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夫人是個攻_第23章
見四下無人,顏于歸抬起了左手,看了那指環半晌,才微微挑指,跟著它尋向了將若。 將若依舊在原先的屋子里,似乎是玩累了,他整個人都埋在雪白的毯子內,紅衣似血,極盡妖媚。 顏于歸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而后坐在了他身邊。榻上人睫毛輕顫,而后緩緩睜開了眼,見著顏于歸,打了個哈欠,又翻身趴著,眼睛半闔。 “傻書生,你回來了?!?/br> ☆、魅城淪陷(四) 作者有話要說: 北方式豪打雪仗 顏于歸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頭一緊,雖然知道將若不可能等他,可還是油然而生一股濃重的罪惡感。 他往后坐了坐,鼻音沉沉,道:“嗯?!?/br> “你同蘇未眠去了哪里?” “三生池?!?/br> “那個地方不錯,你若不嫌棄就多待待,不過以你現在的道行,一個人去可能呆不久……” “那你和我去?!鳖佊跉w頷首看著他軟若無骨地躺在榻上,這句話脫口而出,雖然知道將若不會同意,可他依舊試探性地說了。 “不行?!?/br> 果不其然,將若立馬拒絕了,他道:“你若實在想就可以找蓮止,那個家伙閑,而且……” 而且,就沒有了。 顏于歸側目而望,這才發現將若又睡了,他呼吸平穩,手指蜷縮落在耳側,那枚指環清晰落入顏于歸目中。 想到蘇未眠今日所說,顏于歸估摸著將若今日在醒花宴上也并不好受,也沒打擾,自個在這個殿內浪游了片刻,而后又回到了將若榻前。 話說,剛才就想問了,他應該睡哪里? 想叫醒將若問問,可顏于歸看著他這個樣子又不忍打擾,或者悄無聲息地越過將若,睡在床榻內側。 要說同榻而眠這種事情,他與將若又不是沒做過,可今非昔比,今時不同往日。 正當顏于歸左右為難間,殿內突然打開,不消片刻,一人緩步而來。 蓮止。 顏于歸如見福星般撲了過去,蓮止見他那架勢,步子生生后退五步,目光移向了床榻上的人,而后又看向顏于歸,問道:“顏先生,你這是?” 顏于歸絮絮叨叨地同蓮止說了許久,蓮止這才明白,頷首一笑道:“阿若他應付的人比較多,確實累了,今日時候不早了,先生要休息的話,出了殿門,右邊那間房間就可以?!?/br> 顏于歸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與蓮止道了謝,匆匆忙忙就要出去。 “先生,右邊就是你握筷子的那只手方向?!笨粗佊跉w的背影,蓮止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頓了頓,又道:“算了,不論左右,出門兩側的房子都可以休息?!?/br> 顏于歸頓步,回頭望了望蓮止,才悠悠道:“其實,左右還是分的清……” 蓮止淡笑不語,那人離開后,他這才靠近榻上的人,坐在邊上,伸手挽起了將若的衣袖,蓮止看著那已經發紫的淤傷,嘆了口氣,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湊近了那人鼻尖。 “唔!”一股腥躥之氣彌漫至咽喉,將若抬手揉了揉鼻尖,臉都能皺捏成一團,“你這次又做出什么怪藥了……” “誰讓你不知檢點,同那些妖魔鬼怪喝了許多花酒?!鄙徶狗藗€白眼,而后將那瓷瓶小心翼翼收回,并換了另一個瓷瓶出來,道:“這是能緩解rou體腐爛的藥,在那敗葉草未開花前,你每日吃一顆?!?/br> 將若起身跪坐在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過了瓷瓶,撇嘴道:“什么叫做不知檢點?蓮止,這種詞能用在我身上嗎?” “放蕩不羈?!?/br> “你丫討打?!?/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過了許久才消停下來,各自休息了。 醒花宴一過,將若休息不過一兩日,而后又沒了蹤跡,而相比較將若,顏于歸在魅城中見到次數最多的人反而是蘇未眠。 聽蓮止提過,蘇未眠所統御的地界為妖界云中之地,遠魅城許多,可整個妖界誰不知道,想尋蘇未眠,去云中遠不如來魅城實在些。 蓮止近日似乎也有的忙,而顏于歸也并未同他提三生池之事,所以一般有了時間,都是蘇未眠帶他去的。 顏于歸嘴里雖時常說著要走,可大多數時候都是泡在三生池里修行,久而久之,走與不走,也沒人提了,魅城仿佛已經習慣一個人類之子留在這里了。 冬日將近,沒了蘇未眠的陪伴,顏于歸也能獨自一人入三生池了,起先可能因為靈力過于濃郁,他頭腦還昏沉了些,可漸漸就適應了。 冬至時,蘇未眠果真如他從前說的那樣,漫長冬日,需抱著火爐不能出門,當然他是回了他的云中之地冬眠。 那時的顏于歸才清楚,原來妖界與人界并無多少差別,依舊風雨雷電,四季分明。后來蘇未眠才同他解釋了,整個妖界其實大多都同魅城一般,除了聶良所統御的地界。 蘇未眠走的第二日,將若便回來了。 魅城西側有一處梅園,這個時節臘梅開的正香,顏于歸頂著一身霧氣,出了三生池便聽聞將若回來去了梅園。 顏于歸尋著將若時,他正同一群孩子鬧著。顏于歸覺得,將若這個君王實在做的有些太接地氣了。 連下了兩日大雪,梅園的臘梅花開的嬌艷,房檐屋頂也鋪著厚厚的雪層,直到現在,雪花還一層層的覆蓋在地。 那一堆孩子分開,一半跟著將若,兩兩對峙,隔著數丈打著雪球,將若很是機靈,半晌都沒有中招,反觀對面的孩子,一個個都面露不爽。 顏于歸踏入梅園就見了這樣一番情景,看著將若那得意忘形的模樣,他暗道一句:倚老賣老。 將若余光瞥見了顏于歸,俯身對著身邊的孩子說了句什么,而后走近,彈了彈身上的雪,道:“你過去撐一會兒,我累了?!?/br> 他那一頭銀發松散,面上本來就沒有什么血色,如今更加慘白,顏于歸想了想,而后點頭。 但是打雪仗這個玩意兒,顏于歸向來都不參與,而且嚴格來說,他就如將若所說的一樣,是個文弱書生,與對面這群如狼似虎的孩子相比,他不禁弱,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