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就在他出神的瞬間,袖中的玉瓶飛掠而出! “不好!”齊木躍起想要抓住,血液震動得厲害,竟然破開玉瓶飛出。 剎那間,九天雷鳴,血芒滔天,映紅了半邊天。 方圓千里內,至尊神獸血脈威壓,足以壓制萬獸,頓時整個戰場空間內所有兇獸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神獸麒麟血! 滿座沸騰,比之方才更勝。無數雙眼睛綻出金光,緊盯著站臺之上,更有教主級大能暴露氣息。 齊皇面色一變也不淡定了,目光緊盯著麒麟血,面目已失了冷靜。話到嘴邊,陡然一轉,厲聲道: “你并無皇族血脈,竟妄想假冒齊國皇族,居心叵測,竟敢當著朕的面殺我齊皇族太子,來人,其罪當誅!眾太上長老聽令,抓住此人,立斬不赦!” 人潮洶涌,此話一出,無數雙眼睛滿滿的貪婪之色,視線落在麒麟血上再也移不開了。 麒麟血唯有魔尊有,地府府主乃魔尊摯愛,有這等神圣之物也不足為奇,更令人難以平靜的卻是,除此之外,肯定還有更多奇珍至寶。 “敢殺齊國太子,罪不可赦,太子齊楓曾對我等有恩,懇請齊皇恩準我等為太子出氣!”未等齊皇說話,不少勢力從云端掠下,目光死死盯著麒麟血,貪婪寫在臉上,滿是癲狂。 “地府府主囂張至極,隱匿身份參加大比,殺了太子罪無可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殺!” “府主,哪有什么府主?這人不過是假冒的,亦非齊皇族,簡直膽大包天!”齊國一太上長老冷哼道,就當是回應了各大勢力的話。 此話簡直陰險至極,像借旁人之手解決齊木,今日地府府主獨自一人以身犯險,這里是齊國皇城之外戰場空間,只要殺了所有魔修封鎖消息,就算是地府真要追究也和不敢拿齊國如何。 剎那間,成千上萬人鋪天蓋地而下,齊皇一聲令下,更有數百位長老掠出,將齊木團團圍住。站臺之外,秦休條然起身,臉色慘白,完全失了從容冷靜。 與此同時,一道黑芒劈開蒼穹瞬息飛掠而至,連同空中破散開來的麒麟血,與手中的細長短劍合二為一! 天地律動,如孕育生靈一般,殘損的黑劍活絡了般,逐漸化為一攤黑液。 森冷黑芒遍布四方天空,數道漆黑碎塊從各個方位飛掠而至,與之融為一體,九天雷霆落下,雷火幽暗電光驚天,劈在黑球之上,散出耀眼白光,又被瞬間吞噬。 漆黑球體延伸成漆黑短劍,比之方才大了兩倍不止,渾身暗淡無光,殺氣令人神魂震顫,恐怖威壓如至尊臨塵,睥睨九霄。 那種熟悉的,囂張的,狂妄的,曾一度讓人抓狂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的,又懷念了數年的聲音終于在識海中響起。 【哎呀廢木,被這些小輩整得這么狼狽,一點長進都沒有。這些人以多欺少真無恥,本大爺教教他們怎么謙虛的做人!】 ☆、269·認我為主 齊木心臟一滯,上望。 漆黑短劍凝練于半空中,威壓滔天,天地巨震。宛如君臨天下執掌蒼穹的無上皇者,劈天斷地,吞噬一切光華。 襲殺而至的漫天殺伐,大能一出皆是越天級法術,每一道都能開山碎石,卻在靠近黑芒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倒是真元法力盡數被吸納,成為神器蘇醒的靈力之源。 無形波浪擴散開來,從天而降的各大教主神魂不穩,探向麒麟血的手堪堪頓了片刻,眼里盡是驚駭之色。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吼出聲來。 “至尊神器!” 此話一出,徹底打消了疑慮,滿座皆驚就像颶風席卷,全場混亂不堪。麒麟血熠熠生輝,竟然也被引導而去,這神器竟然還能自主煉化神料! 神器蘇醒天地共鳴,上空雷霆轟鳴,響徹天際,景象極其可怕。 由于太過震驚更有人連嗓音都有些不穩。 “無缺的至尊神器,世間竟然真有……” 至尊神器殘塊無數,畢竟殘缺不全無法稱之為法器,但神器能冠以至尊之名,可見其強悍之處,絕非普通神器可比。 趁著眾人震驚之余,有人撲向麒麟血,大肆搶奪。 齊木離得最近,率先將空間玉瓶收回,里頭還有小半,潑灑出的部分被煤球吞噬大半,所剩無幾。但這等至寶,哪怕是一滴也足以讓人為之癲狂。 【無知小輩,敢搶本大爺的麒麟血,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一道神念在齊木腦中炸響,怒氣之大差點把人震暈。 煤球本性難移,它才復蘇需無上靈物彌補神能,麒麟血好比甘霖足以果腹,半滴也不想留給旁人,本著雁過拔毛只入不出的美德。 當即黑芒大盛,如伏蟄的上古兇物蘇醒。重云翻滾,天地為之動容。 短劍橫劈而下,狹長黑芒無聲掠出,所及之處切豆腐般斬斷一切阻礙,徒留一地血骨,但凡法器五行術法電光天火,盡數一分為二。 凄厲慘叫聲振聾發聵,離得最近的包括教主級大能來不及逃竄,被劈成兩半,魂飛魄散。 至尊神器一出,神威即現,天翻地覆。 齊木頭皮發麻心情說不出的復雜,他心如擂鼓。 就像是十多年前銹跡斑斑的漆黑短劍首次認主,他只是執劍輕輕一揮,并無真元亦無聲響,緊接著偌大的山體橫斷崩塌。 誰知后來煤球死不配合,沒利益不干事,這等神跡后來再未見過。 煤球撐開絕對屏障,囂張至極,所過之處血rou橫飛神魂盡碎,整個戰臺千瘡百孔,一瞬間血流成河,鮮血映紅了無數人猙獰的臉。 此景萬年難得一見,無人不動心。 有無上教主渾身顫抖,貪婪地望向黑劍,雙目血紅,五指化為利爪,將擋在前方之人撕成碎片,向著神器抓去。 齊木心如擂鼓,不祥的惡感讓他渾身發冷。 “煤球你恢復巔峰了?” 沒回應。 不少齊皇族不退反進,數人齊出依舊是飛蛾撲火,對此不少皇族太上長老自顧不暇,無法護住所有,眼睜睜地見他們送死。 諸大勢力教主級大能降臨,這已經遠非年輕一輩百朝大比,場面已經超出控制,能鬧得這么大倒是出乎了齊皇的預料。 此刻站在臺下的亦是雄霸一方的一大勢力,是神秘莫測的地府府主!地位之高堪比云端之上受盡觀瞻景仰的各大教主,齊國若想假他人之手殺人滅口…… 齊木冷笑,他孜然一身了無牽掛,舉國上下沒有任何把柄能左右他,而齊國年輕一輩至強者均在站臺之上,大不了殺個一干二凈,讓他血脈斷絕。 唯一讓他不忍下手的只有一個齊楓,只可惜后者有一國之君的才干抱負和胸襟,卻無君皇的陰險狡詐,最后死在百般愛護的手足手里,著實冤枉。 齊國究竟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斬殺他,只是不愿承認當年之錯? 這讓齊木百思不得其解。一國之君不可心胸狹隘,齊皇能坐上皇座也是受萬民擁戴,其城府遠見絕非他那歹毒的兒子可比。明知此時此刻不能與魔域為敵,復又為之。 原因是什么? “孽障,你果然包藏禍心,殺盡皇族血脈,乃千古罪人,妄為皇族!” “我本就沒想成為皇族?!饼R木回道。 見數十位皇族被殺,皇族高層勃然大怒,唯獨齊皇森然而坐,看不出喜怒。 有老祖震怒,冷哼道:“殺太子欲斬盡我皇氏血脈,不為皇子身份,是想當齊皇不成。吾皇有令,罪子齊木,禍亂皇朝,予以流放,永世不得還朝?!?/br> 皇令之下,祭出神陣。天地初光極為耀眼,破碎虛空,恐怖氣息流出,撕裂開了一道狹縫,打開了流放之地大門。 此話一出,兇煞之氣從漆黑的暗門淌出,就連大能也轟然色變,迅速遠離。 自上古而來,流放之地盡是窮兇極惡之輩,能進不能出。 按理說齊木一身至寶,齊國若想貪圖奇寶不該直接流放才對,各大教主一方面對皇主高看了幾分,卻又不想齊木真進去。若真被驅逐進去也行,至少把至尊神器留下。 皇朝宮廷遠比魔域復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身正不怕影子歪。齊木沒有理會,徑直殺出一條血路,煤球卻還在肆意殺戮,連半滴麒麟血都不落下,幾乎被埋進人群中。 “煤球,你究竟有沒有全部恢復!” 依舊沒有回應。 半晌傳來一句。 【沒有?!?/br> 齊木眼前一黑:“沒恢復那就老實點待著,別亂來?!?/br> 【本大爺愛怎樣就怎樣,你是誰,輪到到你管。日后本大爺不跟著你,你也要多保重?!?/br> 煤球囂張至極,不客氣地亂加指點:【學著點,大殺四方才叫霸氣無敵,就像本大爺?!?/br> 神器重生一次,竟然連靈魂印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煤球一朝農奴翻身更是無法無天,根本不能強行將他收回。 聞言,齊木怔了下,輕聲道:“死要面子不留后路,真是一點沒變。煤大爺,我可實在不想看你再斷第二次?!?/br> 煤球頓了片刻,復又掠向高處,再沒應半句。 但凡有點眼力的都知道那神器與齊木有聯系,護其性命,若說一開始不少人都是打著讓齊木伏誅的名號,實則為搶奪麒麟血而現身,而今至尊神器出世,狀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懷璧其罪,至寶能者得之,殺人奪寶不需要理由!只要他逃不出去,這些人會不惜一切殺了他,無主的至尊神器才能到手! 壞了。 齊木示意龍越等人遠離,目光在齊楓身上停留了片刻,環視一周,便有了脫身之法。 突然,他渾身一震,頭有些眩暈,腳步一頓身形矮了半截。下一瞬,無形利刃緊貼著耳邊刺過,尖銳的疼痛傳來,不過是皮rou傷卻比尋常疼了百倍,耳朵流出赤血。 他晃神的剎那,殺機頓現,頓時催動神火于手,四指并起,爆發渾身真元將來人攔腰斬斷。 見齊木行動有怪,不少人看出異常,不給他后退的機會,瞬間襲殺而至。 “怎么回事?這法器銘有跗骨咒!”齊木一個踉蹌抵住禁忌古器,吼道。他出手雖毫無偏差,動作遲緩了不少,擋住招招殺伐。他額上熱汗直冒,每動一步都是鉆心之痛,百蟻噬心,從背脊傳遍四方。似跗骨之蛆在皮下游走,渾身難受至極。 “不對,這是……”齊木想到什么,變了臉色。 “算你有眼光,咒術附身生不如死,不想那么痛苦,就乖乖把天地神火和至尊神器交出來,留你全尸!”來人面目陰沉,手中禁器生風卷起騰騰黑霧,有厲鬼嘶吼,所過之處人人變色,迅速后退,不愿沾之。 所謂禁忌法器,俗稱禁器,威力很可能超越神器,缺點是只能動用數次,次數用盡便會化為飛灰。 此物珍貴至極,往往神威巨大,不到關鍵時候不會輕易揮霍。 還好這是上古戰臺,壓制境界于仙脈境以下,就算是教主級大能,站臺無可摧毀,一旦受到波及,也只能飲恨。 鬼幡陰冷,讓齊木膽寒的并非如此,那骨咒遠遜于骨中蠱,但激怒了后者,宿主就悲慘了。 骨中蠱每一次蠕動都錐心,齊木臉色發白,周遭無數人影都變得模糊,耳中聽不清。 他一躍而起,滔天神火越體而出,抵擋眾人,既而當著百萬道修的面,穩穩握住了至尊神器的劍柄! 黑劍震顫,揮動生風。每一刀都能切割空間,令人聞風喪膽。 “負隅頑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人冷哼一聲,鬼幡揮動,萬千厲鬼哭喪化為黑紋躍出,沖著齊木而去,而幡旗之桿化為利刃硬撼在漆黑短劍上! 【齊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