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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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望著窗外夜色,嘩地收了扇子。 “這林復最開始賃宅子住,到有實力開鋪子買宅子,竟筆筆錢都查得到出路,明面看確實看不出來破綻,但細究起來,那客商是什么人無從查起,那茶葉鋪一開,就能獲得那么大的利潤,沒準兒就是有貓膩。 “再去查他們的茶葉鋪,核實鋪子賬目往來多的茶客。另外,程孟嘗給他找的宅子都位于什么位置,都給查到地址。倘若那客商與茶葉鋪都是幌子,警惕林復讓程孟嘗找宅子也是幌子?!?/br> 唐素稱是,快步退去了。 晏衡看看天色,把扇子放下,招呼管卿,拿上長劍又出了門。 …… 李南風只覺今日西湖樓送來的蹄膀甚合她口味,沒那么酸。晚飯吃太飽,就歇得晚,花園子里消了會兒食。 回來到了廡廊下就遇見李摯微醺地踱過來。 李摯看到她便跟她招手,引了她到一旁:“我聽說,袁縝給你挑過菜里的梅子?” 李南風翻了個白眼:“我什么時候讓他挑過菜里的梅子?” “還嘴硬,”李摯敲她栗子,“我跟你說,愛慕一個人可不是像他們這樣的,見縫插針地跟你套近乎。有那工夫,他們怎么不光明正大登門提親? “就是不提親,他不會做點別的跟你示好?還挑梅子,你缺挑梅子的人嗎?丫鬟們干嘛用的?” 李南風疑惑怎么會有這樣的謠言,她說道:“誰跟你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事情不能放任?!崩顡磩蛄丝跉?,提了提袖子道:“這次挑梅子,你允許了,下次說不定他們就拉手了,下次拉手,下下次說不定就動手動腳了。 “你一個大家閨秀,皇上欽封的縣君,你讓這幫啥也不懂的渾小子占了便宜,你虧不虧啊你?” 李南風自認除了在晏衡跟前之外,任何人面前都行得正坐得端,猜想李摯喝多了,懶得跟他廢話,嘴里嘟囔著“知道了”,撇下他回了房。 晏衡到來時李南風還沒睡著,下地開了窗,她說道:“今日怎么這么早?” “有消息?!标毯獍汛瓣P了,“林復身上已經有不少值得深究的地方?!?/br> 說罷他把唐素帶回的消息盡說了。 李南風聽到半路已經繃起了臉,等到聽完,她立刻道:“林復遇到那客商是前年八月,你們家出事是二月,英枝處決我記得是四五月的樣子,前年八月,算起來應是安定坊搜捕韓拓之事以后?” “沒錯,英枝被我審出了線索,我父親查到了安定坊,而后我往安定坊水井里投毒,逼得我父親圍住安定坊捉到了十余人,但韓拓是被人冒充的?!?/br> “那客商……難不成會是從安定坊溜走了的韓拓?” “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但林復這筆錢來得太可疑了。 “這件事可謂做得滴水不漏,看上去是意外出行,萍水相逢時出手相助,還有人同行目擊,對方的身份是有錢的客商,林復通醫馬之術,治了馬,得了報酬,給報酬的人離去之后查不到也看似說的通。 “但越是滴水不漏,卻越是與韓拓那幫人隱秘行事的作風相吻合?!?/br> 誰說不是呢?這樣的人和事放在平時誰會說有什么不對勁?他樁樁件件的變化都有鋪墊,誰也不能揪出他的錯處。 李南風沉吟:“那這個林復隱藏的還挺深。他埋伏在朝中,很可能就是為著禍亂朝綱伺機而動?!?/br> “眼下得先抓到他的把柄。這幾日他自稱染病,如果這‘病’有詐,那十有八九咱們就沒猜錯了?!标毯猸h胸立在燈下,凝著雙眉說。 說到這兒他忽然又想起來:“對了,程淑有封信讓晏馳捎給你?!?/br> 第437章 似有宵小 “給我?” 李南風接了信,展開一看,嘴角扯了扯。 “讓這傻妞上鉤還真是容易。我如今倒覺得前世在她身上浪費太多力氣了?!?/br> 晏衡道:“程家的事你是很熟的了,那么程淑身邊有個婆子,叫林mama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林mama’?”李南風把信折起來,“那是程淑的乳母。她怎么了?” “晏馳說程淑對她很是信服。而據我回憶,在園子里那日我也見過那婦人,看起來確實很會見風使舵?!?/br> 李南風道:“但是前世程淑與我往來那會兒,這個林mama鮮少露面,我就是去程家,也沒怎么見過她?!闭蛉绱?,在燈市第一次見到程淑身邊的林mama,她才會對她反應平常。后來在園子里她也沒怎么留意她。 “所以我認同晏馳的說法,程淑母親死后,好幾年后程孟嘗才續了弦,可以說程淑就是這個乳母照顧長大的,你當初跟程淑那么好,這個如今時時都伴隨在她身邊的乳母反而卻沒有露面,是不是有些奇怪?” 李南風恍然:“早前我就覺得程淑忽蠢忽精明,難不成竟是這個乳母在背后指使?”說到這里她又皺起眉頭:“巧的是,這個乳母她也姓林?!?/br> “同姓林倒不能說明什么,林是大姓,而且內宅之中混跡幾個心機深沉的刁奴是常事。 “只是程淑今年也是十四歲,十四年前程家還在京師,這婆子是程淑的乳母,那也就是說,當年程家還在京師的時候她就進程家了。 “當時周室可還沒有亡朝,這婆子這么早進入程家,就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預謀?!?/br> 李南風覺得時間上也說明不了什么,楊姝也是在周室未滅之時就已經自鄭王府出來了。程家當時被列為燕京四大世家,潛入進去只有好處而無壞處。 事實證明,就算是改朝換代了,程家沒落了,他們也還是卯足勁地往京城鉆。所以如果程家藏著有內賊,也沒有什悖理之處。 “晏馳不是先發現了么?程淑都托他捎信了,就勞駕他再盯著點罷了?!?/br> 晏衡點頭,看到她側影,忽又問道:“你母親近來在忙什么?” 李南風頓了下,瞅他:“你問這個干嘛?” “這不是正好想到了么。來,說說看!” 李南風收回目光:“cao辦我哥的婚事唄,快下聘了。等婚期定下來,大概就要派人去嘉興祭我外祖母了?!?/br> 晏衡哦了一聲,點點頭。 程淑信上寫的無非是幾句致謝的話,并提到想要登門拜訪。 李南風疑上了林mama,自然想要如了她的意,翌日早起,便拿著信去給李夫人看。 胡氏那樁事兒過去之后,接著是李夫人被奪爵,李存睿辭官,再之后又趕上皇后這事,老太后又薨了,李夫人一直都沒有來得及給自己的事情收尾,好容易到了宮里的事情告了一段落,李摯的婚事也議定了,替她惦記著這事的李存睿就跟她提到這件事。 李夫人抱著對母親的復雜感情過了這許多年,胡氏等人都被除了之后,她心結已開。 加上事出始末,李存睿與兒女對她的明里暗里的關懷支持,也讓她能夠坦然面對過去了。 這幾日有空便開始琢磨祭文,祭品等事宜。 李存睿說道:“要不我跟皇上告個假,伴你回江南一趟?!?/br> 李夫人不答應:“此去江南余里之遙,皇上也少不了你,這一去一回得告假多久? “再說了以你這身份南下省親,得驚動多少人?萬一途中遇上不測呢? “你就別cao心了,以咱們如今這樣的身份,很多時候本就身不由己,心意到了就罷了。 “而且,我也沒打算親自回去,先讓摯兒代咱倆去吧,來日大局穩當了,兒子也能撐起門戶來了,咱們再去不遲?!?/br> 李存睿想了下:“你要這么說,也成,回頭咱們也生個小三兒,一家五口,不,一家七口都去?!?/br> “哪來的七口?” “摯兒馬上成親,這不很快就六口了么。等藍姐兒也成親,不就七口了?說不定還更多呢?!?/br> 李夫人聽他這么一番歪論,倒忘了在意他話里的“小三兒”。 “太太,大太太過來了?!?/br> 夫妻倆正說著話,金瓶立在門下道。 李夫人看了眼李存睿,李存睿知趣起身,去了書房。 大太太馮氏進門來,看了眼廡廊那頭笑道:“老二今兒這么早回來?” 李夫人招待她坐,說道:“等會兒還要去梁家?!庇值溃骸按笊﹣砜墒怯惺裁词旅??” 馮氏便道:“前兩日看后門的李四兒說最近旺福一家時常亂吠,擔心是有什么宵小在附近鬧事。 “可巧昨兒夜里東北門上的趙福也說夜里聽著墻頭下似有響動,我已經讓人仔細門窗了,來問問你,是不是也跟護衛侍衛們提個醒兒?” “回頭我讓金嬤嬤傳話下去。這個月舒姐兒出閣,得多防著些宵小,別出亂子?!崩罘蛉苏f道,又補了一句:“把旺福它們牽到四面門墻下守著吧,也多個防范?!?/br> “也好?!瘪T氏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下來?!?/br> “母親!” 這時候門下簾子掀開,拿著信箋的李南風走進來。 “藍姐兒來了?!瘪T氏笑道。 李南風喚了大伯母,然后把信給李夫人看:“程孟嘗的女兒程淑要來拜訪我,母親可允準?”說著便又把前番在路上撞見程曄行兇的事給說了。 李夫人聽完皺眉:“這程家如今怎么這副德性?那程曄可真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涵養都沒有?!?/br> 馮氏道:“程家老太爺自己房里的事都沒扯清,四房子嗣各有各打算,教出程曄這樣的小姐也不奇怪?!?/br> 說完她又看向李南風:“這淑姑娘雖是被欺負的那個,這么忍氣吞聲的,也是不大氣。我的乖乖,平日挺挑人的,怎么眼下倒跟程家小姐結交上了?” “是她要來謝我,我也不好拒絕。再說她父親口碑也還算可以的?!崩钅巷L也瞅了眼李夫人。 李夫人把信折了,說道:“聽存睿說程孟嘗理政是還稱職,平日也不流俗,既然她要來,你就見見吧。省得說咱們目中無人?!?/br> 第438章 有點急事 李南風想了下,又道:“我好久都沒出門了,我想把何姑娘也請來坐坐,可好?” 程淑來了她必定得找機會打探那個林mama,多個人在場氣氛也更自然。更要緊的是,只要今兒開了這個頭,日后何瑜再來府也沒那么難了。 有了何瑜往來,自然,她要往外傳遞消息,也就更方便。只要消息通暢無阻,別的也就忍了。 “那怎么行?”李夫人皺眉,“你哥哥與她有了婚約,這時候怎好走動?” “不是還沒下聘嘛,況且本朝規矩都松了,很多人家都是成親前一月才停止走動?!?/br> 馮氏看著她們,說道:“咱們家與姚家關系本來就近,何姑娘跟藍姐兒本就是手帕交,只要姚家那邊答應,咱們又何必拘這么緊?” 李夫人想了想,只得睨了眼李南風:“下不為例?!?/br> 李南風嘻嘻施了個禮,又跟馮氏也施了禮稱謝,回房立刻就讓人去傳話了。 程淑很意外,也有點高興,畢竟結果符合期盼。李南風約了她下晌登門,她認真梳妝好,挑了些宣紙煙墨什么的去往李家。 林mama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跟著在她旁邊,提醒她道:“奴婢打聽過了,李姑娘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有了上回在王府別鄴的教訓,回頭到了李家,姑娘務必順從著李姑娘?!?/br> 程淑照聽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