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外掛登錄中_第93章
辨不清謝喬的表情,但白棠卻能感覺到對方這次是認了真,他眨了眨被擋在布條之后的眼睛,下意識的開口:“別什么鍋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次不關你的事?!?/br> 方才之事明擺著是黎子薇有心算計,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白棠便不會因此遷怒到謝喬的身上。 況且對謝喬不設防的是他,將識海分給謝喬一半的也是他,白棠并不怕痛,反而覺得這次沖擊有幾分值當。 ——經此一遭,領域鬼谷內的妖刀又凝實了幾分,想必再過不久,謝喬就可以如愿拿到他惦念多年的本體。 然而不知到了那時,他們是否還能像如今這般一同在副本內闖蕩? 懷里的人忽然呆呆地沒了反應,看不見白棠那雙寶石似的眼睛,謝喬一時也不知道這小宿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改撫為敲,曲起手指輕輕點了點白棠的腦門:“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莫不是疼傻了不成?” “你才傻了,”仗著有布條做遮擋,白棠肆無忌憚地瞪了謝喬一眼,他不知第多少次地壓下心中那些自己琢磨不懂的思緒,強行將話題轉回到此次的任務上,“正事要緊,你覺得這次黎子薇來教廷是為了什么?” “肯定不會是為了那個話都說不清的幼崽,”懶洋洋地向后一靠,謝喬按著白棠的左肩讓人倚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精靈之森和巴洛卡亞一西一東所距甚遠,昆雅公主至今沒有發病,精靈一族定有自己的手段減緩病癥?!?/br> “特意跋山涉水地趕來教廷找你,看來黎子薇是真的急于贏得這一局,雖說還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得來那股能侵|入我身體的能量,但黎子薇擺明了是要毀了你現在的身份,讓‘萊爾祭司’在這個大陸身敗名裂?!?/br> 這個副本中最重要的籌碼就是信仰之力,無論是主線任務還是脫離條件,本質上都是白棠和黎子薇在爭奪這股連神都需要的力量。 然而大陸上的生靈數量有限,每多一個信仰光明女神的生靈就意味著生命女神失去了一個信徒,如今光明教廷與精靈一族勢力相當,要想讓雙方地位重新洗牌,勢必要有一方聲名狼藉眾叛親離。 “她想從你和我的眼睛下手?”摸了摸臉上質地柔軟的布條,白棠回憶著謝喬曾經說過的話,“這眼睛中被綁了四道金色枷鎖,看起來的確有些像是光明女神的神罰?!?/br> “而你又身負血煞之氣,看來黎子薇的主場優勢不是虛談,這次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br> “但我們也不是完全被動,”敲了敲背后的神像,謝喬狡黠一笑,“她有神諭我們也有,今晚你禱告一番、再弄出點聲勢浩大的‘神跡’,等明天一早,你就和老教皇說你能治那見鬼的紅月病?!?/br> “不就是籠絡人心嗎,這檔子無聊事,本尊當年可沒少做?!?/br> 作者有話要說: 神殿密談,密是親密的密2333333 老謝開竅了,棠棠還會遠嗎? 日常比心,啾啾! ☆、第七十一章 精靈一族到來之夜,教廷神殿白光大盛,次日萊爾祭司被教皇大人召見密談,而后在一個神都子民們陷于熟睡的清晨,一輛低調的馬車帶著十余位騎士離開了巴洛卡亞。 “那老頭跟你說了什么?”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謝喬懶洋洋地開口,因為魔法而變得格外平穩的馬車勻速前進,無聊地讓人有些昏昏欲睡,“從小沒離開過神都的大祭司,他居然真的舍得放你一個人出來?!?/br> 自從那日被黎子薇暗算顯了實體,謝喬就再也無法變回之前那種不可見的虛幻狀態,強行藏入白棠識海實在太過痛苦和冒險,所以那日白棠去找老教皇時并沒有帶著謝喬,而是將對方一個人留在了神殿。 “再疼愛的孩子也比不過光明教廷的名聲,”白棠靜靜將書翻過一頁,旅途無聊,他便帶了幾本特制的魔法抄本在路上打發時間,“如果這次我真的能解決鳶尾小鎮的紅月病,那教廷的名望一定會因此大大提高?!?/br> “可他卻沒讓你出手治療精靈族那個公主,”瞇了瞇眼,謝喬蓋章定論地評價道,“果然是只面善心狠的老狐貍?!?/br> “不過也不知道黎子薇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且不提她從哪弄來了讓本尊也無可奈何的顯形藥,就說這次你去邊境救人刷聲望,她居然還穩坐神都沒有動靜,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們還沒看透的貓膩?!?/br> “不是說她有個在十二席中都屬上乘的哥哥么?她會有點特殊的手段也在意料之中,”勾起一抹揶揄的笑,白棠偏頭看向謝喬,“我可還記得某人在酒館見到明月時,還灰溜溜地變小躲回了手環?!?/br> 竟還敢扭曲事實調侃自己,謝喬伸手敲了敲某人的腦門:“胡說八道,那明明是本尊不想讓你過早暴露在那群‘神仆’的眼皮子底下?!?/br> 注意到白棠眉心淡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紅痕,謝喬皺了皺眉:“說也奇怪,本尊平日里也沒少往你的識海跑,怎么偏生這幾次出了岔子?!?/br> “不對,那股力量一定還有什么本尊沒發現的古怪?!?/br> “在我眼里你很正常,氣息的分布也恰到好處?!碧撎撚檬止蠢樟艘幌伦约菏澜缰杏砂导t線條構成的謝喬,白棠動作一頓,忽地飛快收回了手指。 指尖溫熱的觸感猶存,他居然真的摸在了謝喬的臉上。 就在謝喬要張口調侃些什么的前一秒,白棠又腦袋一抽地伸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已經走了幾天,等到了鳶尾小鎮,我會幫你找個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的身份?!?/br> “好,”比皮膚溫度還要高上不少的氣息溫柔地灑在白棠手心,謝喬說話間唇齒開合,每一下都鳥兒似的在白棠手上輕啄,“那本尊就靜等宿主大人給我發個名分了?!?/br> 酥酥癢癢的觸感讓白棠的耳垂染上一抹淺紅,他收手垂眸,一時間竟失了平日里嘴硬懟人的別扭勁兒。 如果那個人是謝喬,他好像不自覺地就會和對方親密、再親密一點。 “這是生本尊的氣了?”明知故問,謝喬看著白棠的側臉,裝模作樣地捏出一把受傷的嗓音,“都認識這么久了還要嫌棄本尊,小宿主,你這潔癖可是深深地傷到我了?!?/br> 白棠沒了視力,自然看不到謝喬滿眼蔫壞腹黑的笑意,他知道這話有八成都是謝喬在裝可憐,但只要對方這么委屈巴巴地一抱怨,白棠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什么似的。 真是瘋了,他這是和謝喬呆在一起太久變傻了嗎? “不是嫌棄?!辈蛔杂X地捏了捏手心,白棠輕咳一聲開了口,就在謝喬等著對方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勻速前行的馬車忽然一停。 “祭司大人,”勞倫斯恭敬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鳶尾小鎮到了?!?/br> 雕刻著魔法的馬車隔音效果良好,如果不是勞倫斯用魔法傳音進來,周遭安靜的環境根本無法讓白棠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 做了個口型示意謝喬找機會溜出馬車找他,白棠伸手推門,步伐優雅地下了車。 四周死寂,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血煞之氣,若非白棠耳力過人聽見了縮在角落里的竊竊私語,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到了一個無人生活的空城。 張開領域描摹出周圍的情形,白棠跟在勞倫斯身后進了眼前這座小小的教堂,他能感覺到這個教堂十分冷清,其中只有一個人的身上帶了一絲微弱的光明之力。 許久無人造訪的教堂大門被慢慢推開,跪在神像前禱告的中年男人回頭望了望,旋即便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明亮卻不刺目的陽光順著敞開的大門大片大片的灑入,除了白袍和臉上的布條外再無裝飾的少年逆光而立,似乎將這破敗又荒涼的教堂都染上了一層圣潔。 男人拖著久跪發麻的腿踉踉蹌蹌地起身,頗為滑稽地結巴了幾聲:“祭……祭司大人?” “您就是約翰神官嗎?”柔柔地開口,白棠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祭司萊爾,很榮幸和您共事?!?/br> 在這個商貿不發達的世界,位于邊境的小鎮一般不會發展的太好,更何況是像鳶尾小鎮這樣毫無特色又爆發怪病的地方,能有一個神官和一座教堂,便已是光明教廷所能做到的極限。 作為土生土長的鳶尾鎮人,約翰除了在參加神官考核時去過巴洛卡亞,其余時間都是守在著不起眼的教堂中向女神禱告,然而就算小鎮的消息再閉塞,約翰也知道教皇大人在十幾年前收養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