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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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鋪了滿滿一桌子,鍋子擺中間,桌底下擺著炭盆,倒也自在。 李摯從到來后就挑著李南風與晏衡中間的位置坐著。 李南風和晏衡渾然不覺有啥不對,該吃零嘴吃零嘴,該喝茶喝茶,不管是說街頭巷尾,還是數落廖天逞的可惡之處,隔空嘮嗑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摯根本連想插話都插不進去,端著茶只剩左右旁觀的份。 等菜上桌,好歹有事干了,人也多起來了,他們這才老實打住了話頭,低頭吃飯。而李摯也才歸到晏衡旁邊坐下來。 李南風左首是何瑜,右首是袁婧的座,她居了中位。 李摯在她對面坐著,剛拿起筷子,旁邊晏衡就抬頭了:“這魚不錯,李南風你嘗嘗,都快趕上咱們上次在醉仙樓吃的魚了?!?/br> 說著夾了一筷子魚肚rou給李南風。 魚rou越過李摯視野到達李南風碗里,李南風要夾來吃,李摯先叉著了:“你們上次下館子是什么時候?” “前幾天,”李南風道,“就程曄欺負我那天?!?/br> 欺負的事就不提了。只是他們現如今既沒一塊上學,又沒事需要同流合污,也能約出來下館子了? “你不是窮嗎?”窮還有錢跟野小子在外花天酒地?李摯目光有點陰。 “我是窮,但晏衡有軍餉還有俸祿?!倍疫€不少呢。李南風邊吃晏衡補夾過來的魚rou邊看他。 李摯扭頭看向晏衡。 晏衡擺手:“她是個吃貓食的,吃不了多少,一頓飯也花不了我幾個錢,摯大哥可千萬別跟我客氣?!?/br> 李摯寒臉把夾過來的魚rou吃了。 他么還有臉說不用跟他客氣?誰要跟他客氣呢?瞧瞧他在京師城里落下個什么形象? 不把李南風給帶壞就不錯了,居然還有臉覺得自己做的挺對? 一口魚rou顯然不夠表達他郁悶的心情,他冷著臉又夾了一塊。 晏衡瞅著他正跟那盆魚過不去,這邊廂立刻夾了一塊羊rou給李南風:“我娘說冬天多吃這個好?!?/br> 李摯斜眼把羊rou也奪了過去,羊rou入口的前一瞬不忘瞪一眼李南風順:“還要人夾菜,你是沒帶手出來嗎?” 說完之后又轉頭溫和地看著晏衡:“阿檀事事都聽長輩的,可真是個聽話的乖孩子?!?/br> 晏衡好歹也是過來人了,聽著這話就覺有點不對…… 這京城第一大sao包難不成是在暗懟他十好幾歲的男人了,還一點沒主見? 早前在李夫人的事上他幫他們兄妹的忙,事后李摯送了他一對羊脂玉杯——當然他收下了,因為李摯有錢啊,他窮他為什么不收? 總之有了這層關系,按說應該親近點兒了。 最近見了面,李摯也的確也很客氣,可他眼下這個樣子,莫不是事情壓根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這大sao包其實還對當初他扯李南風裙子的事耿耿于懷? 他難道竟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不過想到他們李家人統統一副小氣吧啦的本性,倒也不顯得特別奇怪了。 想著他就立刻打了個哈哈:“摯大哥別光吃菜,咱們也喝點酒。袁縝有酒嗎?” “備著呢?!?/br> 袁縝趕緊去拿了,取了三個杯,要給他們仨都斟滿。 李摯捂著杯口,微笑道:“家中祖訓,同席有女子不許沾酒?!?/br> 晏衡舉著酒壺在半空頓了一下,立刻又渾若無事地敬了他一塊羊rou:“那就吃菜!摯大哥請!” 李摯深睨了他一眼,這才重新拿起筷子。畢竟人雖然不怎么招人待見,這滿桌子菜還是可愛的。 吃完一抬頭,見對面何瑜正一動不動盯著他,想到是她掌的廚,就點頭道:“沒想到何姑娘還有一手這樣的好廚藝?!?/br> 屢屢受挫的晏衡悠悠斜眼,當下見縫插針:“別光說客套話,倒是說說好在哪兒?” 何瑜也期待地看了大伙一圈。 李摯看著鍋里:“羊rou里應該加了陳皮,嫩滑軟爛,又夾著一絲清香,肥而不膩,別具風味。也看得出來很用心?!?/br> 何瑜看向余眾,見眾人附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自己也吃了一口,點頭道:“火候還過得去。我覺得湯頭還稍干了點,下回再做時改進改進?!?/br> 李摯聞言好奇:“你平時專門琢磨這個?” “我們閨閣女子也不像世子有正經差事,每日里不外乎研究琴棋書畫女紅廚藝,其實像我這樣會做幾個菜的閨秀還不少呢?!?/br> 何瑜說著看到袁婧又上了道野味,又停過來擺在桌上:“袁娘子拿手的是地道野味,這是道麂子rou,世子也嘗嘗?!?/br> 李摯點點頭,嘗起來。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桌子上其他人可沒閑著,因為是長條桌,李南風有些菜夾不到,晏衡只好又每樣都搬運了一些給她。 扭頭一見李摯跟何瑜一來一往聊得正融洽,便不由瞇眼暗恨起來:這sao包見著他就各種看不順眼,見著人家大姑娘就裝起謙謙君子來了,簡直卑鄙虛偽! 第303章 不是秘密 “可還合胃口?” 這時候袁婧上了最后的菜,也忙完坐了下來,微笑問各位。 大家紛紛稱贊,李南風道:“袁縝有您這樣一位姑姑,可真是好福氣?!?/br> 袁家姑侄笑起來。 今日論身份,袁婧是主人眾人是客人,論輩份,她也要長出一輩,李摯也收了玩興,正經道:“昔年跟著大軍征戰時,珍饈沒碰過,倒是這些山野小味常能吃到嘴。娘子的廚藝,忽然也令我懷念起那段時光來?!?/br> 李南風道:“行軍打仗還有這些吃?” “有?!标毯饨涌?,“碰上戰事不緊,皇上會帶將領們去附近山上打獵。 “皇上還親自下廚呢,說起來手藝跟娘子這風格差不多,也喜歡拌炒得香香的,無論下酒還是下飯,都是極好的。 “不過他不常做,一年也就那么兩三回,請太師,還有我父親以及個把將領小酌,我得幸蹭過那么三四回吧?!?/br> 袁婧看過來。 李南風道:“真好命,我就沒吃到過?!迸ゎ^見袁婧神色恍惚,便給晏衡使眼色:“說打仗就說打仗,扯皇上做什么?” 晏衡也想起來在座袁家姑侄都是平民,說到皇帝,未免有些捧高自己之嫌,便閉嘴了。 袁婧卻道:“無妨,我們平民百姓,平時也難得見天顏,幾位要是不介意,說些征戰中的事情讓我們聽聽也好?!?/br> 話畢,她道:“那日有幸得見太子殿下,卻未曾聽說宮里有皇后,不知太子殿下的母上是哪位娘娘?” 袁縝跟隨李南風日久,這個問題他能回答:“太子殿下的生母,據說與皇上成親未久就過世了?!?/br> “那為何未曾有追封?” “不知道?!痹b看向李南風他們,“天家的事情,想必李姑娘他們也不知情?!?/br> 李南風模棱兩可,扯了扯嘴角未說什么。 袁縝的回答不能說有錯,坊間的確是有傳言太子生母已經過世,當然就照袁婧所說,就算是過世也能追封,但皇帝并沒有,于是這世里自與太子有了接觸起,李南風也著意打聽過街頭的傳言。 有說太子母親身份低微,怕世人知道后有辱太子儲君身份而不能受封的,有說太子母親有過而不能受封的,更甚至隱約還有猜測太子壓根就是皇帝收養的…… 當然最后這條傳言在認識皇帝太子的人眼里不攻自破,因為這父子倆長的太像了,據李存睿說,如今的太子跟年輕時的皇帝至少有九分像。 但無論如何,只要皇帝沒有準話出來,猜測就永遠都只是猜測。 “邊說邊吃吧,菜都要涼了,我去熱一熱?!?/br> 何瑜說著站了起來。 袁婧按住她:“你們坐著,我去熱?!?/br> 李南風望著她背影,良久后收回目光,一低頭看到晏衡又給自己夾菜,就覺得奇怪了:“你今兒怎么老給我夾菜?” 雖然被侍候的感覺還不錯,但這老匹夫一向不做無用功,她覺得他肯定有事。 晏衡瞅了眼李摯,放了筷子道:“當然是怕你餓著了,咱倆青梅竹馬一場,我怎么能不照顧著你一點兒?” 李摯聽著來氣,看向對面:“何姑娘還想聽故事么?晏世子從小在軍營里長大,讓他接著說?!?/br> 何瑜因為姚霑的事,心里總還有個小坎兒,自然也想聽下去:“晏世子說說我外祖父和我舅舅他們吧?!?/br> 她這么一開口,晏衡倒還真找不到推卻的理由,吃了兩口菜就開始了:“我記事的時候戰爭已經由南向北打到淮安了……” 李摯看到他打開了話匣子,這才淺淺抿了口茶,斜眼覷著。 李南風雖然吃得差不多了,也沒??曜?。 今兒下廚的兩位廚藝各有千秋,袁婧不說了,本來她人就透著精致嚴謹,標準自然不低,做任何東西也是精益求精。 她沒有想到何瑜年紀輕輕也有這么一手,她也算是挑剔的人,平時什么上等廚子手藝都嘗過,何瑜的菜并不能說很驚艷,可是相對于一個閨秀而言,實在已經不錯。 廚房里袁婧把菜都放入蒸籠,灶膛里還捂著炭火,她扒開灰又添了兩根柴,灶膛里頓時升起了火苗,火苗又漸漸壯大,很快把整個灶屋都照亮堂起來。 火光呼呼地,不一會兒就鋪滿了視野。 “……皇上英明神武,早測得了三日內會有一場風雪,提前埋伏在谷中,到了第三日,風雪如期而至,將敵軍一萬五千人馬困住于深雪里,我軍伏兵伺機出動,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 隔壁屋里傳來晏衡的聲音,袁婧勾頭看了看灶膛,起身把菜取出來。 回到屋里,晏衡正喝茶潤喉,她把菜放回原處,看過來:“這么說來,當今皇上除了會下廚,他也會看星象?” “皇上多才多藝,的確是會看天象,并且除了以上,從小熟讀四書五經,據說丹青也不錯,不過我們沒見過。 “這些都不是秘密,娘子要是感興趣,有時間往內城外頭幾家茶樓坐坐,還能聽著不少,當年從軍的將領,好些都住在那一片,都是皇上的英倫?!?/br> 袁婧沖他點點頭,看了眼碗里的蘑菇,夾起來送入口中。 當今皇帝竟然是這樣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這無疑是個極讓人感興趣的話題,大家當即討論起來。 就連平時話少的袁縝也加入陣營,皇帝文武雙全,有平天下之才能,也令從小習武的他無法不關注。 “行了,時候不早,趕緊吃吧?!?/br> 李摯看了看天色說。 他們倒無所謂,主要是何瑜還得回去,她身為姚家的表姑娘,晚歸總不太好。 大伙便不再多聊,沒吃飽的接著吃,吃飽了喝茶漱口。 兩刻鐘時間,便散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