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15章
御井堂拼命地想睜開眼睛,可是這么一點細微的動作,也變成了奢望。他想喊疼,但是完全發不出一絲聲音,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有一只溫熱的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交。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御井堂再次醒來時微微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儀器滴滴的監控聲。有一段時間反應了一下自己在哪里,然后才發現,這里是醫院的icu病房。 然后他就聽到有護士說,“他醒了,快去叫方博士?!?/br> 隨后是腳步聲,有個穿白衣的人走了進來,護士們和他打著招呼,“方博士好?!?/br> 御井堂注意到,她叫的不是醫生,而是博士。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方亞舟,目前國內最著名的醫學專家,細胞學,基因學,生物學博士,在二十六歲時就活的過諾貝爾醫學獎的提名,算算,他現在依然不到三十歲,就足夠聲名遠播。 那人穿了白大褂,帶了一副無框眼鏡,見了御井堂摘下了口罩,問他道:“傷口痛嗎?” 御井堂點點頭,“有一些?!北绕鹬白屓吮罎⒌耐匆呀浐昧颂?,還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圍內。 “疼是正常的,今天的藥量減少了麻藥的配比。兩天前的手術中,你的心臟暫停過半分鐘左右,身體里的血液幾乎換過了一遍,我們切除了你的一部分的內臟,你所輸的液體中,加入了一些新藥,會有助于細胞的再生,希望可以加速你的痊愈?!彼恼Z氣冰冷,似乎議論的不是眼前一個有血有rou的人,而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試驗,一張英俊臉上寫滿了理智,然后他又問御井堂道:“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br> 御井堂點點頭,方亞舟就用修長的手指撩開了他的衣服,略帶冰冷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輕輕地按壓。 “唔……”只是輕輕地觸碰,御井堂就有些受不住,用手指抓住了床單。 方亞舟問他,“這里疼嗎?那這里呢?” 御井堂點頭,都疼,只要被手指按過的地方,都從里到外的疼,這痛感,讓他的額頭上又出了一層薄汗。 隨后,沒有防備,冰涼的聽診器抵在了他的胸口。雖然隔著薄薄的紗布,還是激得御井堂身子一顫。 聽了十幾秒鐘,方亞舟才拿開了聽診器,“心跳很弱,內部的愈合情況不算太好。目前你還是靠輸液提供營養,等到開始進食,可能會有幾天更加難熬。后期可以用按摩促進腸胃的蠕動,具體的方法我會安排護士教給你?!?/br> 然后他在病例冊上寫了些什么,對御井堂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這兩天都在這里,有問題可以告訴護士讓他們叫我?!?/br> 御井堂又是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虛弱得厲害,似乎開口說話都會耗費很大的力氣。 方亞舟走出了病房,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玩手機的鄒浪。此時鄒浪的頭上還纏著紗布,身上也穿著病號服,他早就在三天前和鄒浪打過交道,那時鄒浪一直等到御井堂進入手術室才肯接受治療。后期的檢查中發現他背上的肋骨斷了兩根。幸好并沒有生命的危險。 看到了方亞舟鄒浪就抬起頭,沒說話,但是那眼神中滿是期切,這幾天,他已經問過了方亞舟無數次了。方亞舟推了推眼鏡,開恩大赦地對他道:“進去吧,人醒了,雖然不合探視的規矩,但是我想能夠接觸認識的人也對他的痊愈有所幫助?!?/br> 第16章 想把你養胖 鄒浪得聽了方亞舟的話,被護士放進了icu病房。 小護士知趣地退了出去,里面就剩了他們兩個人,鄒浪就直接撩了御井堂的被子側身湊到了床上。 御井堂露出了有點嫌棄但是又無奈的表情,身子微微動了動,要給他騰個地兒。剛一動,身上就疼得直冒冷汗。 鄒浪摁住他,“別別別,我就在這里就好,掉不下去,大哥你可別動?!?/br> 御井堂挽尊,瞪了他一眼:“我躺麻了,想翻個身?!?/br> 鄒浪道:“好好,那我幫你,你要動哪里?” “不用了,我不動了?!庇糜袣鉄o力地嘆了口氣,“你把我的輸液管放開?!?/br> 鄒浪這才發現自己壓了御井堂的輸液管,尬笑兩聲。支起身子把輸液管繞過去。 這么寒暄了幾句,鄒浪側頭看著御井堂的一張臉,蒼白的像是醫院的床單一樣,卻更是襯得眉目漆黑,又是心疼,又是寂寞了幾天,想動手動腳??伤斐鍪謥?,卻覺得哪里也不敢碰,到最后拂了一下他有點擋了眼睛的頭發,為了緩解氣氛的尷尬,鄒浪抬眼看了四周,“我還是第一次進傳說中的icu,這么多儀器,都是干什么的?” 那瞬間御井堂真有點怕他手欠,玩玩試試,合目忍了他問:“學生們呢?” “都沒事?!?/br> “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br> “這里是哪里?” “S市的第三軍醫院?!?/br> “我受傷的事,沒告訴我媽吧?” “應該還沒?!?/br> “嗯,”御井堂點點頭,“回頭我好了,自己說?!?/br> 鄒浪明白,按照他從來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估計最后就不說了。 御井堂又看了看鄒浪胸口處的繃帶,知道他也受了傷,還抱著自己跑了挺遠,心里有點不忍問了句,“你傷得重嗎?!?/br> 鄒浪開始蹬鼻子上臉,皺了眉頭,抓了御井堂的手按在胸口,深情款款:“傷得重,這里疼,心疼……” 御井堂后悔問了,漠然抽回了手,油腔滑調的,看來沒啥事。 鄒浪又看了看御井堂,想起前幾天他渾身浴血躺在他懷里的樣子,心有余悸,“那天你嚇死我了?!?/br> 御井堂冷了臉道:“我又沒想嚇你?!八粗u浪,兩個人只認識了十天而已,卻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說完這句話,御井堂只覺得有點心悸,冷汗一直在冒,慢慢縮了身子,咬牙開口道:“我……我想自己待會……”說了幾句話還有點惡心,明明什么也沒有吃。胃里卻像是被火灼燒一樣。 鄒浪最熟悉他這神情,又是想自己忍著,皺眉一攬他道:“這是在醫院呢,不是你忍著的時候。我給你叫醫生吧?!?/br> 御井堂難受得說不出話,被他一晃,忽然皺眉側頭吐出了一些暗黑色的血塊。 鄒浪被他嚇了一跳,從床上跳起來就按床上的應急鈴。 方亞舟剛出去了十分鐘,又被護士們拉進來,一推眼鏡看向鄒浪,那神情似是在說,真能折騰,十分鐘就能把人搞吐血。又是檢查了一番道:“沒事,應該是之前的積血,吐出來是好事?!?/br> 鄒浪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