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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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兒稱是。 永王又道:“那幾年太妃跟誰接觸的多?” 劉春兒又愣住,永王提示道:“不該出現在后宅里的人,有哪些出現過?” 劉春兒跪坐在地上,開始有些惶恐。 “說!” “王爺饒命!奴婢不知道!奴婢沒見過!” “沒見過你抖什么?”永王站起來,到她跟前。 劉春兒趴在地上:“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高家規矩那么嚴,不該出現在后宅的,怎么會出現在后宅呢?就算出現,那也得經過老王爺答應。 “王爺進了趟京,可是聽外頭人亂嚼了什么舌根?太妃的人品高家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王爺不該懷疑太妃!” 永王道:“本王都沒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本王在懷疑太妃?” 劉春兒怔住,抖瑟了兩下,又伏在地下。 “說!”永王喝道。 劉春兒哭起來:“王爺饒命!事隔多年,奴婢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初進高家時奴婢也不過是個粗使婢子,哪里有臉面到前頭來,還是后來錦陽郡主出生后,太妃才把奴婢抬舉到了前房當差,王爺想問什么,奴婢委實是聽不懂!” 永王咬牙瞪了她半晌,道:“滾!” 劉春兒出了王府,忙不迭地回了怡郡王府。 胡氏正盤腿在榻上捏佛珠,看她進來,立時下了地:“怎么去這么久?” 劉春兒兩腿猶在打顫,等屋里宮人們都出了去,這才哆嗦著說道:“王爺盤問奴婢了?!?/br> “盤問了什么?” “王爺他,他盤問奴婢幾時去的高家,問那幾年有沒有不該進內宅的人去過二房內宅?” 胡氏臉色倏然一白,攥緊佛珠掃視起她:“你怎么說的?” “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自然,自然實話實說?!?/br> 胡氏望她半晌,緩緩坐下來,目光仍在她臉上:“他怎么會盤問你這些?” 劉春兒搖頭,永王張嘴問她那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嚇懵了,哪里有人會這么打聽自己的生母的呢? 當然她什么也不會說的,她只是胡氏的奴婢,永王和胡太妃卻是親母子,萬一他們這是有詐呢? 她自然不能瞎說,便義正辭嚴幫著胡氏說了幾句,如此日后他們母子說起來,自己也不擔什么干系。 胡氏心里跟打鼓似的,她這里才剛給太皇太后遞了折子,永王就從他身邊找人問話,還問的是這么微妙的話,他想干什么? 還想查他母親的老底不成? 她又打量著劉春兒,想從她眉眼里找出痕跡,看她是不是當真什么都不知道,但劉春兒臉上又沒寫字,這哪里看得出來?問也不好怎么問的。 胡氏雙手攥得死緊,還未出聲,外頭人又進來了:“稟太妃,王爺方才傳長史前往胡家,問舅老爺要嘉興那邊的田產和鋪子,還讓他把自己手上的兩個莊子給盤算了出來!” 胡氏才剛氣到跌坐下去的屁股立刻又抬起來了:“他去要胡家的鋪子莊子干什么?!” “說是要把周太妃當年留下的那筆賬給做一做!小的也弄不清楚是什么……”來人也是一頭霧水。 胡氏頓時氣得雙手顫抖了,他指著她大罵完了還不算,居然還要把田莊都還回去? “這個不孝子!他是要氣死我么!”話說一半她又掩著臉哭起來。 “太妃!太妃!不好了!”剛到這兒外頭又有人來,“方才京城來了欽差傳旨,著胡家與永王府三日內賠出一船官綢,否則就以資抵貨! “舅老爺這邊才把永王爺要的田產給交出去,這邊廂朝廷的人又上門了,方才跟舅太太氣得暈過去了,正請大夫呢! “關鍵是,永王那邊說是胡宗元自己犯事,跟他沒有干系,他不肯出,讓胡家一家出呢!” 胡氏聽到這里一口濁氣上不來,也栽倒在榻上了! …… 李夫人接到永王府送來的田產地契的時候恰從宮里回來,清點過兩遍之后她又疑惑地站了半晌,而后才把地契放去原先盒子里收好,末了在屋角焚起一爐香,跪下拜了幾拜。 她是沒料到永王當真會這么快把房契都送回來,還道自己要計劃一番才能成事,但既然他么做了,也算是提前對母親有了個交代。 而隨之到來的還有欽差逼問胡家與永王要賠償的消息,來人把胡家如何鬼哭狼嚎,胡氏又如何使怡郡王府忙得雞飛狗跳繪聲繪色一說,金嬤嬤也渾身輕松起來了。 李夫人縱然覺得暢快,卻也覺得疑惑,照她的計劃與預想,事情到她拿回母親嫁妝,以及永王府內訌也就完了。 欽差前往胡家逼問賠款,這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為按理說胡宗元兄弟被殺了頭,朝廷就該收手了,如何還會緊追不舍? 欽差回朝之后,李存睿聽完隨行官員奏報,眉頭只挑了挑就看手上信箋去了。 因為剛好杭州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杭州織造局在當地貨商合力幫忙之下,已經很快湊齊了一船質量上乘的絲綢,并且已經在路上,另還有一部分貨商竟然把原本藏著用來當救濟的生絲也給賣了出來,正好可以應對年后的官需! 而顧榷告訴他:“為首的這個貨商姓洛,正是姑娘早前接觸過的那個洛詠?!?/br> 跟已經被捏在手心里的胡家現況比起來,當然是自家姑娘的事情來得更重要! 李存??偹阋裁靼走^來李南風見過洛詠之后,洛詠匆匆趕往江南是為什么了…… 第272章 我來入股 李南風是從李摯那兒得到這些消息的,距離春節不過二十日了,解決了朝廷的憂急,這不管對李家還是對朝廷而言,都算是讓人松了口氣。 如今就看怎么把胡氏那層皮給揭下來,但袁縝去往常州還沒有那么快回來,目前只能按下性子。 袁婧住在府里,她隔三差五地去她院子里逛逛,跟她嘮嘮嗑,一塊兒做做針線什么的。 袁婧早已經不上街擺攤了,袁縝從李南風這每月賺得的八兩銀子,已經足夠他們倆日?;ㄤN。 她的針線做的不錯,從前在家里也是學這些的,刨去那層互幫互助的交情外,同樣官宦出身的經歷讓她們也能有一些共同話題。 趁著冬日晴好,她在墻角下埋下了幾枝花根,說是來年院子里就能盈滿花香了。 李南風想象了一下,是挺美好的,可是袁縝的父親已經進了雁門關了,過了年他們說不定就要離開京城,花開的再美,種花人也看不到了。 又不免想到,袁縝要是走了,她這邊該找誰來替代? 想想前世里隨寧他們倒是都很得用,可是他們這會兒子才是個小屁孩子,就是找到了也頂不了什么用。 又想到本該早就出現了的盛先生,這一世也沒有來自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跟晏衡重生帶起的一大波變化,所以也給波及不露面了,——畢竟,她和晏衡在外的名聲還停留在當年打架炸了相國寺禪房之上,一般人也不見得敢接近她。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在前世,她還能著急一下,如今是萬萬著不了急了,四十幾年的靈魂,早就怎么舒服怎么來了,只要不危及身家性命,哪里還顧及外人怎么看? 絲綢到京的那日,李南風跟洛詠見了個面,仍把何瑜叫上,請他吃了頓飯。 洛詠搶著付了賬,滿面紅光地說:“咱們做買賣的,最怕與官家打交道,這回替織造局把貨籌措到了,孫大人他們對我們很客氣,也商議了好些日后同行互惠的舉措,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這是沾了姑娘的光,這頓飯自然該洛某人來請?!?/br> 說完他又道:“朝廷年前大力防治桑蠶病蟲害,預計在明春會有轉機,不知姑娘這買賣還往下做不做? “若是還做,在下可以以低于市價兩成的價格給姑娘供貨?!?/br> “這怎么好意思……” “這沒有什么的,能結識姑娘也是在下的榮幸。跟我們洛家長期拿貨的主顧,我都會有所松動?!?/br> 洛詠誠意滿滿地說。 李南風當初選擇做這個就是為著賺點快錢,既然提前有轉機,八成賺頭也沒多少了,除非是長期往下做,可關鍵往下做的話光有庫房不成,還得盤個鋪子,這就陣仗大了,怎么能瞞得過李夫人?也沒那盤鋪子的本錢。 她就說再想想,明年再說。 何瑜看著她,當面沒說什么,等和洛詠這里散了,才跟她說:“你要是想做,我可以入股?!?/br> 李南風想了下,入股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光想賺快錢暴富,也沒那么多的契機,但銀子是肯定需要不斷賺的。 京師這等金粉繁華地,絲綢定然是不缺銷路,雖然絲綢鋪子也多,但是耐不住有洛詠這么個好貨商啊,他既答應能以低于市價三成供貨給她,那又哪愁不能賺錢? 她問:“如今哪里有合適的鋪子?” “要找的話,自然全城都有?!焙舞り割^說,“最近東市以及順天府附近都有空鋪要轉,這兩地兒的鋪租都不便宜,從籌備到開市,不算貨錢,約摸五百兩銀子。 “再算上貨錢,預計兩百匹貨開市,按洛老板給的價,預計兩千兩吧。南市那邊便宜些,不過地段不太好,適合做南北雜貨?!?/br> 李南風琢磨著,兩股的話,五五開就是一人一千二百五十兩,她道:“那柜上如何分配?” “柜上的人,你來選個靠譜的大掌柜,我放個二掌柜就成,交他們打理。洛詠這邊能長期供貨,貨源上就不成問題了,交接也很容易?!?/br> 這么算下來,少說每人得準備一千五百兩銀子才夠周轉。她道:“你能出一股這么多么?” 李南風上次賺了幾百兩,如今還花了許多,算上幾個月例錢,外加生日節氣什么的得的長輩們的賞賜,滿打滿算也也有七八百兩,還差一截可以把晏衡拉上。 但何瑜縱然有一筆夠她好好過完一輩子的家長,但多是房產地契,拿在手上也不過兩年,做的又是糧油筆墨這些潤利不算太高的買賣,縱然手里有個幾千兩銀子,一個小姑娘也不見得有一擲千金來開拓新買賣的膽氣。 何瑜道:“能出。就沖你上回一筆能賺一番的眼光,我信你?!?/br>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李南風還有什么好推脫的?就道:“我先回去琢磨琢磨,回頭想好了找你?!?/br> 兩廂說好,就此分了道。 再說李夫人得知朝廷那筆絲綢缺口堵上了之后,在窗前默坐了半晌,疑惑地跟金嬤嬤道:“杭州那邊貨商如何會如此齊心? 金嬤嬤也納著悶,她道:“關鍵是還快?!?/br> 李夫人眉頭緊皺著:“像是有人在刻意籌集填這個坑似的?!?/br> 金嬤嬤也這么覺得。 商人都重利,給衙門填坑,那價錢就能是賣,也賣不了多高價錢,就算是治了個胡宗元,也不值當他們這么賣力。 她道:“也許有人暗中在幫咱們呢?比如說,會不會是老爺察覺到了什么,著人做的?” 李夫人再默了一陣,搖頭道:“他不像是知道的樣子。就算知道,也只應該猜測,不可能認定是我,而幫我收拾首尾。 “再說了,他跟哪些方面的人有往來,我大致都清楚,他不可能會認識行商的人?!?/br> 那這個金嬤嬤就不好怎么猜測了?!安皇抢蠣?,又會是誰呢?” 李夫人想了半晌,也沒有頭緒。 無論這人是誰,也不管他是否有意在收拾這個首尾,她都應該感激她的。 這么想著她心里就軟和了下來,說道:“等風聲小點,或者等年后,便把那船料子給騰出去吧?!?/br> 她也不缺那船綢子,左右不過是為一口氣。 如今這氣出得差不多了,自然不必再藏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