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轉移系統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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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晏承思緒還未回籠,就感覺到自己被重重地拋了出去,悶聲撲在雪地里。隨即,那些人很快就離開了。 晏承哭笑不得,自己前一刻還在擔心裴時嘉會被凍傷,這會兒自己就被丟在了雪地里。 他忍著磕傷和凍傷,藥效還未過,他尚且不能動身。晏承一邊的臉貼著積雪,時間久了,晏承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幾乎要被粘在冰雪里了。 “嗒嗒嗒——” “分三列!盡快尋人!”遠遠地,有聲音傳了過來,晏承聽見了,這才松一口氣,是禁軍巡邏來了。 “報!大人,前面雪地里有人暈倒?!?/br> 晏承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厚重的鎧甲摩擦聲回蕩在他耳邊,這個人蹲下來,伸手掃掉他側臉的雪,將他輕輕挖了出來。 已經能睜開眼的晏承沒再裝死,他睜開眼,看到來人正是金吾衛越鋒。 越鋒見他醒了,開口說:“裴時嘉喚我來尋你,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彼纱嗬?,別的話也不問,也不奇怪他大晚上昏倒在雪地里,攙著他起來。 “能走嗎?” 晏承身子軟趴趴的,越鋒不用等到他的回答也顯而易見了。 “……晏承?!?/br> 晏承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聽,要不然怎么好像聽見裴時嘉細細小小微弱地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不過,不是幻聽,確實是他來了。 裴時嘉由著衛玉藏攙扶著,要走過來看看晏承。 他怎么恢復得這么快呢?晏承意外至極,又微微慶幸。 衛玉藏在他身后氣得罵他:“裴時嘉!你別走得急,人就在這兒了,丟不了了……哎哎?!?/br> “晏承、晏承沒事罷?他……”裴時嘉幾乎掙脫出衛玉藏的攙扶,兩三步趔趔趄趄走到越鋒身前,看著他扶著的晏承,想要伸手抱住他,走近了才發現,晏承已經醒過來,因為手腳無力而不能行動而已。 “晏承,我來了,我來了、沒事了?!迸釙r嘉在自己直直倒地的時候就心里一涼,想到在外面的晏承。幸好這藥效不夠強勁,他用細針往自己身上扎了好幾下,才由著痛感將他喚醒,強撐著出來找到了路過巡邏的越鋒還有出來尋他的衛玉藏。 晏承望著裴時嘉,張了張嘴,說出的聲音也相當微弱:“我什么事兒都沒……你別擔心?!?/br> 他更好奇,怎么裴時嘉能走能說,他自己反而就癱瘓了一般呢?難道……不是下在酒菜里的藥嗎? 這時,系統適時地出來說道:“晏承,裴時嘉承受的厄運都自然而然轉移到你身上了……他和你吃了一樣的東西,甚至比你更多,這藥效發揮的作用卻不如你的厲害,是因為裴時嘉身上的效用,全都轉移在你身上了……”所以它為晏承做的軟骨散分解才耗時頗多。 系統還未跟他說的是,晏承與他之前遇見的宿主都不大一樣,它在晏承身上“進化”的速度非???。 原本要宿主切身阻擋的厄運,因為晏承對裴時嘉的情感太過強烈,如今,裴時嘉所遇到的厄運,只要晏承能夠感知、能夠同時觸發,就會自動轉移到他身上了。 裴時嘉吃了宴會上帶著軟骨散的食物,晏承也吃了,兩個人都同時觸發了軟骨散的藥效,故而裴時嘉身上的藥力全都轉移到了晏承身上。 晏承心想,原來如此。他還沉浸在與系統的交流中,裴時嘉見他呆呆的樣子,心里又急又氣,長時間臥在雪地里的晏承瑟瑟發抖,一邊的臉頰都已經是蒼白無了血色。 裴時嘉慌亂地雙手合在一起抵在唇邊呼氣,然后呼熱了,趕忙捂在晏承臉上。晏承只覺自己兩側的臉頰瞬間被暖意包裹住。 旁邊的禁軍視若無睹,衛玉藏簡直要看不下去了。 “這里冷,回去再說?!痹戒h說了一句,裴時嘉這才由著他們帶自己回去——當然不是回大殿上了。越鋒將人送到宮門口,他還在工作,不能脫離職守,只能讓衛玉藏和裴家等在門外的侍衛送回去了。 越鋒送走了他們,當即回了宮殿,把剛才的裴時嘉被下藥的事傳給了皇帝?;实垭m然有意打壓裴家,但裴時嘉在他的宮宴上被藥,那就是在打他的臉。拿到消息的皇帝但笑不語,這笑容叫他身邊跟了二十三年的大太監看得心里發毛。 “陛下,裴小將軍那處的杯盞和食碟都被撤下了,搜遍了也沒能尋到?!爆F在群臣還在把酒言歡,不聞不問,對裴時嘉一事還尚未知曉。 “嗯?!被实鄞瓜卵垌?,他倒是好奇了,“聽說那軟骨散能讓人手腳無力,縱是絕世高手也難以招架,只能任人魚rou、為所欲為。裴時嘉恢復得倒是挺快……”底下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也答不上來。 皇帝起身,準備回到大殿上,又慢慢說:“伺候裴時嘉的宮女拖出去杖斃了,今日管事的你們帶下去問,若是問不出什么就不要了?!?/br> “大過年的,就不要鬧出動靜了?!钡紫碌娜祟I了圣旨悄無聲息地退下。 這一夜,一個紫衣宮女、三個太監和一個御膳房掌事的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深宮中。 因著裴時嘉沒收到實質性的傷害,皇帝那邊追送了一提匣的珍寶,還有上好的千年靈芝、人參一并由他身邊資質最老的大太監送了過來,只關心了裴時嘉的身體,絲毫沒有提宴會一事。 至于背后的人,皇帝是知道但也沒有任何動作,裴時嘉清楚,謝了隆恩收了東西,閉口不談那事?;蕦m這邊,新年第一夜皇帝是留在了皇后的殿里,賞賜給眾貴妃的新年之物都不甚稀奇,唯獨傅貴妃殿里是沒有收到任何東西。 裴時嘉早早就差人喚了醫師先候在家里——大過年的,醫師都不樂意出門。巧的是,白容真晚間時候上裴府來作客祝賀新春,裴時嘉等人回來時,他剛好還在裴府。 “你們這是?”白容真要不是聽了裴夫人說,他還以為這兩人是去上哪兒打了一架。從皇宮里出來,怎么會弄成這樣。 “……晏承中了軟骨散?!迸釙r嘉將人背回屋子里,長話短說地挑著重點說了,白容真一聽便明了。他給晏承看了看,遲疑著,這分明又不太像是中了軟骨散的樣子。 他們前腳剛回到裴府,后面宮里就來了人。他們放下東西、說了幾句好話便離開,裴時嘉忙回到屋內。他支支吾吾瞞著裴夫人,沒與她說自己也險些遇上禍事。 白容真給晏承細細檢查過后,給他凍傷的臉敷上熱布,讓他好生躺在熱炕上歇著,他自己關上門出來。 “容哥,晏承現在如何?”裴時嘉急切地問。 “……時嘉,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晏承的體質有些奇怪。上次被劇毒的黑白環蛇咬傷,他竟安然無事。此次中了軟骨散,卻恢復得很快。他……”白容真越說越覺得怪異。 “容哥!”裴時嘉認真地說,“晏承他是不會欺騙我們的。更何況,我剛才也吃了與他同樣的食物,外出更衣時,也是暈倒了的……只不過后來又有了氣力起身?!?/br> “咦,這?”白容真遲疑了,時嘉也暈倒了,難道是那軟骨散錯了? 晏承又是敷藥又是喝熱姜湯的,身下的熱炕燒得熱騰騰,他覺得渾身的冷氣寒濕都被蒸干了,裴時嘉還覺得不夠,又給他搬來兩床絲柔暖和的絨被,蓋在他身上。 他想要坐起身,裴時嘉立馬用絨被把他團團裹住。晏承無法,只好裹著被子看著裴時嘉。 裴時嘉又內疚、又心疼:“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一同進宮的。這些人膽大妄為,竟然在宮宴上禍害到我們頭上!” 晏承為他順氣:“我們不是都沒事嗎?壞人會有天收的。今日讓你受驚擔心了,快早些回去歇息吧?!标坛衅鋵嵾€有點兒小慶幸,是自己為他承受了軟骨散的藥效——還有系統為他“分解”,不然恐怕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