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52章
御井堂被鄒放折騰的所有悶氣都憋在心口里,他是沒本事當眾反了,只有回來沖著鄒浪發無名火,這時候不想和他吵,開口道:“你給我出去,今天不想看到你?!?/br> 鄒浪一言不發的走出臥室門,御井堂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里的光逐漸暗淡了下來。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不配有著幸福的人,這樣的愛情承不起。他一個人躺了一會,床邊又響起了腳步聲,他這才知道鄒浪沒有走。好吧,若是鄒浪能夠乖乖聽他的話,那就不是鄒浪了。 隨后一個暖水袋遞到御井堂手里。鄒浪走過來,坐在床邊問御井堂:“疼得厲害嗎?” 御井堂仍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好多了?!?/br> 夜晚屋內的燈光不太明亮,照在御井堂臉上,于他微顫的睫毛下方投射了一小片陰影。他的額角都是冷汗,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忽然屏住,越是咬緊牙關無聲地掙扎,越是看得鄒浪陣陣心疼。 鄒浪又不傻,結合之前的風言風語,小橙子的出現,新師長的身份呼之欲出。他知道這一晚肯定發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事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也無法避免。 過了一會,鄒浪倒了杯溫水給御井堂,又拿了之前方亞舟給他開的止疼片,御井堂疼到身體里像是有把冰刀在進進出出地絞動,吃了藥以后,身體依然冷得發抖,他每喝幾口水就要停下來歇一歇,喝了半杯水才又躺下。 御井堂仍是躺在床上,額頭上都是汗水,咬著牙雙手緊緊壓著腹部,也不能緩解一絲一毫的痛苦。但是他心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無論前面是怎樣的一條路,平坦也好,崎嶇也好,靠他一個人是無論如何走不下去的,這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他睜開眼睛看了看鄒浪,忽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伸出手來輕輕拉住了鄒浪的手。 鄒浪知道他心里不氣了,也輕輕握了握御井堂冰冷的手,給予回應。 兩個人誰都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好像一切爭吵都不曾發生過。 御井堂躺了一會,還是想吐,讓鄒浪把他扶到洗手間門口,一轉身就關了洗手間的門。 鄒浪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拍門。 御井堂胃疼得不行,頭也暈暈沉沉,剛趴到洗手臺子上,張開口就噴出一口血。 一口血吐完,他自己就愣住了,這血不是瘀血什么的,顏色是鮮紅的。 門外的鄒浪聽著聲音不對,喊了一聲,“御井堂?” 御井堂這才反應過來,回了一句,“我沒事?!?/br> 然后御井堂皺了眉頭打開了水龍頭,那點紅色隨著水流的漩渦被沖走。他又用水漱了口,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蒼白到有點嚇人,這具身體似乎哪里出現了什么問題…… 御井堂剛想給鄒浪開門,一回身,卻發現鄒浪早就拿了備用鑰匙開了洗手間的門,面色凝重地看著水池,那表情顯然是看到了,御井堂想開口寬慰幾句,還沒說話就腿一軟倒在鄒浪懷里。 鄒浪拖著他緩緩地坐在地上,連動都不敢移動他。 御井堂的心跳飛速,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放大,在旋轉。他睜著眼睛,但是看不清東西,耳朵聽著,卻只能聽到心跳和耳鳴。大概緩了幾分鐘,才覺得漸漸好了,身體里的疼痛稍微減退。他努力尋回了一絲意志,動了動手指。 鄒浪看他醒了這才敢抱著他到床上,“教官,要不去醫務室看看吧?!?/br> 御井堂搖搖頭,“吐出來好多了?!彼幌肼鋫€嬌貴的口舌,一杯冰啤酒就能喝到胃出血也太夸張了。 鄒浪知道他可能又是R試劑的副作用反應,也沒再堅持。低頭對他道:“我幫你把外衣脫了吧?!?/br> 御井堂唔地應了一聲,鄒浪幫他把制服慢慢脫了,疊了制服放在衣柜里。 回頭他又摸了摸御井堂的額頭,有點發燒。 這一折騰就是半宿。 第二天一早,鄒浪替著御井堂請了假。頂著個黑眼圈就來到了炊事班。 炊事班早就對這位軍長的兒子一路綠燈了,如今再加了個師長弟弟的身份,更是對他敬重有加。 鄒浪擼了袖子笑道:“我哥好不容易來了,我給他做幾道拿手菜,好好犒勞一下?!?/br> 這一天一早,鄒放的正式調令終于下來了。 鄒師長終于開始走馬上任,俗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鄒師長拉著各個部門的業務骨干,準備開個一天的會。 到了中午,準備吃飯,勤務員端來的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三菜一湯,西紅柿炒雞蛋,rou絲炒芹菜,獅子頭,外加一道冬瓜排骨湯。與會的其他人員面前也是這幾樣。 鄒放拿了筷子,心里忽然浮上來那么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先是嘗了一口西紅柿炒雞蛋,微微皺眉,里面放了糖,簡直讓他這個咸黨讓人不能忍。 鄒放的目光放到了第二道菜,芹菜他最不愛吃的,勉強夾了一筷子。 然后鄒放又嘗了嘗獅子頭,里面的姜多了一倍。 最后鄒師長嘗了一勺湯,里面放了好多胡椒粉。 這世界上只有少數的萬分之一的人會對胡椒粉過敏,偏偏他是其中之一。 過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會渾身起小紅包,癢得不行。 鄒師長額頭青筋直跳,下一秒就要掀桌了。 可偏偏上午的議題之一就是末世之時要反對鋪張浪費。 一邊吃飯,一邊那些軍官還在議論紛紛,“現在這些當兵的,明明是末世,物資缺乏,作為k師能夠有特供的rou品和蔬菜已經很不錯了,還嬌貴地挑三揀四?!?/br> “對,鋪張浪費問題必須得解決?!?/br> “我們這里的伙食多好啊,就這伙食有什么不滿意?” “是啊,今天的菜就做的挺好吃?!?/br> 對此,鄒師長攥著一雙筷子只能訕笑著,咬著牙開始吃午餐。 事后,鄒家兄弟曾在走廊里擦肩而過,鄒師長輕輕收了下頜,手似是不經意地扣在腰帶上,側目看了鄒浪。 鄒浪則是毫不避諱地迎了他的目光,勾了勾右手中指。 就這么一眼,兄弟兩個便是互相心領神會,自此非常默契地劃了個楚河漢界,做了個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