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轉移系統_分節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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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這幾日看的兵書多了,多少也懂得了那日裴時嘉與他說的話。昭王既然敢挑在這個時節起兵,定是有不容小覷的實力了,若非如此,豈不是雞蛋碰石頭。所以皇帝此番將面臨的,說不定是個強大有把握的昭王。 而且照上次在集市所聽到的,昭王只是“想”起兵了,南邊現在還是一片太平。這風聲是誰放出來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若是皇帝,那就是他眼下已經起了“平反”的心思,勢必要除掉昭王。若是昭王,那就是在向京城的朝廷下了戰書了。 晏承臨睡前想著、想著,最后搖了搖頭,前段時間西邊戰事緊急,皇帝都不曾讓裴時嘉前往去領兵作戰,此次也該不會讓裴時嘉同他一起南下平昭王。所以,現在無需想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五月快要到了,裴時嘉的生辰也快到了呢。 又過了幾日,京城終于向民間發了正式的文書,皇帝要領兵南下親征,討伐昭王!原本消息要十來日才能傳到北邊,但很快晏承和裴時嘉就知道了。 因為皇帝下了加急的圣旨,喚了裴時嘉為副將,跟隨他一同前去南方,平定起兵。 這還不算,讓晏承呆滯了一刻的是,皇帝竟是也指了他的名字——不過不是讓他前往南方,而是令他留駐北方,守衛邊疆,務必要提防異人的偷襲進攻。否則,到時候就是三面受敵,大齊危難了。 皇帝果然是在天下都有眼線的,晏承和裴時嘉在軍營里的事兒都瞞不過皇上的眼,既然裴時嘉被調走了,那身為副將的晏承自然而然就成了這邊境的主將了。 晏承是笑不出來了。 這意味著,他不可能再跟著裴時嘉南下了。 接了圣旨當晚,裴時嘉就在收拾東西了。晏承在一旁,默默無聲地幫著收拾。南邊馬上就要入夏了,天氣濕熱,要多備一些衣裳。帶兵作戰還要穿著厚甲,一定悶熱得要緊。更何況,裴時嘉少去南方,怕是一時半會難以適應,還得準備一些草藥。南方濕熱,蚊蟲也多,藥膏也得備上。 晏承心里一一想著,事無巨細地準備著裴時嘉的行囊。等裴時嘉看到晏承為他準備的齊全的包裹,他愣了一下。 他自接到圣旨,一面憂心南方的情況,畢竟都是大齊的子民,實話實話,互相交戰于雙方都無益。他也不放心晏承,因為他好像自遇到晏承,兩人就沒有分離的時刻。 此去千里,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了。 望著石桌上鼓鼓的包裹行囊,抬眼就看出了晏承眼里的不舍,裴時嘉不知說什么安慰他。 晏承他一直都是在關心著自己的。 裴時嘉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頭,他不是沒有知心好友,越鋒、衛玉藏二人是他一直的好友,可晏承對他的關心,似乎與他們的不大一樣。 眼前這樣的人,讓他望一眼,就好想上前伸手撫平他因惆悵皺起的眉頭,想要緊緊抱住他,讓他得到一絲的安定和依靠。 “阿承,你別擔心我,我會平安歸來的?!?/br> 裴時嘉一句話,讓晏承猛地一顫。 阿承。他叫他什么 晏承一時沒忍住,眼里一熱,一天的擔憂惆悵和離愁別緒全都涌了出來。 第48章 南下 裴時嘉被他嚇一跳,還未等他動作,晏承趕忙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擦得急了反而弄得整個眼眶都濕漉漉。 “我沒事!”晏承吸一口氣,趕緊搖頭,他沒有躲開裴時嘉的視線,濕漉微紅的眼睛望著裴時嘉,又認真而鄭重地說,“此去千里,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信你定能助皇上平亂,時嘉?!?/br> “……明日一早你就要啟程,我們都早些休息罷?!标坛信滤猛砹藭绊懪釙r嘉,多的也不說,只催促他快快上炕。 少有這么情緒外露的晏承微微松一口氣,他算起來也是活了二十多年了,哪曾想現如今以十七歲的身殼,心性仿佛也回到了少時。 被催促著熄了燭火歇息的裴時嘉也松一口氣。 還好……晏承也沒有排斥他的親近。 只是剛剛被自己說得眼圈紅了的晏承……真的很在意自己呀。 二人雖然各有心事,但裴時嘉顯然不如晏承想得多、想得深,不多時就睡熟了。 晏承卻是難以入眠。他一動不動躺著過了好久,聽著身側裴時嘉由淺眠到熟睡,晏承才睜開眼睛,轉側過去,在一片漆黑中望著身邊的人。 晏承依稀能看到裴時嘉的臉龐的輪廓,他伸手輕輕拂去裴時嘉散亂在眼瞼、側臉處的發絲,指腹輕輕撫過他的臉龐。 裴時嘉睡得很好,晏承細微的輕撫也沒能讓他感知一分。明日他就要南下離開自己身邊,還沒來得及慢慢培養好的感情,裴時嘉甚至還未察覺自己的心思啊。 晏承有些悶悶的,他干脆以手撐起自己的上身,整個人湊了過去,望著裴時嘉的臉,一點點低下頭,隱忍又難以自禁地低頭輕輕對著他的嘴唇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一觸而去,了無痕跡。 他甚至心里頭還暗暗期望裴時嘉忽然睜開眼醒來,把偷吻的自己捉個正著,質問他為什么這么做,那樣子,他反而可以理直氣壯地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但是睡得香甜的裴時嘉才沒有如他所愿醒過來,一動不動,呼吸平緩。 晏承只能干干地望了一會兒,又稍微使了氣力,嘬了一口,這才回到自己的床鋪上,也閉上眼睛睡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因他白日想得太多,晏承一入睡就感覺深陷混境,他眼前涌過千軍萬馬,塵土飛揚,戰旗高飄。晏承身處戰場,左顧右盼,下意識地尋那熟悉的身影,卻被奔騰而過的兵馬模糊了視線。 兩方的兵馬交戰,長槍交錯,晏承看得眼睛生痛,他茫茫然四處看,等他閉眼睜眼的下一瞬間,晏承發現自己周身混亂的兵刃相交全都不見了,眼下正身處高聳陡峭的山巔。 他忽然感覺到什么似的,一抬頭,竟發現前方塵土滾滾、馬蹄陣陣,隨即眼前一躍而起一匹馬兒,直直沖向他。晏承睜大眼望去,馬背上的人正是裴時嘉! 晏承眼睜睜望著裴時嘉策馬疾馳沖過來,他朝著裴時嘉喊一聲“裴時嘉!”,而馬背上的人全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下一刻竟是從他身上穿過。 “時嘉??!”晏承一轉身,看著裴時嘉騎著馬奔向了剛剛他身后的懸崖絕壁。 身后就是萬丈深淵,一旦跌落定是粉身碎骨。 晏承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什么都握不住,撕心裂肺地朝著深淵喊:“裴時嘉?。?!” 他終于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猛地坐起來。 晏承大喘著粗氣,額角不斷滲著汗水,他后知后覺這是夢境,隨即又瞥見了正在炕前不知所措的裴時嘉??粗樕系纳裆?,晏承知道是自己入夢太深,剛剛……把他的名字也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這就有些窘迫了。晏承還喘著氣,裴時嘉無措地說:“你莫要生氣了,是我不好,不該太早喚醒你……” “……不,不生氣,我沒事?!标坛袊@一口氣,原來他還以為是自己吵著他了。 晏承擦了擦額角,很快起身穿好了衣裳,裴時嘉吃過早飯就要離開了。他得先回京城,然后再跟隨皇帝領兵南下。晏承怕他路上窮山僻嶺的,找不著客棧進食歇腳,行囊里還裝了不少干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