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此地血腥氣濃郁,易引來兇獸聚集,便很快轉移陣地。 隱匿洞府氣機的方法,齊木也會,但需要消耗符文神料,他沒道理自己拿出來。 寧王府的人消耗一空,剩余神料不夠揮霍。那些黑衣人身上得到的乾坤袋里頭倒是有不少,龍越一心修復殘缺陣法,其余長老又一竅不通,齊木只得簡單布置了一番。 這一刻,齊木倒有些懷念在地府的日子,神紋布置這些自有人cao辦,哪里需要他這府主親自動手。 又是一陣驚嘆,擅銘紋煉丹煉器的強者走到哪里都有人恭維,哪怕齊木只是略通皮毛,也足以讓這些人刮目相看。 “莫非閣下也是來參加百朝大比的?據說這次勝者有望被五大上古皇朝看重,甚至皇城封侯,不止是王侯之子動心,更有無數散修蜂擁而至……” 齊木道:“不是,我來尋人,會在皇城久居?!?/br> 長老頗可惜道:“不參加著實可惜了,畢竟獎勵豐厚,還有不少珍稀神料,據說連無上至尊神器的殘器……也罷,閣下對王府有恩,救命之恩重于五行,若閣下不嫌棄,寧王府將劈開一處別院,供閣下居住,供客卿之位,可來去自如?!?/br> 齊木想了想,突然玩味似的瞇起眼,望向一方反問道:“敢問龍二公子會在王府留多久?” 龍越一頓,道:“待百朝大比結束?!?/br> 齊木點頭道:“那這段時日我會留在寧王府,報酬大可不必,只需要一處別院,內有花草靜水亭臺?!?/br> 眾長老面上一喜。欣然答應。 有強者坐鎮,日后若能歸順寧王府,那就再好不過了。 齊木又問道:“百朝大比,龍二公子也會參加么?” 龍越惜字如金:“會?!?/br> 齊木道:“那我也去?!?/br> 長老臉色大變,又驚又喜,齊木在寧王府落腳,名額自是從寧王府給出,相當于替王府出戰。這若是真的,以這人的實力足以橫掃四方,震驚整個皇朝,王府也備有榮光啊。 看來這位隱士強者很欣賞龍越二公子,這可是好事,若能相交莫逆也是極好的。頓時長老小心思不少。日后再見著兩人相談,也不再打擾。 龍越古怪地看了齊木一眼。 后者面無波瀾地朝他點點頭,眸中微光閃現。 沒了叨擾,很是平和。 兩日過去,神紋復原。 古戰車有王侯之威,破碎虛空,古國守護陣文形同虛設,并不阻擾,一路暢通。一個時辰后,落到皇城之外。 皇都坐擁數十萬里疆域,廣闊無邊,巍峨高聳的城墻,恢弘而大氣,均是神料精心雕琢煉制而成,神威滔天,震撼人心。要進皇都,審查極為嚴厲,更有各大族坐鎮于此,若有遠道而來的不世出強者,可納入族內。為不久后的百朝大比做準備。 而來歷不明、居心叵測之人,格殺勿論。 龍越冷若冰霜,一身貴氣顯露無疑,其后長老拿出王府令,眾護衛紛紛行禮。 一眾人不動聲色,帶著齊木,回了齊寧王府。 寧南王府地處皇都一處龍脈之上,得天獨厚,靈氣逼人。建筑極為大氣,別具道韻,處處雕梁畫棟,極為雅致。顯出了主人的品味。 一路走來,齊木對這地方的環境卻是很滿意,位置較偏,倒也正好。 皇都好地方都被占據了,能冠上王府之名,此地明顯不俗。想來那齊寧王在重病之前,王府地處皇都重要靠近皇城的熱鬧地方,很是輝煌。據說是數十年前忤逆了齊帝,才被貶謫到此地。 門外格外吵鬧,有王府弟子重傷在地,外勢力之人乃元嬰中期,手里晃著一塊玉玦,一臉得意。 “你們寧王府當真落魄至此了,不就一塊雜光的玉髓嗎,還當塊寶貝似的死活不拿出來,畢竟是王府門口,本公子有心放你一馬,卻如此不識時務?!?/br> 自被貶謫后,齊寧王體虛閉關不見,王府威嚴不復,強大的弟子外出未歸,留下的部分并不強盛。其他勢力借著切磋的名義,來惡意找茬的不少。沒想到竟然就在今日,才剛有客人前來,就見著這一幕。 龍越皺眉。 “是二公子回來了!” “二公子終于回來了,參見二公子!” 眾寧王府弟子喜極而泣,面上的崇敬顯露無疑。二公子年歲未過兩百,卻已是極境四重天,且精通銘紋陣法,乃真正的銘紋大師。。 眾長老冷哼:“何人在此胡鬧?” “在下凌宗弟子,適逢路過此地,素聞龍越二公子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他日有空再來拜會。告辭?!?/br> 但見來人,那人驚懼一閃即逝,同行之人也是面色大變,轉身就想走。 龍越冷冷地道:“站住,把你手中的玉玦交出來了再滾?!?/br> 極境威壓下,凌宗的六人臉色煞白,強裝硬氣。 凌宗六位弟子中,一位藍袍身影走出,皮笑rou不笑:“能者居之,到手之物豈有交出來的道理。龍二公子不會是想插手弟子之事,我等不過是凌宗的小輩,修為定不如二公子高強,但若是諸位以大欺小,強取豪奪,我凌宗定會登門討個說法?!?/br> 眾長老臉色陰沉了不少。不過是小事,但見著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倒是讓外人看了笑話。圍觀修士不少,皆表情玩味地看著。 堂堂龍二公子吃啞巴虧,也不是經常能看到的。 “廢話真多?!蓖蝗灰坏狼謇涞穆曇魳O為突兀地響起,走出一位身著淡藍色長袍的青年,看都沒看那人,并指如刀,數百道無形刀刃席卷而出。 慘叫聲響起,那六人渾身筋脈寸斷,一身修為廢了個干凈。氣勢不再,強撐著沒有倒地,面容痛苦得扭曲。 “你竟敢……” “仗著年歲小就沒人敢動你?凌宗是吧,少在我面前丟人現眼,滾回去好好像宗主哭訴,想報仇我隨時恭候?!?/br> 齊木彎腰勾起地上的紅繩,其上掛著玉玦,松手落進那名弟子的手里。 那弟子恨不得磕頭千恩萬謝。目送那青年同二公子和眾位上老一同踏入府中,這人方才強勢出手,眾長老雖不大滿意,卻半句微詞也無,到讓一眾弟子好奇不已。 門外吼聲凄絕。 “敢廢我修為,我要殺你了!”那人被宗人拉住,往外拖走,幾人狼狽不堪,灰溜溜地趕回凌宗。 龍越傳音道:“你這是在惹禍上身,這些人你必然不會放在眼里,但會很麻煩?!?/br> 齊木倒是沒想過這人會主動跟他說這些,聞言有些戲謔。話不經心,隨意而出:“龍二公子冷艷無雙,舉世罕見。我只是不喜歡那些雜碎以那種口氣對你口出狂言罷了,無妨?!?/br> 龍越愣了下,清冷的眸中異光一閃即逝。 寧王府一塊別院,很是秀美,聚靈陣內,有玉石桌椅,亭臺靜水。此處離靈泉所在幽靜處不遠,但凡寧王府弟子均能去其內泡著,有洗筋伐髓的妙用。 齊木在此地居住了十日,很是滿意。 他曾外出打聽過煉丹師總壇,各大煉丹宗師都匯聚于此,很可能秦休也在。他打聽過幾年前丹會大比的勝者,竟然沒有秦休的名字,這讓齊木很是意外。 還以為是用的化名,誰知去總壇不巧見著那位丹會大比奪魁的那人,并非秦休。齊木暗自觀察了他半日,見其煉丹術也就是秦休還在魔域時的水準,后失望而歸。 別院有五處房間,住的卻只有齊木一人。齊木與人相處恰到好處,偶爾指點,卻戳中要處,深得弟子的尊敬。 府內弟子對他很熱情,有問必答。如此依舊也有不少年輕弟子,頭角崢嶸之輩,本在王府地位超然,見這一別院侍者眾多,這青年還毫不收斂,但無論他有何要求,都會被滿足。這倒是讓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對這一外來人不怎么友善。 龍二公子性子清冷,時不時也會過來看看他。強者人皆友之,畢竟這人著實強到離譜,不知是不是錯覺,齊木看他的眼神有些別的意思,言語中說不出的曖昧,勾人遐思。 “龍越,名字真好聽,日后我這樣喚你可好?”齊木半躺在石桌邊,閉目養神。狹長的眸子微微勾起,光下面容有些模糊,很是好看。 龍越心里咯噔一下,嗓音如常:“隨你的便?!?/br> 低頭,正對上琥珀色的眼眸。齊木眉眼含笑,抬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龍越大驚,差點一躍而起,他不露痕跡地側身一步,道: “聽說你來尋人,是要尋煉丹師?” “嗯?!饼R木應了一聲,長指從他耳際夾著一片黃葉。 原來是發上有葉,還以為……龍越耳朵尖有些發紅:“你這樣大海撈針是尋不到的,我過幾日正好要去丹師總壇,到時候一起去?!?/br> “有勞?!?/br> 齊木正欲說些什么,一頓,望向一方。 有弟子急沖沖地跑向此地。 “不好了!凌宗來人,硬是要長老交出齊木大哥!” 龍越眸光一凜,那些人胡攪蠻纏遲早要鬧到此地,眼界甚低,卻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既然是我寧王府的恩人,那些人交給……” 齊木起身:“我做的事自有我一力承擔,去看看吧,小事而已?!?/br> 穿過亭臺水閣,小山湖水,靠近內堂之時,便聽到吼聲傳來。 “寧王府欺人太甚,竟然讓極境長老出手干預弟子間的打鬧,還不快讓那人出來一命償命,廢了凌宗年輕一輩天賦超絕的六人,此事不可能善了,定要你寧王府給老夫一個說法,賠償損失!” 極境長老,以大欺小很不對? 齊木只覺可笑,他面無表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237·丹神唯一弟子 但見人踏門而入,便有位弟子叫出聲來。 “長老,就是他!是他把諸位師兄弟害成那個樣子,長老要為我等做主??!” 齊木剛推開門就被指著說了這話,頓時數雙眼睛望了過來。他步伐穩健,氣息如常,走到一行人中站定。 龍越一道進來,環視一周,面色陰沉。 凌宗乃千年宗派,聲望極高。偌大的堂院內,寧王府的諸位執事面色凝重,凌宗來人修為較高的,除了三位年歲頗高的長老外,還有位年輕俊秀的白袍修士,其后亦有兩位白袍老者跟著。 白袍修士但見龍越,笑著點頭:“在下青云宗賀伽,聽聞龍二公子歸來,特來拜會,碰巧遇上凌宗諸位,并無他意。若龍二公子有空,不妨出去一敘?!?/br> 青云宗與王府相交不過泛泛,此次前來也未免太巧了些。龍越皺眉,道:“此刻沒空?!?/br> 賀伽面色一僵,依舊笑著,沒有說話。 青云宗,聽起來倒是有些熟悉。齊木留意了一眼,倒是沒有想起來。 凌宗長老上下打量了齊木一番,只覺得太年輕了些,望向王府之人:“王府可真要袒護這么個外人與我凌宗為敵,今日定要給我等一個交代?!?/br> 這凌宗咄咄逼人,蹬鼻子上臉,無非是仗著齊寧王重創,無法無天。而今血晶蓮已有,主藥已經湊齊,只要神丹煉成,寧王便會重回巔峰,重掌王府之威,到時候誰還敢這般無禮。 王府長老臉色有點不好看,蕭長老暗嘆這他可做不了主,后望了青年一眼,想到那日半個時辰內滅了千位極境道修的強悍凌厲,不由一陣膽寒。 齊木冷漠回道:“長老這是來自取其辱么?本就是你的弟子壞了規矩有錯在先,就算傷了殘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技不如人,若弱者打不過就敢仗著長輩無理取鬧,不懂優勝劣汰的道理,難怪凌宗千年也不過如此?!?/br> 滿座具驚,了解這人脾性的王府長老不以為意,沒有說話。