路,才邊走邊跟她說:“唐素發現了有人看到過那黃色絡子,我們去找那掌柜娘子問問?!?/br> 李南風便不多話了,隨著他進了路邊一家針線鋪子。 掌柜娘子正在喂孩子吃飯,看到人來立刻放碗站起來。一看是這么打扮氣質都不俗的兩位,一時間有些怔忡。 李南風說道:“想跟娘子買點針線。要黃色的,都拿出來看看可好?” 掌柜娘子回了神,立時找出來幾把線,都是深淺不同的黃色。 晏衡打量她這鋪子,說道:“這鋪子開多久了?” 掌柜娘子道:“奴家世居這安家坊,這鋪子開了有十來年了?!?/br> “這么說這周圍的人娘子應該都認得?” “不說個個認得,總歸住著超過一年以上的都有印象?!闭乒衲镒蛹s摸也是看出來這兩位不像是來買針線的,很小心地在回答。 “娘子可見過這個?”就他們說話這會兒功夫,李南風手上竟多了條黃色的絡子。 掌柜娘子把絡子拿在手上,說道:“見過。也是個姑娘的?!闭f到這里她才想起來,往門口立著的侍衛看過去,目光落在唐素臉上,有些了然了:“這位壯士早前來問過我,我跟他說過的,那姑娘是南方人,眉眼生的極漂亮?!?/br> 李南風道:“那不知娘子可曾認得這姑娘?” 掌柜娘子搖頭:“不認得,我沒見過她?!?/br> “她既然會到這鋪子里來,想必就是住在附近的,娘子要不仔細想想?” 掌柜娘子疑惑地望著他們。 李南風讓梧桐遞出顆碎銀,用江南話說道:“我有個親戚自家鄉來,但卻找不到我們,我找了她很久,如果娘子知道,麻煩行個方便?!?/br> 掌柜娘子聽著這口鄉音極重的話語,雖然聽不大懂她說什么,但終究是放下了疑慮,她說道:“那姑娘住哪兒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到她身上有檀香的味道,而且,隨后還帶著幾把香。 “我們做這行的對衣著挺留意,所以發現她袖口上也沾了一點香灰。我想,她若不是才從自家佛堂出來,那么就應該是住在哪座廟宇里?!?/br> “廟宇?” “正是?!?/br> 李南風覺得自己魔怔了,這兩天老想著裴寂的事,此時這娘子一說廟宇,她就忽然想到她跟裴寂認識也是在廟宇里。 在這之前她其實并沒有把明家跟亂黨牽扯上,只是覺得明家行事奇怪,眼下亂黨未除,隱約有過那么點懷疑的影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