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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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風回不上話來。 李摯拿扇子敲敲桌子:“跟你說正經的,你身份杵在這兒,多少人想辦法湊上來,你別沒心沒肺地讓人鉆了空子。 “那姓裴的公子若是個好的,你可以帶給我見見,若是個想攀龍附鳳的,趁早打發走,知道嗎?” 李南風睨他:“知道了?!?/br> 李摯這顯然是把牡丹當成裴寂送的了,可他也不想想裴寂哪里能弄得到這么名貴的花? 但因為這田莊不能讓人知曉,為免裴寂說漏嘴,隔日她去找裴寂叮囑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在拾掇一盆泛著碧色的睡蓮。 “這蓮可不多見?!?/br> 李南風也忍不住蹲下來。 “早些日子我去會館,會館的小廝在拾綴花草,扔了這么一株睡蓮出來,我瞧著挺特別,就拿回來養了,當時蔫蔫的,沒想到,不過幾日工夫,它竟有了這番形態?!?/br> 裴寂話里也透著不可思議?!拔乙菜闶且娺^不少蓮種,竟沒見過這等,縣君可認識?” “哦,”撫花的李南風道:“是碧臺蓮,宮里養過幾株?!?/br> 這蓮花拿瓦缽養著,雖然粗樸,但又與蓮之品性相得益彰,且花開得甚妙,很是雅致。 “原來是深宮之物?!迸峒诺?,“怪道與我這院落格格不入?!?/br> “那也未必。它能活下來,就說明是合適的。并沒有什么物種只配呆在哪里的說法,但凡能活下去,就沒有什么不合適。牡丹種在大路邊,只要土壤和光照夠好,它不也能開花么?!?/br> 裴寂忽而側首:“那它就不再配‘國色天香’四字?!?/br> “活下來是基本要務,活著才有無限可能。沒有誰的命是賤到可以隨意拋棄的。這花要是拘泥安置之地,它豈不只有等死?死了又如何繁衍? “固然不甘妥協也讓人敬佩,但那也只不過是另外一種選擇不是么?在我看來,并不見得就真清高?!?/br> 裴寂定睛半晌,收回目光看向蓮花:“你出身如此高貴,竟然也這么想?!?/br> “世間事,原本就是這個道理,只是每個人看法不同,所以選擇不同?!?/br> 裴寂怔然半響,揚唇笑了:“喝茶么?” 李南風頓了下,道,“不了?!?/br> 有時候李南風會覺得裴寂并不怎么在意身份階層,至少在她面前他極少顯露出他這個身份面對權貴時該有的謹小慎微,甚至在晏衡面前也不大曾有。 若說他是自恃有著舉人身份,卻也不見有一朝得志后揚眉吐氣般的表露,譬如此時的問話,就猶為明顯。 當然這也絕算不上是不尊敬她,相反,還讓人覺得他的態度很自然,很淡泊,有一股莫名的對自己認定的事物保持堅定態度的氣質。 想到他也曾是官戶子弟出身,李南風便只好歸因于他從小受到的良好的教養。 把田莊的事囑咐他不要外傳之后她便走了。 李舒歸寧之后,跟高貽約好吃飯的日子也就來了。 高貽來接她時,她到了門口左看右看:“袁鎮今兒沒來?” “那得問阿檀,他為什么沒能來?!?/br> 李南風聳肩,上了轎輿。 地方是高貽選的,到了之后才知道這家伙居然坑了她一把,選了城里貴胄們最愛去的四挑的包間也是最好的臨街的這間。 “只是吃個飯,其實在太師府,我讓廚子好好做幾道拿手菜招待表哥也是可以的?!?/br> 這錢花的李南風著實心疼。 就沒見過兄妹出來吃飯讓meimei付賬的,興許他娶不到媳婦兒的原因里,也包括摳門兒這一條。 “我不讓你花點錢,你怎么會對我的事上心?” 聽聽,居然還理直氣壯。 也行吧,他排行比她高,爵位也比她高,這京師又算是她的地盤,她也不吝大方一回。 李南風招店家來點菜。然后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倒是給我個準話?!?/br> “當然是又漂亮又賢慧性格又好的?!?/br> 李南風瞅他:“放眼京師,滿大街都是這樣的閨秀。要不我隨便給你撈一個?” “那就特別點的,”高貽手指頭磕著桌子,“你看著辦?!?/br> 李南風能被他氣死,她看著辦?她是他娘嗎?她能看著辦? 剛想懟他兩句,見他扭頭看著窗下,心不在焉的樣子,便也跟著看了下去。 窗下大街上人流如織,由于靠近湖堤,排著許多賣紙鳶的攤子?!澳隳皇窍胪婕堷S?”她問道。 高貽未置可否,眼望著窗下喝了半盞茶,他忽轉過臉來:“你想玩兒?走,陪你去?!?/br> 說完他已經站了起來。 第480章 奇怪表哥 李南風覺得高貽今日有些莫名其妙,出門沒帶袁縝已經讓人疑惑,再專挑了這家貴的店來“訛”她,還有他的心不在焉,都透著他不對勁。 隨著他到了樓下紙鳶攤子前,看到琳瑯滿目的彩繪,她順手挑了一只問他:“你今兒是不是找我出來有什么事?” 高貽眼望著手里的大眼鷹,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時不時掃一眼街頭:“怕你悶著,特地來陪陪你?!?/br> “你這是像來陪我的樣子嗎?” 李南風忍不住了,吃飯她掏錢,問他找媳婦兒什么要求他還愛搭不理。 她挑了只鳳凰,還有一只白骨精,正要問他哪個更扎實,頭剛抬起,他卻忽然把大眼鷹往她手里一塞,然后留下句“等著”,拔腿朝著街頭去了! “表哥!高貽!” 李南風被這陣仗弄懵了,下意識追上去,追了一段到了人少處才看出來他在尾隨前方一個穿青衣的人,但她哪里夠他的腿腳快?稍一停頓就不見了他人影。 想到他的侍衛都酒樓里,怕他出事,便連忙讓楊琦帶幾個人先追! 方才她就覺得他不對勁,此刻更覺詫異了,他應該在京師沒有什么別的熟人,怎么會突然之間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她追了半條街,路人漸少,怕他回來找不著,也不敢再走了,隨找了條胡同先站下來。 高貽尾隨前方的青衣人進了胡同,胡同不算很窄,兩邊都是民居,唯有兩條三尺寬的小巷子在其中,但人影早就不見了,兩條巷子,包括他所站之處都已經看不到蹤跡。 “殿下!” 侍衛追了上來,他也沒有反應,只怔怔望著這片地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一條黃絲絡。 …… 青衣人穿過小巷,來到門前種了一小片茉莉花的小樓前。此時花開正盛,他信步進去,看了眼小院里還種著的一大片薔薇,不急不忙地走進屋里。 空氣里有著甜膩的脂粉香,前院店堂此時還安靜著,但仍有絲竹之聲隱約入耳。 “將軍?!?/br> 廂房里喝茶的兩人聞聲都微微側首。 左首的錦衣人揚唇:“余將軍看來是有所收獲?!?/br> 余沁微笑頜首,取下肩上包袱:“幸不辱命。崔哲手上十一本卷宗,現已全數得手?!?/br> 錦衣人接了包袱打開,翻開一本看了看,而后遞向對面。等到把余下十本全部翻遍,他才抬眼道:“果然有余將軍出手,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br> “豈敢在姜將軍面前托大?!庇嗲咦聛?,“早前靖王世子晏衡曾到過崔家,我為防他看出端倪,這幾日接連在此地轉悠,不敢輕易前來。先前還被人跟蹤來著,不過已經被我甩脫?!?/br> “什么人跟蹤?” “沒敢回頭辨識。不過,近來風聲實緊,在下以為咱們還是盡快撤出為妙。林家與大理寺接連失手,靖王府與大理寺都在嚴抓一切線索,我等出入定要多加注意?!?/br> “我至今不明白,刺殺林復時為何會恰巧遇到靖王世子前去,我聽說,這位靖王世子是個被靖王夫婦縱壞了的紈绔,一個與林復素無瓜葛的紈绔,如何會恰巧去林家?” 錦衣人看著他:“你莫不是疑心有內賊?” “倒沒這么說,不過小心為上?!?/br> 錦衣人又指著白衣人手里的卷宗:“有了這些,想必線索更明朗了?” “不能太樂觀?!卑滓氯松袂榈?,“這些年撲空的次數還少么?” 錦衣人點點頭,又道:“大理寺現已防成了銅墻鐵壁,早前安插前去的人,上次刺殺高衍時一齊被拔除了,再想鉆空子,實無辦法。 “還有個不好的消息就是,林復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松了口?!?/br> “林復所知不多,倒還不懼?!卑滓氯税丫碜诤仙?,放回包袱起身:“反倒是失手的那兩個已經沒有用處了,最好是想辦法永絕后患?!?/br> “這個辦法可難想?!?/br> “倘若想不著,那就只能做好被盯上的準備,”白衣人看過來,“令兄在牢獄,你要多當心?!?/br> …… 李南風站在街頭,半晌不見高貽回來,便先回了酒樓。 “藍姐兒!” 剛至店堂,迎面忽然有人喊她,她抬頭看去,心下一驚,急步上前:“表哥!” 向來沉穩而處變不驚的高貽一臉凝重站在面前。 “你怎么了?你方才去追誰了?”李南風追問。 高貽看看滿座的店堂,搖搖頭道:“我們上去說?!?/br> 李南風急步跟他上了樓,沏了杯茶給他。 高貽端起來一飲而盡,自己又斟了一杯,卻不喝了,只怔怔執在手上:“我剛才看見個人?!?/br> “……我知道你看見個人?!?/br> “這個人我以前見過?!?/br> 李南風微頓,等他下文。 高貽說著自袖籠里掏出先前的黃色絲絡:“你是錦繡堆里出來的,先看看這個,你見過嗎?” 李南風接來看了看,織得還算精巧的一根絡子,但質地不算上乘。 “絲絡我見得多,但這個我沒見過。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