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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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風扭頭:“你傷好了?” “差不多了?!彼f道,“晏衡讓我幫他找余三,給了我好些傷藥。我正打算去找他?!?/br> 李南風想了下,這主意倒不錯。李勤是認得余三的,與其他被人帶歪,倒不如讓晏衡帶著干點正事。 又道:“那你來我這兒做什么?” “我來是拜托你,先幫我把偃月大將軍侍候好,暫時我還不方便接它回去?!?/br> 李南風翻了個白眼。 李勤拍拍她肩膀:“回頭我定有重謝!”然后走了。 李南風看了看手上的信,又躺著出了會兒神,也穿上鞋子出了門。 裴家距太師府不過兩條胡同,從后門巷子里穿過去很快。 李南風帶著侍衛到達裴家,門扉虛掩著,裴寂在讀書,東邊屋里房門大敞,他鋪著涼簟坐著上面。 李南風直接進了門,到院子里時裴寂才發現她,抬頭頓了下,然后站起來,迎到門外行了個禮。 “是不是打擾你讀書了?”李南風走過去,看了看他這些書,倒是五花八門,經史子集,天文地理,各類都有。 “天熱,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做?!迸峒牌懔吮璩鰜斫o她,然后道:“我讓府上門房轉交的洛先生的信,不知縣君收到不曾?” “我就是收到才過來的?!崩钅巷L道,“你有沒有近來寫的比較滿意的文章,拿兩篇給我拜讀拜讀?!?/br> 裴寂想了下,起身去了房中。 李南風順手看起一旁的書,都是名家所著,旁邊還有筆墨紙張,做著些摘抄。這個人對待學問倒是從來就很認真。 她找了本眼熟的書翻開,封皮上寫著“致仁公”三字。致仁是李南風的高祖父表字,這是他著的,李家藏書閣里好幾本他著的書。 “前陣子寫了篇春日賦,又聽說南邊遭災,也寫下了幾句淺見?!?/br> 裴寂拿著一沓紙張走出來給她。 李南風仔細看了看:“你們家也是幾代讀書人。你這身學問,想必也是受家里嚴加栽培?!?/br> 裴寂盤腿坐下,說道:“也談不上,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我小時候也很頑劣,家里也還算有些底子,沒吃過什么苦,十歲以前沒太把讀書當一回事。 “直到十歲那年我母親過世?!闭f到這里他停了下,然后道:“母親臨終前還惱恨我不長進,她過世后,我才上進起來?!?/br> 隔著幾十年,李南風對裴寂身上一些細節已記不太清了,直到聽到這席話,才回想起來一些來。 她端起攤涼了的茶:“對了,洛老板的船是在杭州開出的,你是滬州人,怎么會上他的船?” “因為當時我正在江南。我在滬州中舉,然后南下云游到了蘇州,金陵,最后到了杭州。后來直接登船進京了?!?/br> “你滬州老家的宅地呢?” “空在那里?!?/br> 李南風撫著茶盞,隔半晌問:“倘若有一件事使你放棄留京,或者說放棄前程,你覺得會是什么事?” 裴寂驀地抬頭。 李南風道:“你別緊張,我不是要你放棄,就是看你這么用功,好奇問一問?!?/br> 裴寂揚唇:“那自然應該是比前途更要緊的事?!?/br> “比如說呢?” 裴寂也端茶啜了一口,說道:“想象不出來。沒想過。很多事情都是要臨到頭才會考慮怎么選擇,眼下我只有前途?!?/br> 李南風倒也挑不出來他的理兒。 說來也是,前世的疑問到世事已經有了大改的這一世,怎么可能會有答案? …… 李勤到了王府,晏衡正在聽唐素說排查亂黨的事情。 “五城兵馬司查的都是哪些地方?” 晏衡堅決不相信姜圖那么些人能平空消失,就算來的不是姜圖,那么暗殺林氏的人至少也是目標。他們肯定有人藏在這座城里。 他讓李勤坐下,繼續等唐素回話。 唐素道:“所有民居,不管有無戶籍,有無備檔的,全部查過?!?/br> “商鋪呢?” “也都搜查了。并且每個坊,每條街,都布了暗哨,連盯幾日下來,確實未曾發現可疑目標?!?/br> 有大理寺和五城兵馬司聯手搜查,按說是不應該讓人還存著疑慮的。晏衡眉頭緊鎖,支肘思慮半晌,忽然說道:“城里的賭坊酒肆娼館什么的,可有查過?” 唐素抬眸:“全都查過,沒有可疑之處?!?/br> “也許不見得是全部?!标毯饽及肷握酒饋恚骸澳闳臀艺乙粋€人?!?/br> “請世子示下?!?/br> “你去南城找找金三爺,聯絡到之后來告訴我,我去拜見?!?/br> 唐素微頓,訝異地看了眼他。 李勤看著他們:“金三是誰?” “西城南城兩帶的地頭蛇?!?/br> “幫派?!” 李勤雖然不諳三教九流,但他好歹也成了他人嘴里半個紈绔,怎么會不知道哪個城池都少不了幾個下九流里坐地為王的地頭蛇?所以晏衡也是要跟幫派的人打聽? “倘若我是姜圖,進京最好藏身的辦法,要么是大隱隱于市,明目張膽置宅住店,要么就是混跡于下九流之地,前者他既然是沒空子可鉆,那就只剩后者了?!?/br> 晏衡前世在京城權貴里出了名,實則跟這些人沒什么兩樣,不過一個是入流的,一個不入流。 陰司干的多,便偶爾也會跟這些人接觸上,金三他認識的,姜圖這些人藏在暗處,官府遍尋不著,自然就只有走走旁門了。 第494章 真不謙虛 李勤道:“這個金三莫非能耐很大?” “他的師父原先是青龍會的頭兒,這個青龍會一直是南城那邊的地痞,別看名頭大,實際上就是專干下三濫玩意兒的。 “但他們也有他們的長處,從前官府要拿什么逃犯,往往都會先找這些人打聽,久而久之他們也靠這個生錢。 “后來金三接替他死去的師父當了頭兒,開始做起了買賣,也不打架搶劫了,走出去人稱一聲三爺,也算是有點頭臉。 “再加上不再出賣信息給官府,也博得了幾分義名,如此反倒使這青龍會名聲大起來了。如今的青龍會,確實成了個江湖幫派?!甙?!” 晏衡說著就招呼起他道。 沒想到才出山晏衡就帶他上這樣的地方,李勤難掩興奮,利索地跨上馬。 南城門內是外鄉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小攤販小買賣商扎堆之地。金三的勢力覆蓋著整個南城,手下嘍羅無數,對各類三教九流之地也極之熟悉。 晏衡進內先瞅了瞅,而后找了張桌子停下來,拿出兩方雞血石啪地放上桌。 這出手的氣勢頓時怔住了滿桌的賭客,七星賭坊雖然不小,前來駐場的豪客也很多,但像晏衡這般年紀輕輕又出手大方的卻少之又少,并鍵他拿的不是銀子,而是與這賭坊格格不入的雞血石! 一桌人齊刷刷看過來。 晏衡微微一笑,當下便有人起身入內。沒多久,又有人前來引路。 李勤好奇,壓聲問:“這是什么意思?” 晏衡回道:“這金三爺出身貧苦,少時看上個讀書人家的小姐,被人家家里嫌棄粗俗,故而很是與人不同,別人愛金銀珠寶,他也愛,但更愛的是文人雅士喜愛的這些玩意兒?!?/br> 又囑道:“回頭你別出聲,跟著我就是?!?/br> 話落下,前方就傳來輕微的一聲淺吟,是個穿著道袍的中年文士,執著扇在天井里扮老生唱曲兒。 晏衡站在廊下,直到他唱完一段,才緩緩擊掌,喝起彩來。 金三爺轉身,投過來的目光瞬間從纏綿的書生變成了銳利的一方老大。 “閣下是?” 唐素遞上名帖。 金三爺眉尖一抖:“原來是世子,失敬!” 晏衡拱手:“三爺客氣?!?/br> 雙方坐下來,李勤立在旁側,看他們寒暄完,晏衡就道起了來意。 然金三卻道:“在下奉公守法,并不與官府往來,世子這忙,怕是幫不到?!?/br> “我今日雖是為公務而來,但絕無冒犯三爺之意。三爺若能幫忙,便當在下欠三爺一份人情?!?/br> 金三身為南城地頭蛇,素來與權貴井水不犯河水,雖說民不與官斗,以靖王府的實力,隨便捻死他不在話下,但水至清則無魚,偶爾五城兵馬司也有用得著他們之處,故而官府向來是睜只眼閉只眼,他們也不會主動去作死。 但今日這位高高在上的靖王世子突然找到他,還帶來重禮,他立刻也知道這人不是那么好找。 他撫了手里的折扇片刻,就說道:“正道有正道的章程,我們旁門有旁門的規矩,來尋我們青龍會辦事,也有個小小的規矩。世子是金玉之身,可既然上了門來,還請世子過了這規矩才能答應?!?/br> “三爺講?!标毯獾顾菩赜谐芍?。 金三站起來:“世子請隨我來?!?/br> 晏衡起身,隨著他往后院邁去。 李勤連忙跟上前,只覺這院子后頭竟別有洞天,原來方才的賭坊與小院不過是個幌子,此處才是正經宅院,一進門便是個甚開闊的武場,立著好些木樁。 “我這里有個梅花樁,若是殿下能過得了,那么世子要找的人,我金三掘地三尺也給世子去找?!?/br> 李勤因為迷戀武術,也在他院子里立了這么些樁子,一時倒沒看出什么特別。 “世子金尊玉貴,在下也不敢動粗,只要上了這樁子,能堅持打完這十八般兵器,便算過關?!?/br> 李勤自打習武以來還未與人交過手,不過想起他曾經追兇,還救下過李摯,就覺得很是厲害,今日也不對打,不過耍耍招式,想想不難。 但他覷見唐素一臉凝重,根本不是平常應付自如的樣子,難道這金三給晏衡設的梅花樁有古怪? 晏衡在看過那梅花樁后,揚唇望著金三:“這七巧梅花樁倒是許久沒練過?!?/br> 說完他把扇子遞給唐素,然后袍子一扎,信手拿過一柄長槍,便就躍上了樁子。 “這七巧梅花樁是有機關的,每一個樁子都能伸縮,而且還會出招,比的就是誰能在上面呆得更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